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昌十八年的战火仍在持续燃烧,但帝国的重心已开始从单纯的军事征服,转向更为复杂和艰巨的战后治理与消化。四方战场在继续推进的同时,庞大的帝国机器也开始全速运转,试图将新征服的土地,真正转化为帝国牢不可破的基石。
漠北草原,硝烟渐散,但空气中依旧弥漫着血腥与肃杀。朱由检深知,游牧民族“叛服无常”的根源在于其流动性。他在军事打击之后,立刻推行了强有力的“固化”政策。
首先便是大规模“军屯”。他利用俘虏的降兵和内地迁徙来的流民、罪囚,在水草丰美、地势紧要之处,大规模建立屯垦点。这些屯垦点不仅是生产基地,更是军事据点,配备有火炮和驻军,如同钉子般楔入草原腹地。屯民亦兵亦农,战时协防,平时垦殖。
其次,强力推行“盟旗制度”。将所有归附的蒙古部落打散重组,划定固定的游牧区域(旗),数个旗会盟,盟长由北疆总督府任命或认可,严格限制其越界游牧和私自联合。各旗需按比例提供“义从”兵员,由明军军官指挥,其头人子弟则必须送入北疆书院学习。
同时,通往漠北的“驰道”开始规划修建,虽然初期只是夯土路面,但已象征着大明对此地统治的决心。商业也随之跟进,官方组织的商队带着茶叶、布匹、铁器,换取毛皮、牲畜,经济纽带开始缠绕这片新土。北疆的治理,以军事为后盾,以屯垦和文化融合为手段,稳步推进。
西域与雪域,李自成的大军在卢象升的谋略支持下,继续扫荡残余抵抗势力。每攻克一处要地,李自成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筑城”。不同于中原的砖石城池,西线明军更依赖就地取材,建立夯土堡垒和兵站,但这些据点扼守水源、交通要道,成为明军统治的象征和支撑点。
针对西域复杂的民族和宗教情况,卢象升采取了“分而治之,渐进改流”的策略。对于主动归附且配合的当地头人、伯克,允许其暂时维持一定权力,但必须接受大明派遣的“宣慰使”监督,并缴纳赋税,提供劳役和兵员。对于顽强抵抗或反复无常者,则坚决镇压,其土地、人口收归官有,直接由流官管理。
在青藏高原,明军对藏传佛教表现出极大的尊重,但同时也展现出强大的武力。卢象升代表朝廷,正式册封了几位重要的活佛,承认其宗教地位,但要求其辖区必须接受大明驻藏大臣的管辖,并协助维持地方秩序,打击不服王化的部落。一条连接青海、西藏与内地的“官道”也开始勘探,旨在打破地理隔阂。
中南半岛的湿热雨林中,柳文耀的“龙安新军”在沐王府土司兵的配合下,稳步推进。柳文耀(岳飞武魂)极为重视军纪和民心,严禁滥杀,对主动归附的土司头人,采取“土流并置”之法。即保留其部分世袭权力和领地,但必须接受大明派遣的“抚夷同知”共同治理,推行汉化教育,并服从朝廷的征调。
与此同时,大规模的移民计划开始启动。来自湖广、四川等人口稠密地区的百姓,在官府的组织和资助下,成群结队地南下,进入红河平原、湄公河三角洲等肥沃之地,建立村庄,开垦稻田。这些移民点往往与军事屯堡相邻,形成汉文化的前进基地。
沿海,王承恩(郑和武魂)的舰队在保障后勤和支援陆战的同时,开始着手经营重要的海港。位于湄公河口的“镇南港”(与前文南洋镇南港区分)被扩建,成为控制中南半岛东海岸的核心基地。水师工匠指导当地劳工修建更坚固的码头、仓库和炮台,来自大明的商船开始频繁出入,带来货物,运走当地的稻米、木材、香料。南境的征服,正迅速转化为实实在在的经济与战略利益。
日本九州,张献忠(白起武魂)的“清理”工作仍在继续,但大规模的、有组织的抵抗已基本被粉碎。史可法(贾诩武魂)的策略开始发挥主导作用。他利用投降的日本武士组成“先遣队”,负责引导明军清剿山区残敌,并甄别哪些村落“配合”,哪些需要“净化”。这种以倭制倭的手段,极大地加剧了日本社会的分裂和崩溃。
与此同时,一场史无前例的、系统性的殖民计划开始实施。来自大明东南沿海,特别是地少人稠的福建、浙江地区的百姓,被大规模、有组织地迁徙至九州。他们被分配到那些已被“清理”出来的土地上,原有的日本村落痕迹被彻底抹去,取而代之的是按照大明样式建立的村庄、城镇。这些移民被称为“拓殖团”,他们自带农具、种子,并在明军的保护下,开始在新的土地上繁衍生息。
为了彻底斩断文化根源,所有日文书籍、寺庙、神社被有计划地销毁,仅保留少数有艺术或史料价值的物品运回国内。汉语被强制推行为唯一官方语言,原有的日本姓氏被要求改为汉姓。张献忠甚至下令,将所有搜集到的日本刀剑集中熔毁,铸成铁碑,上刻“平定倭国铭”,立于九州各处要地。东瀛的“亡国灭种”进程,正以一种冷酷而高效的方式推进。
紫禁城,朱常洛每日都要审阅大量来自四方前线的战报和治理奏章。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新占领土的治理更是吞噬着海量的资源。但他手中的帝国,经过十八年的积累,已然拥有了支撑这一切的雄厚资本。
龙安等工业区开足马力,生产着军械、农具、日用百货;庞大的船队穿梭于海上,运送兵员、移民和物资;内地各省的粮赋、税银,通过日益改善的交通网络,源源不断地输往四方。
脑海中,“山河社稷图”上的国运金龙,已然突破了70%的关口!它不再是初生时的微弱,而是变得鳞甲分明,顾盼生威,在图中蜿蜒游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朱常洛能清晰地感受到,随着新土被逐步消化,移民的扎根,秩序的建立,那些土地上原本散乱、微弱的气运,正被强行纳入大明国运的体系之中,成为这条金龙壮大的资粮。他甚至能隐约感知到,那些在新土上奋战的将领和官员,其气运也与国运之龙联系得更加紧密。
“传旨,”朱常洛的声音在乾清宫内回荡,带着一种开创历史的沉重与威严,“新土之民,无论来自何方,凡遵大明律法,习华夏衣冠,皆为朕之赤子,一视同仁!四方督抚,当以安抚教化为主,促其归心,严惩不法,勿负朕望!”
帝国的车轮,正以不可阻挡之势,碾过旧世界的藩篱,将一片片陌生的土地,烙上深深的“大明”印记。泰昌十八年的征服与治理,正在重塑东亚乃至世界的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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