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海鸣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久,仿佛灵魂都沉入了无垠的深海。
当他终于挣扎着掀开沉重的眼皮,意识如同蒙尘的镜子般模糊时,他下意识地摸索过枕边的手机。
屏幕刺眼的光线让他眯起了眼,“嗯,早上九点……嗯?!早上九点!”
大脑仿佛被冷水浇透,瞬间清醒!他猛地一个鲤鱼打挺翻身坐起,牵扯到尚未完全恢复的筋骨,带来一阵酸麻的痛感。
昨天风尘仆仆回到SIb分部时,分明已是日上三竿的十一点多!可现在的时间……自己竟然昏天黑地睡了将近一整天?!
“嘶……”他倒抽一口凉气,不敢再耽搁,立刻翻身下床。
简单的冷水扑脸,勉强驱散了最后一点睡意,当他胡乱擦着脸,趿拉着拖鞋走出卧室时,目光下意识地扫向客厅——
客厅那张简洁的沙发上,一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正安静地坐着——唐墨渊。
他闭目凝神,纯白的风衣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清冷,整个人如同一尊完美的玉雕,气息沉静得仿佛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
王海鸣的动作瞬间僵住,脱口而出:“咦,老大?你怎么在这?”他随即反应过来,眉头紧锁,带着难以置信的警惕,“等等!你怎么进来的?我昨晚明明锁好门了!”他下意识地扫视门锁,完好无损。
唐墨渊缓缓收息,那双仿佛蕴藏着寒星的眼眸睁开,平静无波地落在他身上。
“师傅发了信息,你没回。”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听不出情绪,“他让我来看看,你是不是炼残卷炼得太投入,把自己炸了。”
王海鸣心头一跳,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关心”,唐墨渊的目光已经如同探照灯般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最后定格在他脸上,淡淡道:
“残卷,《风雷诀》?”
“你……你怎么知道的?!”王海鸣的震惊溢于言表,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攥了一下。
难道《雷霆五式》的招式特征如此明显?还是老大的洞察力已经到了如此可怕的地步?
唐墨渊站起身,动作流畅而带着一种冰冷的利落感。
“华东区分部收录的残卷功法,不过七本。”他走向门口,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常识,“其中雷系的,唯有一本《风雷诀》残篇。威力尚可,但残缺带来的隐患……你自己掂量,别把自己炼废了就行。”
话音落下,他已经拉开了门,身影消失在门外,只留下淡淡的、仿佛不属于尘世的清冽气息。
王海鸣站在原地,被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和精准的点破弄得有些讪讪,他自嘲地摇摇头,老大果然还是那个老大,说话能把人噎死。
他摸出手机,果然看到雷风明发来的信息:
“部长从总部开完会回来了!小子,你不是一肚子关于你爹的疑问吗?现在正是时候,赶紧去他办公室找他!”
短短一行字,却像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王海鸣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部长……回来了!
父亲!
这两个字如同无形的重锤,狠狠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到现在都清晰记得,在那条冰冷的未来科技通道里,这位SIb华东区的最高掌权者,用那双洞悉一切的眼睛看着他,用沉稳有力的手掌拍着他的肩膀,口中清晰吐出那个尘封已久的名字——王凌!
那一刻的震惊和茫然,如同昨日重现。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血液奔涌上涌。
所有的疑问,关于父亲的身份,关于他与SIb、与这位陈部长的关系……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翻滚、碰撞。
“呼……”他长长吐出一口气,仿佛要将胸腔里所有的忐忑与期待都挤压出来。
“那就走吧!”他眼神变得锐利而坚定,“去问个明白!当年老爹和这位部长大人,到底有什么故事!”
SIb分部大楼内部结构复杂得如同迷宫。
王海鸣在多次询问和一名后勤人员的耐心引领下,七拐八绕,终于抵达了那扇标志着“部长办公室”的厚重金属门前。
门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简洁的线条和冰冷的金属质感,无声地诉说着其后的权威。
“部长,有位外勤人员找您。”后勤人员恭敬地敲门通报。
王海鸣的目光穿过敞开的大门,落在了办公室内。
一位身姿挺拔如松、穿着合体深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正背对着门口,负手而立,专注地审视着墙面上巨大的华东区地图总览。
仅仅是背影,就散发着一种沉稳如山岳、不怒自威的气场,空气似乎都因他的存在而凝滞了几分——正是华东区SIb部长,陈彬。
听到声音,陈彬缓缓转过身,当他看清门口站着的王海鸣时,刚毅的脸上线条柔和了些许,对着后勤人员挥了挥手:
“行,你先出去吧。我和这后生单独谈谈。”
门在身后轻轻合拢,隔绝了外界的喧嚣,偌大的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
空气仿佛瞬间变得粘稠,王海鸣站在门口,竟有些手足无措的局促感。
尽管那天对方表现得像个和蔼的长辈,但在SIb的核心地带,面对这位执掌东华区最高权柄的人物,他不由得感到一丝坐立不安的紧张,谁知道那份亲切是不是出于某种目的或仅仅是场面上的客套?
陈彬将王海鸣的紧张尽收眼底,他并未坐回那张宽大气派的办公椅,反而走到一旁的会客沙发区,随意地坐下,然后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脸上带着一种长辈式的温和笑意:
“别杵在那儿了,自己搬把椅子坐。不用那么紧张。”
他顿了顿,目光在王海鸣脸上流连,仿佛在寻找故人的痕迹,语气带着真诚的感慨,“我和你父亲王凌,是拜把子的兄弟,过命的交情。你要是不嫌弃,以后也别叫我部长,直接叫我陈叔,或者陈彬叔都可以。”
“拜把子……兄弟?!”
王海鸣感觉自己的大脑像是过载的cpU,瞬间被这爆炸性的信息塞满了!部长、陈叔、父亲、拜把子的兄弟……这几个词在他脑海里疯狂旋转碰撞,几乎要宕机。
他父亲,那个在他记忆中总是带着温和笑容、做着普通文职工作、甚至显得有些文弱的男人,竟然和眼前这位SIb华东区的最高长官是……拜把子兄弟?!
他张了张嘴,声音干涩:“那……那个,部……”那个“长”字几乎要脱口而出,却见陈彬眉头几不可察地微微一蹙,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提醒。
王海鸣心头一凛,硬生生将那个“长”字咽了回去,喉结滚动了一下,生涩地、试探性地换了个称呼:“陈……陈叔?”
“诶!这就对了嘛!”陈彬脸上立刻绽开爽朗的笑容,仿佛冰河解冻,那股无形的威压消散了不少。
“不用太拘束,都算是一家人。要不是当年你父亲早早定了婚约,”他笑着摇摇头,带着点促狭的意味,“我还真想把我那妹妹介绍给他呢,哈哈哈……”
听着陈彬爽朗的笑声,看着他眼中真切流露出的对往事的追忆和温情,王海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些许,那份初入此地的陌生和紧张感也淡去不少。
他深吸一口气,问出了盘旋心底最深的疑惑:
“那个,陈叔,我父亲……您确定没有认错人吗?在我印象里,我父亲……他只是一名普通人啊!在一家公司做着普通的文职工作,朝九晚五,再平凡不过了。”
“普通人?”陈彬收敛了笑容,目光变得深邃而锐利,“谁说普通人就不能成为SIb的一员了?”
他看着王海鸣,语气带着一种对固有观念的打破,“华东区分部面向所有民众招揽人才,只要你有足够出众、能为守护秩序贡献力量的能力,无论出身,我们的大门都会敞开!你父亲是做文职工作不假,但你知道他具体研究的是什么吗?”
王海鸣茫然地摇了摇头。记忆中,父亲的工作有着极高的保密要求,他从不将任何文件带回家,也极少谈论工作细节。
他只知道父亲在某个研究所,具体做什么,一片空白。
陈彬身体微微前倾,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揭示秘密的郑重:
“你父亲王凌,是‘现代热武器铭刻法器纹路’领域的顶尖研究者!他的团队致力于将古老法器蕴含的符文力量,铭刻在现代枪械、弹药之上,使其在保留热武器威力的同时,能爆发出堪比法器的超自然破坏力!这是跨时代的融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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