第二天，苏临过得跟踩在刀尖上似的，每一秒都提心吊胆。
他掏出通讯器想联系石盾，结果“滋滋”响了半天，就只有电流声，信号断断续续跟断了线的风筝似的；给流光发加密消息，也跟沉了海似的没回音。苏临攥着通讯器，指节发白——这绝对不是巧合！肯定有人故意掐断了他的联系，想把他孤立起来！
他不敢去林晚的实验室，怕把麻烦引过去，只能把自己关在观星台公寓里。静修室的灯亮了一天，他盘膝坐在地上，星辉转得比平时快三倍，疯狂打磨着刚摸到c级巅峰门槛的修为，把状态调到最满；另一只手始终按在怀里的黑盒子上，掌心都冒冷汗——这玩意儿抖得越来越频繁，渗出来的灰黑气都快裹不住了，即便星辉不停净化，那股子腐臭的混乱味儿还是往鼻子里钻，搅得他心神不宁。
更让他毛骨悚然的是，他总能感觉到暗处有几道目光在扫——有执法队那种冷冰冰的监视感，还有几股带着虚无气息的窥探，跟毒蛇似的，藏在阴影里，不怀好意。
风暴要来了。苏临心里跟明镜似的，就等一个爆发的口子。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子时的钟声在灯塔里隐隐传来，带着点沉闷的回响。
苏临换上一身黑色作战服，裤腿扎紧，腰间别着高周波战刃，又把黑盒子用星辉裹了三层，牢牢绑在腰后——这玩意儿现在跟炸弹似的，得贴身看着。他深吸一口气，拉开公寓门，夜风灌进来，带着点金属的冷意，他身形一晃，跟影子似的融进楼道的阴影里，往镜湖摸去。
他没走大路，专挑那些路灯坏了的小巷、监控死角钻。感知铺得跟蛛网似的，刚拐过一个拐角，就察觉到身后跟着两个穿便服的人，脚步轻得很，却瞒不过他的耳朵；还有个更阴的，藏在屋顶上，气息跟虚无沾点边，估计是莫凡派来的。
“想跟？看你们能不能跟上！”苏临心里冷笑，脚下星辉“嗡”地亮了下，速度骤然提快，跟一阵风似的蹿过巷子，遇到拐角不减速，反而猛地变向，还故意绕了两个圈子。回头再看，那两个便服早跟丢了，屋顶上的黑影也没了踪影——这点手段，还想盯他的梢？
镜湖终于到了。湖面静得跟镜子似的，倒映着天上模拟的星星，泛着淡淡的光；北岸的小树林黑黢黢的，最中间那棵枯树跟个鬼爪似的伸着枝桠，看着有点渗人。
苏临猫着腰躲进旁边的灌木丛里，叶子划过脸颊有点痒，他却连动都不敢动，眼睛盯着枯树，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风刮过树叶的“沙沙”声，湖水拍岸的“哗啦”声，再没别的了。
子时过了，莫安还没来。
苏临的心一点点沉下去，手悄悄摸向腰间的战刃——被耍了？还是莫安出事了？
就在他准备撤，想着先去静谧之泉那边看看情况的时候——
“嗡——！！！”
一道银色光柱突然从静谧之泉的方向冲上天！跟捅破了天似的，亮得晃眼，半边夜空都被染成了银色！苏临隔着老远都能感觉到那股能量——狂暴、混乱，还带着点撕心裂肺的痛苦，最熟悉的是，那气息……是颜如玉的！
“如玉！”苏临的心脏跟被一只手狠狠攥住，差点跳出来！他猛地站起来，就想往静谧之泉冲！
可还没等他动——
“嘭！”
腰后的黑盒子突然炸了似的狂震！螺旋纹路跟活蛇似的疯狂扭动，灰黑气“噗”地喷出来，直接把星辉层冲了个窟窿！苏临赶紧用手按，可那黑气跟有生命似的往他手心里钻，顺着胳膊往脑子里爬，疼得他龇牙咧嘴，眼前全是黑影子，无数个声音在脑子里尖啸、狂笑，跟要把他的理智撕成碎片似的！
“给老子镇住！”苏临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狠狠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嘴里散开，借着剧痛守住最后一点清明！星核“嗡”地转得飞快，更多的星辉涌到手心，想把黑气压回去！
可那盒子像是被彻底激活了，内部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不仅吞他的星辉，还往他识海里灌混乱意志，诱惑他放开抵抗，跟着一起疯！
“看来，来得正好。”
一个平静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苏临猛地回头，只见莫安站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手里还攥着一片枯树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看着苏临跟盒子较劲，又抬头看了眼远处的银色光柱，脸上没意外，只有一种累到极点的疲惫，还有点“果然如此”的了然。
“你算计我？！”苏临的声音跟淬了冰似的，眼睛红得要滴血——这王八蛋早知道如玉会出事！镜湖之约根本是幌子，就是把他骗到这儿，让他和盒子一起暴露！
“不是算计。”莫安摇了摇头，把枯树叶捏碎，灰渣从指缝漏下来，“这是没办法的办法。钥匙的力量早晚会失控，混乱之种也早晚会被引动，区别只是谁来扛这个事，怎么救她。”他往前凑了一步，声音急切起来，“苏临，没时间废话了！想救颜如玉，就按我说的做——别压制，引导！把混乱之种的力量，引去静谧之泉的方向！”
“你疯了？！”苏临以为自己听错了，“这鬼东西的力量是混乱的！引过去不是害她？！”
“只有混乱能中和她体内的极端秩序！”莫安的声音都带了点颤，眼神里满是恳求，“她现在的力量已经失控了，再拖下去，会被自己的力量吞了！这是唯一的办法！信我一次！”
苏临看着莫安的眼睛——那双黑眸里全是急，没有骗他的样子；再看远处的银色光柱，那股痛苦的气息越来越浓，他甚至能想象到颜如玉难受的样子。
“妈的！赌了！”苏临咬着牙，嘶声问，“怎么做？！”
“放开心神，别抵抗混乱意志，用你的秩序之星力量当桥，把所有混乱能量都轰去银色光柱那边！”莫安语速快得像机关枪，“记住，守住本心，别被混乱吞了！”
放开心神？这跟自杀没区别！可苏临没时间犹豫了——如玉快撑不住了！
他猛地松了点心神，那股混乱意志“呼”地钻进来，脑子里跟有无数人在喊，有哭的、有笑的、有骂的，乱成一锅粥！可他死死咬住牙，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救如玉！星核“嗡”地爆发出更亮的光，星辉凝成一道细细的光桥，一头连在盒子上，一头指向静谧之泉的方向！
“就是现在！推出去！”莫安吼道！
“啊啊啊啊啊——！！！”
苏临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咆哮，双眼变成了银黑交织的颜色，胳膊上的肌肉贲张，青筋跟小蛇似的鼓起来！他双手抓住盒子，猛地往前一推——一道黑得发亮的光柱“唰”地射出去，裹着密密麻麻的灰黑符文，速度快得超越视觉，跟导弹似的横跨半个灯塔，“嘭”地撞进了银色光柱里！
“滋——！！！”
两种极端的能量撞在一起，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让人灵魂发颤的怪响，跟冰碰到岩浆似的！整个灯塔的灯“啪嗒”灭了一半，地面跟地震似的晃了晃，湖边的灌木都被能量余波吹得倒在地上！
苏临脱力地单膝跪地，双手撑着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识海跟被犁过一遍似的，疼得他直冒冷汗。可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静谧之泉的方向，心脏提到了嗓子眼——
如玉，千万别有事……
莫安站在他身后，看着那能量碰撞的中心，手指攥得发白，脸上没有一点轻松，只有一种深到骨子里的悲哀，跟早就预见了结局似的。
风暴，彻底炸了。
而他和苏临，早就被卷进了这毁灭的漩涡中心，再也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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