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昨天累了，今晚先好好休息吧。”宁岁深吸一口，顶着众人的目光，安抚的拍了拍他捏着自己衣袖的手。
应宿的睫毛轻轻颤抖了一下，灰蒙蒙的眸子像是蒙上了更深的阴翳。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低下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嗯。”
语罢，他没再纠缠，转过身，慢慢挪回了自己的房间。
宁岁心里有些不忍，好在周围那几道视线明显缓和了下来。
谢宴辞重新收拾起碗筷，动作从容，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谢砚秋起身帮他一起收拾。
段酌哼了一声，继续跟胸口那颗蛋较劲。
温叙也起身离开了。
是夜，月上柳梢。
宁岁收了功。
上辈子她天资就十分不错，修炼速度极快，重来一世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隐约要摸到四阶的门槛。
384还在她脑海里絮絮叨叨万器冢的种种传闻，被她尽数无视了。
“别吵，我要睡了。”宁岁屏蔽掉384的叽叽歪歪，熄了灯，安详的躺在床上。
窗外月色渐浓，已是深夜。
宁岁在那倦意里入眠。
迷迷糊糊里，好像有人抱住了她的腰。
宁岁下意识伸手去摸，摸到了贴在自己小腹上的毛绒绒的脑袋。
她蓦地睁眼，对上来人灰蒙蒙的眸子。
月光透过窗棂，勾勒出那人苍白的面容和修长的身形。
“…应宿？”
他穿着单薄的寝衣，乌黑的长发披散着，叫那阴冷的五官生出几分冷调来。
那双灰蒙蒙的眸子在黑暗中准确无误地锁定了宁岁，里面翻涌着一种固执，又小心翼翼的情愫。
“妻主……”他轻轻喊了一声，音调有些哑。
宁岁着实没料到他会偷摸进来：“…你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
应宿没有立刻回答，只是将她搂的更紧了些。
“我…我睡不着。”
他抬起眉眼，眼中氤氲着水汽，带着全然的依赖和祈求：“想、想和妻主，待、待在一起。”
见他这副模样，宁岁便是铁做的心都不由得软了几分。
她顿了一下：“你的身体……”
“我、我已经好了。”应宿急急打断她，像是怕她再次拒绝。
“经历，很多次了，已、已经不疼了。”像是怕提起昨天的事会引起宁岁厌恶，说罢，他还小心翼翼的蹭了蹭她的腰。
他顿了顿，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声音更低了：“而且……昨日比试，说好了的……我留下了妻主……”
这一次，没有其他人虎视眈眈的注视，只有月光和寂静，以及他毫不掩饰的、带着倔强姿态的执着。
“还是说……妻主，讨、讨厌我了？”想到这儿，应宿望着她的眼里有些惶惶不安。
毕竟宁岁以前最讨厌他昨天那种事了。
拒绝的话在宁岁舌尖滚了又滚，却在对上他双眸时咽了回去。
谁能拒绝这样一条可怜的小蛇呢？
“……不讨厌。”宁岁听到自己妥协的声音，“…好吧，下不为例。”
妥协的话语刚落，应宿那双灰蒙蒙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漾开难以抑制的欣喜。
他不再仅仅满足于拥抱，仰起脸，冰凉的鼻尖轻轻蹭过宁岁的下颌线，带着试探，又小心翼翼的亲昵。
“妻主……”他再次低唤，声音喑哑，莫名叫宁岁心尖发颤。
宁岁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亲近弄得心神一颤，刚想开口，他却趁机封缄了她的言语——不是用唇，而是更加磨人的方式。
他微凉的唇瓣如同飘落的羽毛，轻轻印在她的唇角，一下又一下，留下一点微湿的凉意，随即那凉意又被他灼热的呼吸所覆盖。
宁岁呼吸一滞。
这未免太过暧昧了些。
她想推开他，手腕却被他不轻不重地握住，指尖被他引导着，抚上他寝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
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下急促的心跳。
“应宿……”她好像被应宿传染了，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轻颤。
照这样下去，怕是睡不了觉了。
“嗯……”他应着，灰眸在黑暗中紧锁着她，里面翻涌着压抑已久的渴望。
起初只是轻柔的贴合，带着试探的意味，但很快，那轻柔便转为深入的探索。
他无师自通地撬开她的齿关，气息交缠。
宁岁脑中一片空白。
…虽说有点没做好准备……但她并不讨厌这样。
衣衫不知何时变得凌乱，微凉的空气触及肌肤，引起一阵细密的战栗，但很快便被更加炽热的体温所驱散。
应宿的吻如同雨点，从唇瓣蔓延向下，留下点点湿润的痕迹。
那双圆圆的灰眸在她视线里蓦地收缩。
“…疼吗？”压抑的喘息响在耳畔，他惴惴不安的扣住她的十指。
接下来的时光变得模糊而漫长。
月光重新探出云层，温柔洒落，照亮了应宿汗湿的鬓角和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余下的声音近乎消散进云层里。
“妻主……”他声音沙哑，带着前所未有的满足与安定，“我的。”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在房间内洒下细碎的金斑。
宁岁是在那种熟悉的束缚感中醒来的。
她动了动，立刻感受到一条手臂正牢牢圈在她的腰际，均匀的呼吸拂过她的后颈，带来细微的痒意。
熟悉的，被蟒蛇缠住的感觉。
宁岁偏过头，映入眼帘的是应宿安静的睡颜。
他依旧保持着从身后拥住她的姿势，苍白的脸颊上泛着罕见的薄红，长睫低垂，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平日里总萦绕在他眉宇间的阴郁与不安，仿佛被抚平了一般，睡得极尽安稳。
宁岁瞧了他一会儿。
昨夜的种种浮现在脑海。
叫她面颊也烧了起来。
……
宁岁挥去脑中邪恶的想法，试图挪开应宿环在她腰间的手。
那手臂却像是有所感应般，立刻收得更紧，甚至还将她往怀里又带了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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