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听樊明德这个狗东西信口胡诌，是他遇到危险的时候拿我当垫背，根本不是我自愿的”！
“什么？他竟敢欺骗我？这狗娘养的，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忘恩负义的东西，你都不知道救了他多少条性命”！
铁牛作为他生死患难的兄弟，感情之深非常人能够比拟的，因此在明白事情的前因后果时对樊明德憎恨至极。
“老六，你不是小队长吗？怎么做起联络员了”？
“说来话长，自从传出你牺牲的消息后，樊明德便将两山之间的联络由每日一次改为两次。他说人手短缺，就让我临时帮个忙，充当一下联络员”。
听完何茂才的解释，铁牛怒喝一声：“糊涂，你被樊老狗给骗了”！
“何以见得”？
“铁牛兄弟说得没错，你既身为小队长，就算人手再短缺，差也不差你一人。应该是知道铁牛去世后，他怕你有一天得知真相后。依你与铁牛的交情，必定会杀他而后快，这才找借口。剥夺了你手中的权力，让你做这不得闲的联络员。可他万万没想到，因他愚蠢的决定导致弄巧成拙。还好铁牛兄弟一眼就认出了你。不然就凭你拒不说实话，本将军定会将你这来历不明的人关押或者处斩”。
事实也的确如福长安所说，若不是破虏枪打歪，此时何茂才早已奔赴黄泉。哪里还能与铁牛在一起团聚，互诉兄弟之情。
“这个卑鄙小人，我跟他没完！不过这位将军，你们这是要攻占外方山吗？山上地形我很熟悉，可以为你们引路。不过要速战速决，一定要赶在下一波联络员察觉出异常之前解决。”
瞧着眼前这位将军称呼铁牛兄弟的称谓就明白，他兄弟已经投靠朝廷。既然如此，他可以……。
“何茂才是吧？外方山已经被我们攻占，接下来打算攻占熊耳山。你也弃暗投明，与铁牛一起为朝廷效力如何”？
“不瞒将军，我也想要将功赎罪，可…可我杀过士绅。当初为怕官府追究，走投无路之际，恰逢彼时的王聪儿首领派人攻打县城，这才与铁牛一起加入了白莲教中”。
今年之初，嘉庆亲政后，朝廷奖罚分明。他这种罪，按照大清律例，不是流放就是被处死。
“将军，铁牛也瞒了你，杀害那士绅也有我一份儿。不过那士绅罪有应得，就算上天让我重来一次，我还会杀了他”。
之前福长安询问他是否手上沾染平民百姓之血的时候，他可以扪心叩问回答没有。
可隐瞒杀害士绅之事，也是怕朝廷不接纳他将功赎罪的机会。
“哦？那士绅究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之事，让你们两人心中有如此恨意”！
“启禀将军，那士绅姓吴，我与铁牛一家都是他的佃户。只因他通过串通官府，威逼利诱，将我们赖以生存的田地给贱卖了。导致我们一家子食不果腹，我弟弟就是这样活生生饿死的”！
说到这时，何茂才的眼眶通红无比，眼神中迸发的那股恨意直冲云霄。
“这还不算，他见我妹妹生的美貌，就想用十石粮食换取我妹妹嫁过去当他的第十三房小妾。可被我妹妹拒绝后，他…他就派手下走狗掳走我妹妹，竟然在大街上强了她。妹妹失去清白后伤心欲绝，第二日便投湖自尽。像这种衣冠禽兽，难道不该死吗？既然当官的不管，就由我们亲手解决”！
事情虽然已时过境迁，但铁牛说到此处的时候，那种真情流露深深地感染了福长安。
且让他内心产生一种错觉，铁牛心中虽仍有恨意。可报完仇后，如今他已看开，不似何茂才那般恨意冲天。
但转念一想，也许何茂才内心还未彻底放下。希望他早日看开，不要一直生活在仇恨的阴影里。
“杀的好！此事你们也算为民除害了，不过与他狼狈为奸的狗官呢？本将军要用这天子剑亲手了结了他”！
福长安生平最恨的就是与官吏勾结的士绅人家，这些鱼肉乡民的士绅阶级不彻底清理一番，百姓就永无宁日。
“放心吧，将军。那狗官已被樊老狗掠夺士绅与贪官钱粮的时候给顺手杀死，我们也是那时候加入的白莲教”。
福长安闻言表情肃穆地点了点头，俗话说官逼民反。从古至今，农民造反起义不都是这样开始的吗？
……
午时二刻，灭莲军在何茂才的带领下来到熊耳山据点的附近隐藏，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哨兵巡察。
何茂才见灭莲军到达完毕后，来到福长安面前说道：“将军，未时前，如果草民还未回去禀报，熊耳山就会全力警戒”。
“那就再午时三刻动手，这个时候白莲教余孽刚吃完饭，精神不集中，防守比较松懈，最容易得手”。
说罢，福长安就来到地势比较高的地方观察熊耳山上所有据点的分布。迎面而来的是比较平坦的地貌，四周八个据点分布均匀。
而中间的山峰地势较高，易守难攻，仿佛众星拱月一般。想必那就是樊明德的居所，也是之前王聪儿亲手所创。
这…这居然是诸葛先生的八卦阵，看来王聪儿真乃鬼阵奇才啊。如今亲眼得见，也让福长安敬佩不已。
如此惊世伟略之才，可惜与白莲教为伍，和朝廷作对。不然投效朝廷，将来成就绝不在他之下。
……
福长安内心感慨完后又将目光投向那些据点，的确是八个据点，与铁牛说的丝毫不差。
可他望着安静如常的据点，心里总觉得忽略了什么关键地方，可怎么想也想不出来。
……
“何茂才，本将军让手下九名将士换上你们白莲教的装束，跟着你将前方巡视的那些人给解决掉。然后发出信号，本将军会立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解决两个据点，破坏此地的八卦阵地势”。
八卦阵他福长安也不甚了解，但能悄无声息地破坏两个据点，想必此阵也就发挥不了他应有的威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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