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头的焦躁,意念再次与盘旋在屋外的机括鸟相连。
小巧的金属鸟儿无声地滑过楼道,轻盈地飞至刘老卧室的窗外,冰冷的金属复眼透过玻璃,清晰地捕捉到房内的景象——
厚重的窗帘被从里面死死拉紧,不留一丝缝隙,宛如一块密不透风的幕布,将屋内的生死隔绝。
“该死!” 王海鸣心中暗骂,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
敌人在暗处,人质在手,他仿佛被困在死局。
“只能赌一把了!” 一个极其冒险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成型,拼了!
意念驱动之下,窗外的机括鸟猛地收拢翅膀,如同离弦之箭,用坚硬的合金身躯狠狠撞向玻璃!
“哗啦——!”
刺耳的玻璃碎裂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夜的死寂!
就在这声音炸响的同一刹那,王海鸣全身肌肉骤然绷紧,积蓄的力量如同火山爆发,右脚如同攻城巨锤,裹挟着千钧之力,狠狠蹬在卧室那扇看似坚固的木门中央!
“轰!!!”
门板倒下的瞬间,破妄瞳的幽光已穿透弥漫的烟尘!一点致命的枪口焰在门内右侧的阴影中骤然亮起!
王海鸣甚至能感觉到子弹撕裂空气带来的灼热气流!他凭借着超越极限的反应速度猛地侧头!
“嗖——!”
子弹带着死亡的低啸,擦着他的颧骨飞过!脸颊瞬间传来火辣辣的剧痛,一道深深的血痕绽开,温热的血液立刻涌出,顺着下颌线滴落。
剧痛非但没有迟滞他的动作,反而如同催化剂般点燃了他胸中的凶戾!
就在侧头闪避的瞬间,他的枪口,凭借着破妄瞳瞬间锁定的位置和肌肉记忆,已然喷吐出致命的火舌!
“噗!”
枪声几乎与子弹擦过的风声重叠,子弹精准地贯穿了那名悍匪的眉心,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他的头颅猛地向后一仰。
温热的鲜血混合着灰白色的脑浆,如同泼墨般飞溅开来,染红了刘老惊恐万状的脸庞。
王海鸣如同猎豹般扑入房间,冲到刘老身边。老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
王海鸣用绣春刀将绳索割开,一把扯出老人嘴里的布团,旁边,刘小晓瘫软在地,双目紧闭,不省人事。
“小晓!” 王海鸣心头一紧,立刻俯身探查。
手指搭上少女纤细的脖颈,脉搏虽弱但尚存,呼吸也算平稳。
“还好,只是惊吓过度晕厥了。” 他稍稍松了口气,但紧迫感丝毫未减。
“刘老!” 王海鸣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双手用力按住老人颤抖的肩膀,试图传递一丝力量。
“你听我说!立刻!马上!带上小晓,去我们家!找到王小璐的房间,我三叔也在里面!和他们待在一起!把门锁死!记住,路上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不要停!不要看!不要管!用最快的速度跑过去!和他们汇合!”
刘老嘴唇哆嗦着,脸上还沾着歹徒的血污,巨大的惊吓让他几乎失语,只能拼命地、如同捣蒜般点头,浑浊的眼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和对王海鸣的绝对依赖。
王海鸣重重地拍了拍刘老的肩膀,不再多言。
他迅速起身,身影再次融入走廊的阴影中,脚步放得极低,如同幽灵般向楼下潜行。
空气中弥漫的不安越来越浓。刚下到下一层,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如同实质的墙壁,猛地扑面而来!
他眼角余光扫过一间同样房门大开的住户,里面一片狼藉,借着窗外微弱的光,能看到几具姿态扭曲、毫无生气的躯体倒在地上…王海鸣瞳孔猛缩,牙关紧咬,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心中杀意翻涌,脚步却不敢有丝毫停留,更加迅疾地向楼下冲去。
王大海居住的小区是典型的“井字楼”结构,四四方方围合出一个巨大的中央空地。
此刻,这片本应是居民休闲场所的空地,变成了一个诡异的舞台。
楼下那片巨大的羽毛球场,在惨淡的月光下泛着冰冷的灰白色,球场中央,几个身影正在忙碌着,他们装备精良,动作干练,显然并非善类,正围绕着场地中心,小心翼翼地布置着一些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结构复杂的装置。
而在球场边缘,三个气质迥异的中年男人负手而立,如同看客般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其中一个面容阴鸷、眼神锐利如鹰隼的男人手中,紧紧抓着一个通体漆黑、造型古朴的手提箱,箱子表面似乎镌刻着难以辨识的纹路,散发着不祥的静谧感。
其中一个穿着战术背心、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疤痕的中年人,声音沙哑地开口,带着一丝疑虑:
“血鬼,你确定情报无误?这里…真的是那个‘天阶法器’的埋葬之地?”他的目光扫过周围破旧的老楼,显然有些难以置信。
被称为“血鬼”的男人站在稍前位置,对同伴的疑问置若罔闻。
他双眼紧闭,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仿佛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他并非在休息,而是某种更深沉、更诡异的感知状态。
就在这时,三人中最后那位身材高大、目光如电的中年人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倏然转头,锐利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射向身后那个被黑暗笼罩的楼道口。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而玩味的冷笑,声音低沉而清晰:“呵,看来溜进来一只…有点意思的小老鼠。”
他的话音未落,楼道阴影里,一个挺拔而肃杀的身影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了出来。
王海鸣随手将一具穿着同样悍匪装束、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如同丢弃破麻袋般甩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他抬手,用手背随意地擦过嘴角,那里残留着一抹刺目的鲜红。
他身上那件玄黑色的飞鱼服,此刻已被大片大片深褐色的血渍浸透、覆盖,那些血迹层层叠叠,有他自己的,但更多的是敌人的,在昏暗的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近乎黑色的暗沉,散发出浓烈的血腥与硝烟混合的气息。
就在他现身于敌人视野的刹那,他眼前仿佛有光幕一闪而过,一行行冰冷的文字清晰地烙印在意识深处:
>【姓名:王海鸣】
>【年龄:19】
>【状态:流血、内伤】
>【阶级:二阶·大武者】
>【元能:110\/1000】
>【修行功法:瞳术:破妄瞳(初窥门径)】
那原本已接近满溢的元能积累槽,此刻赫然被清空,仅剩一个微小的起点数字。
楼里的悍匪有普通人,有武者,甚至还有几名大武者,将他们全部杀死后,一直没有动静的境界总算有了反应。
【二阶·大武者】
那原本几乎满溢的元能积累槽,赫然被清空,仅剩一个微小的起点数字。
楼里那些悍匪的生命提供的元能,终于填满了最后的空缺,将他推入了新的境界。
更凝练的力量在筋骨中奔涌,更敏锐的感知延伸向四周,这份新生的力量与他心中那刺骨冰冷的杀意交融,如同手中紧握的绣春刀,刀锋直指球场中央那三个散发着恐怖压迫感的身影。
三人中,身材最为魁梧高大,宛如铁塔般的中年人,目光如电扫过王海鸣,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他侧头,声音低沉如闷雷,问向身旁脸上带着狰狞刀疤的同伴:“影鬼,你有没有觉得这小子…有些眼熟?我指的不是他那张脸,而是这身行头…”
被称为“影鬼”的疤脸男子,目光在王海鸣那身标志性的玄黑飞鱼服上仅仅停留了瞬息,嘴角便勾起一丝残忍而玩味的弧度:
“呵,飞鱼服?绣春刀?洛城的锦衣卫崽子?有点意思,不在洛城待着,跑到西川市这犄角旮旯来送死吗?”
就在此时,一直紧闭着双眼、仿佛石雕般静立的“血鬼”,毫无征兆地猛然睁开了眼睛!那只独眼如同深渊寒潭,瞬间锁定了王海鸣!
一股无形的、带着浓郁血腥味的威压如同潮水般扩散开来。
“会长有令!”血鬼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活人气息,每一个字都像冰锥砸落。
“不惜一切代价,杀了这小子!你二人,全力出手!绝不容许他干扰‘血煞’的出土仪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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