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后，维也纳霍夫堡皇宫，特劳特曼斯道夫办公室中，克里斯托夫·冯·哈布斯堡正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坐在特劳特曼斯道夫面前。
“特劳特曼斯道夫，说实话，我还是觉得你有点太过分了，你对卡尔有意见？”说完，克里斯托夫轻轻的嘬了一口手中的雪茄，玩味的看向正在认真办公的特劳特曼斯道夫。
“老大人，您应该少抽些烟才是。”特劳特曼斯道夫头也没抬，看回答，他也不是很想回答克里斯托夫的问题。
“哦？你说我？文策尔一死，整个族里就老夫最大了，抽两颗烟你还在这逼逼赖赖的。”就仅从克里斯托夫的表现来看，他绝对不是那种刻板印象中稳重智慧的宗族长老形象，反倒是像个为老不尊的老流氓。
“是是是，您最大，您抽吧”
特劳特曼斯道夫妄图用敷衍的回复，揭过克里斯托夫的问题，但克里斯托夫又怎会这么好糊弄，只见老头突然坐直了身体，大声向特劳特曼斯道夫喊道：“回答我的问题！是斐迪南的意思还是你自己的恩怨？！”
见还是糊弄不过去，特劳特曼斯道夫只好沉默片刻，呵呵一笑：“……呵呵，老大人，我与卡尔此前并不相识，更何况，卡尔这个人也很难让人讨厌起来，不是吗？”
“那就是斐迪南的意思喽……果然，皇帝好不容易把卡尔挖过来，就不可能轻易放他走。”得到答案，克里斯托夫也不禁咂了咂舌
“怪不得你会把那么多机密文件直接甩给卡尔，怪不得你带着卡尔到处乱窜，富尔格家族的人这两天都来找我打听卡尔的消息了，你小子，老狐狸。”
“哪里哪里，还是您更老。”
“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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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人，今天是出发的日子，您不用下去看看车队准备的怎么样了吗？”既然该说的话说完了，特劳特曼斯道夫便打算送客了，毕竟克里斯托夫在这，他确实不好专心办公。
“急什么，卡尔在下面安排着呢，准备好了以后他会来叫老夫的。”克里斯托夫当然能看出特劳特曼斯道夫不是很想继续跟自己说话了，但这并不妨碍这个为老不尊的老头继续逗一逗特劳特曼斯道夫。
“那能否请您保持安静，我还有需要文件要看。”拿克里斯托夫没办法的特劳特曼斯道夫只好在做出微弱的抗议后，接受了谈的提议。
特劳特曼斯道夫低下头，专心的看起了昨天从奥斯纳布吕克传来的一些情报，并不时将重要的讯息记录下来。
而克里斯托夫也闭上嘴，沉默的抽着手中的雪茄。
房间再次变得安静下来，只有特劳特曼斯道夫翻阅文件与克里斯托夫吐烟圈的声音。
……………………
这种安静的氛围一直持续到卡尔敲响特劳特曼斯道夫办公室的房门。
“请进。”
“特劳特曼斯道夫大人，克里斯托夫大人”进来的人自然是卡尔，他进入房间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向房间中的二人问好。
微微点了点头后，克里斯托夫转过身体，一脸慈祥的向卡尔询问道：“怎么样？下面的人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现在随时可以出发。”
“好。”得到卡尔肯定的回答，克里斯托夫站起身提了提裤子，走到卡尔身旁：“特劳特曼斯道夫，那，到时候明斯特见了。”
见克里斯托夫要走，特劳特曼斯道夫放下手中的工作，起身走向房门，准备送送二人。
“一起下去吧，也让我送送老大人您。”
“走呗，那就。”
…………………………
1647年的一月份，天气还是十分寒冷，从东欧吹来的冷气在波兰大平原畅通无阻的进入奥地利境内，而来自亚得里亚海的海风则在前往维也纳的途中被克罗地亚与斯洛文尼亚地区遍地的山丘给削弱了不少。
走出室外，迎面刮来的一阵大风让三人都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大袍。
“卡尔，我给你的那些资料，记忆的怎么样了？”走向车队的路途中，特劳特曼斯道夫，用闲谈的语气询问起了卡尔的学习进度。
“已经都记住了”
“啊？！！”x2
卡尔轻描淡写的回答让其身旁的二人都十分诧异
“都记住了？！！可别吹牛啊。”克里斯托夫，率先开口，他向来喜欢先质疑，再相信。
特劳特曼斯道夫虽然没说什么，但看他那皱着眉的脸，也能猜出，他同样是不怎么相信卡尔能够在短短七天内就把他给的资料全部记住的。
旁人不知道那些资料的内容，他还能不知道吗？
特劳特曼斯道夫在七天前递给卡尔的那些资料包含了从1630年开始到现在整整17年间正面战场的所有战役的详细资料，与17年间奥地利财政状况变化，其中包含政府各项支出与收入，此外，还有军队人数，战损，人口统计等等等等。
更别提后来特劳特曼斯道夫还补加了各国与会代表的私人资料。
这么多资料送到卡尔手中，特劳特曼斯道夫是怕卡尔不重视，才故意将期限缩到出发之前，来督促卡尔努力。
可现在，七天的时间过去了，卡尔竟然说他全部记住了，这又如何能让他相信呢？
“没有吹牛，二位大人如果不信的话可以随意提问。”
看卡尔一脸自信，克里斯托夫也来劲了，随口便报出了一个年份：“1631年！”
没有犹豫，卡尔立刻回答道：“1631，布莱登菲尔德战役，瑞典军4.7万兵力，4万帝国军，由蒂利伯爵，古斯塔夫运用新式战术对我帝国军传统方阵产生了压制性优势”
“1634！”
“华伦斯坦将军被暗杀，帝国军在诺德林根战役中击败瑞典-新教联军，迫使瑞典退守波罗的海沿岸，为挽回战争局势，救助瑞典盟友，法兰西于次年参战”
“1643！”
“既1638年西班牙无敌舰队在富恩特拉维亚海战被击败，西班牙的精锐陆军在1643年罗克鲁瓦战役中被法国孔代亲王在罗克鲁瓦以机动战术全歼。”
…………………………
“那再问你奥地利内部的，1638年奥地利政府预算与军队开支”
“奥地利自30年代陷入赤字危机………加上官员俸禄与火耗………陆军人数始终维持在3万人左右…………”卡尔依旧是十分自如的回答出了克里斯托夫的问题，有些点甚至过于细节，以至于克里斯托夫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
随后，克里斯托夫又是不信邪的问了几个问题，卡尔也都轻易的回答出来。
卡尔的脑子仿佛就是一个数据库，能将所有输入其中的信息全部记住，并准确的再进行输出。
站在卡尔一旁听完二人问答全程的特劳特曼斯道夫这下终于明白了一个道理——不要以自己的上限想象天才的上限。
…………………………
本章，完。
(下午还有两章，最近的剧情都是过渡期，所以相对会比较平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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