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杨抓了抓头发嘟囔道:
我能有什么诀窍?上回就跟没头苍蝇似的乱转,稀里糊涂就出来了。哪来的什么阵法,要真有这么邪乎,我这条命早搭里头了。
方余平静地说:
你那种蒙眼瞎闯的法子,反倒阴差阳错破解了机关。吴邪一听连忙凑上前。
这布局表面简单实则暗藏门道,利用景物摆设让人绕圈子。唯有抛开眼睛看到的假象,完全跟着感觉走才能出去。方余继续道。
老杨正要争辩,吴邪猛地捂住他的嘴喝道:平日里你爱怎么折腾都随你,可现在必须听他的!除非你想一辈子困在这破地方!老杨这才回过神,惊慌地望向方余。
吴邪,你来领路。方余递过一条黑布,蒙住双眼只管往前走,别理会任何动静。
就在吴邪绑好布条刹那,火把突然地熄灭,浓墨般的黑暗瞬间吞没众人。凉师爷惊叫着地撞在棺材上,疼得直哼哼。吴邪强压慌乱,掏出打火机查看火把明明还能点燃,这熄灭得实在诡异
“怪了,这地方半点风都没有,火把怎会自个儿灭了?
吴邪后背发凉。
老吴,你这手艺可真够糙的,火把说灭就灭,差点把爷吓出尿来。下次还是让我弄吧,你办事总掉链子。
老杨完全没往深处想,只顾挤兑吴邪。
闭上你的臭嘴!有工夫嚼舌根,不如去看看凉师爷,别让他真钻棺材里去!
吴邪不耐烦地怼回去,麻利地重新点燃火把,四周再度亮堂起来。
抬眼只见凉师爷四仰八叉瘫在地上,身旁棺材被他撞得七零八落,白骨散得到处都是。
凉师爷,您这胆量也忒小了?火把灭了下就吓成这样?
吴邪哭笑不得。
不不是火把的事!凉师爷慌忙摆手,刚才分明有东西在我后脖颈吹凉气,吓得我三魂去了七魄,这才
嘿,凉师爷,先前谁信誓旦旦说这洞里没脏东西?现在又闹出个吹阴风的,该不会是女鬼相中您了吧?
老杨挤眉弄眼道。
“凉师爷,这地方可经不起您这般大呼小叫,若真摔伤了,我们救您还是不救呢?”
吴邪接过话头补充道。
凉师爷连连摆手解释:“两位,我绝无半句虚言!要不你们问问边上那位,他见识广!方才那股寒气千真万确,冻得我骨髓都发颤这洞里除了咱们四个,肯定还有其他东西!”
吴邪心中思忖:“火把突然熄灭本就蹊跷,加上凉师爷说有冷风袭来虽说听着荒诞,但这地方邪门,还是谨慎些好。”
站在侧旁的方余依旧面色平静,只是唇角悄然掠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弧度。
吴邪朝老杨递了个眼神,二人默契地拔出配枪,一左一右缓步向凉师爷原先站立的位置挪去。
凉师爷方才所站之处后方两步开外,便是密如城墙的棺木阵列。若他脖颈后当真感受到气息,唯一能藏身之处便是棺木间的缝隙。再往后则是另一条狭窄的棺木通道,那里的棺材排列得严丝合缝,任何移动都必然发出声响。而方才四周寂静无声,显然可以排除这种可能性。
二人举着火把谨慎探查,仔细搜寻每一寸角落。约莫十分钟后,他们并未发现任何异常,紧绷的神经才略微放松。
“看来凉师爷确实受惊过度。这种环境下,初次下墓的人难免恐慌。当年在鲁王宫,我不也吓得魂不附体?”吴邪暗自感慨。
老杨斜睨了吴邪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了然。就在他们转身欲离之际,吴邪手中的火把猛然闪烁数下,再度熄灭。
“老吴当心!果然有古怪,快把火把点着,那东西可能畏火!”老杨厉声示警。
吴邪浑身一颤,手忙脚乱去摸衣袋里的打火机。还未等他取出,忽觉后颈一凉,阴风骤至。他慌忙俯身闪避,那阵冷风堪堪擦着发梢掠过,吴邪踉跄倒地。
这一摔虽不疼痛,脸上却沾到粘腻的液体。吴邪顾不上擦拭,迅速点燃火把。
“老吴,看清那东西的模样了吗?”老杨急促追问。
“速度太快了,依我看不像粽子,粽子哪有这般迅捷。”吴邪喘息着答道。
这次务必多加留神。那东西的目标似乎并非我们,而是专门扑灭火光。已经接连两次了,肯定还会有第三次。我会协助你。老杨低声提醒。
你们是不是故事听多了?早就说过这不是什么古墓,哪来这些离奇猜想?方余无可奈何地摇头。
吴邪手中的火把突然熄灭。
阴风袭过,吴邪和老杨只觉眼前似有黑影一闪而过。
伴着尖锐的嘶鸣声,吴邪迅速掏出火机重新点燃火把。
火光摇曳中,只见方余手里拎着个不断抽搐的黑影。
原来是只这么大的黑耗子!险些以为是撞邪了,没成想被这小畜生吓破胆。老杨又好气又好笑。
眼下要紧的不是那老鼠,咱们究竟走到什么地方了?方才兜兜转转早就乱了方向。吴邪焦急道。
不如摸着黑走?按方余说的,说不定乱走反而能找到出路。老杨建议。
吴邪四下张望寻找凉师爷。这老头子方才吓得够呛,不知现在缓过来没有。
可当他找到凉师爷时,却发现老者压根没理会众人,正蹲在角落全神贯注拨弄着满地白骨。
老杨,凉师爷莫不是着了魔?平时胆小如鼠,眼下竟在摆弄骸骨?吴邪悄声问。
管他呢,过去瞧瞧便知。老杨不以为意。
先前凉师爷只撞坏一副棺材,可方才方余收拾老鼠时劲使大了,周遭本就腐朽的棺木接连崩裂,尸骨散落一地。
凉师爷,您在这儿忙活什么呢?缓过神了?老杨凑近询问。
老夫方才偶然发现个秘密,正要说与诸位听。说来还得谢过那老鼠,若非它引动机关,老夫也发现不了这惊人线索。凉师爷激动道。
这老头莫非真有两下子?一堆枯骨能瞧出什么门道?吴邪暗自思忖。
凉师爷将一块骨头递到二人面前:“来,二位瞧瞧这个,能看出什么名堂不?若是那位在这儿,肯定立马就能瞧出来。不过老夫想试试你们的眼力。”
吴邪与老杨互相看了看,神色困惑。
老杨不耐烦道:“凉师爷,您就别绕弯子了。咱们是做死人买卖的,可不是验尸的。有话直说行不?还得赶路呢,耽误不起。”
凉师爷笑了笑:“是我太心急了,你们别介意,让我捋一捋”
他指着骨头上一处说道:“你们仔细看这儿,瞧这道切口,光滑平整,颜色与骨头一致,年代相当久远。”
吴邪和老杨依旧不解,这缺口能说明什么?
方余平静地接过话头:“这是人的锁骨。”他指了指自己肩膀位置,“这处切口是陈旧伤,生前留下的。刀口极其锋利,未见愈合痕迹,说明受伤与死亡几乎同时发生。”
“换句话说,这道伤口就是致命原因。凶手一刀切断颈部大动脉,力道之猛,甚至划到了骨头。”
吴邪眉头一皱:“等等,凉师爷不是说这是苗族的洞葬吗?若是死于非命,怎会被安放在集体葬洞里?”
凉师爷此时已恢复冷静,与方余对视一眼。方余轻轻点头,示意他继续。
凉师爷压低声音:“而且不止这一具,所有的尸骨都是这么死的。光这儿就有七块锁骨,每块都有相同的刀痕。所以我之前的推测错了,这里压根不是洞葬,而是一个大型的尸坑!”他眼中闪着兴奋的光,“我猜这几千人全是被人割喉而亡!不信的话,随便开副棺材就能验证!”
吴邪叹了口气:“凉师爷,尸坑就尸坑呗,这种地方有尸骨不是很正常吗?您说的大秘密不会就这个吧?”
“当然不止!”凉师爷连连摆手,“这只是开头,重头戏还在后头。”
“凉师爷既然还有话要说,不如让他讲完。”老杨伸了个懒腰,“我先找个地方歇会儿。”
吴邪转头看向方余,后者微微颔首,示意稍作休息也无妨。
“关键在这儿。”凉师爷弯腰从棺材残片中捡起一样东西。
吴邪接过来,借着火光仔细看了看,神情陡然一变。
“这明明是清代的官帽,怎么会埋在这种地方?”吴邪皱眉道。
凉师爷颔首:“确实是清代的官帽。官帽分暖帽和凉帽,这件没有内衬,显然是夏季用的凉帽。更奇怪的是这个”他指向帽檐某处,“以你的见识,应该认得出来。”
吴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瞬间心头一紧。那片蓝绿色的羽毛正是孔雀花翎,只有五品以上的官员才有资格佩戴。
堂堂朝廷命官,怎会惨死荒野?即便达不到皇亲国戚的丧葬规格,也不该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凉师爷随后又在四周找出数百片翎羽残片,看得吴邪脊背发寒就算把整个大清五品以上的官员全填进来,也凑不出这上千口棺材的数量。
老杨不耐烦地打断道:“老吴,现在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真要考据,等这趟活儿干完,你们聊到天亮都行。”他频频望向墓道方向,显然已经按捺不住。
吴邪却置若罔闻,仍然紧盯着凉师爷:“如果这里真是 场,何必大费周章地摆棺布阵?直接抛尸不是更省事?弄出奇门遁甲的架势,难道是为了掩盖什么?”
“事情恐怕比你想的更复杂。”凉师爷捏着翎羽碎片,低声道,“千棺阵和地下的墓穴一定有联系。至于官员数量五品官在当年并不罕见,朝廷真想凑几千人,也不过是一道圣旨的事。”
方余淡淡开口:“我和这位小兄弟想法一致,这里或许另有玄机,要想查明真相,必须进古墓一探究竟。不过,我也不确定棺中之人是否全是五品官员,这事没人能下定论,更不可能挨个开棺查验。”
凉师爷接过话茬:“三位爷,咱们能不能先进古墓再慢慢琢磨?光是在这些棺材旁边站着,就让人觉得浑身不自在。”
老杨终于忍不住了。
既然大家都想看个究竟,吴邪就不用带路了。照老法子走太费时间。火把交给我,你们跟紧点,别掉队。这点小把戏难不倒我,带你们出去轻而易举。
方余声音平静。
望着四周林立的棺木、幽深的墓室与那棵古怪的青铜树,方余想起曾在古书上看到的记载。他迫切想证实心中猜测,便主动带着众人穿越这片葬地。
吴邪巴不得如此。有方余出手,任何机关都形同虚设,行进速度必然快上许多,自己也能继续和凉师爷讨论见闻。
四人随即动身。方余举着火把走在前面,其余三人紧随其后,踩过那些早已腐烂的棺材。这些棺木风化严重,倒不必担心发生意外。
方余的每一步都暗藏玄机,不懂门道的人根本看不出端倪。连凉师爷也猜不透他的底细。偶尔走上一段,凉师爷对照手表暗自推算,发现方余选择的路线竟毫无偏差而他手中除了一根火把,再无其他工具。
凉师爷心中明白:这个看似最年轻的同伴,实则已将奇门遁甲修炼到极致,否则怎能空手破阵?
遇到挡路的棺材,吴邪等人便合力挪开,途中也发现不少线索。
许多棺内的 仍穿着官服,依稀可见衣物上的纹饰,由此推断死者多半是军中之人。
除了棺中安葬的 ,四周还蹿动着不少老鼠,体型依旧大得吓人。众人无暇理会那些老鼠,生怕打扰方余的判断。
大约走了十分钟,方余手中的火把渐渐不支,火光明显变暗,眼看就要熄灭。周围的亮度随之骤降,只能照亮十步以内的范围。
火把一灭,我们只能按之前说的法子摸黑走。没了棺材作参照,我这方法短时间内难以找准路线,可能要耽误些工夫。黑灯瞎火的,大家都留神点,以防万一。方余提醒道。
还指望这火把?它都快烧没了,顶多再撑一分钟。现在得靠高科技了,别忘了咱们带着信号枪, 的光至少能亮三四分钟,足够找出路。老杨说着举起了信号枪。
方余和吴邪还没来得及阻拦,只听的一声, 从枪 出,直直飞向洞顶。
“老杨,你在外面是不是还认识个胖家伙?我看你俩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可是山洞, 往上打,碰到洞顶反弹下来,万一引发火灾怎么办?”方余皱眉道。
刚说完,众人仰头看去, 已经撞上洞顶,还没来得及燃烧就朝下急速坠落。
“什么胖家伙?胡说八道!这儿除了破棺材啥也没有。洞里这么潮湿,就算 烧起来也掀不起风浪,顶多烧一会儿就灭了,正好帮咱们探路,全在我的算计之中,慌什么?”老杨满不在意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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