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复生刚在客厅那张宽大的金丝楠木椅上坐定,端起陆霭新沏的茶还没喝上两口,就见顾青松脚步轻快却依旧沉稳地走了过来,手里捧着一卷刚书写好的名单。
“老爷,”顾青松将名单双手呈上,“初步遴选已毕,此乃身负特殊技艺者之名册,共四十三人,请您过目定夺。”
王复生放下茶杯,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接过名单,展开浏览。他一边看,一边随口安排:
“嗯…这个叫文墨斋的?名字倒挺雅,毛笔字写得不错?行,以后府里的文书誊写、请柬制作就归他了,做个书办吧。”
“哟?这个生前是御厨?叫…庖胜?这名字霸气!好好好!这可是人才!赶紧的,调入大厨房,直接归首席掌灶孟回香调遣,让她好好带带,说不定以后能独当一面。”
“这二十个…生前是守城兵丁?嗯,身上有股子煞气,不错。正好,咱们府邸这么大,光靠夜扃和昼钥两个门房盯着也累,把这二十人编入护卫队,就归他二人统一管理,负责夜间巡逻和外围警戒。”
“哎?还有两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叫彩蝶、灵雀?这么小…生前怪可怜的。嗯…她俩性子看起来挺活泼?正好,送去给五更琉璃妹子当玩伴吧,省得她整天在学校是张牙舞爪,也该有个同龄…呃…同心态的伴儿。”
他一条条安排下去,倒也有模有样。直到他的目光扫到名单最后一项,眼睛瞬间睁大了,拿着名单的手都顿住了。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生前善舞者,二十人。”
王复生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顾青松:“老顾,这…这二十个…生前是舞娘?”
顾青松脸上露出一种“您没看错”的笑容,点头确认:“回老爷,正是。据她们自述,生前多是教坊司或各大酒楼的名伎,舞技精湛,尤善霓裳羽衣、胡旋惊鸿之类。”
“这……”王复生这下可犯了难,下意识地挠了挠头,“这我可怎么安排?难道…难道咱们府上还得成立个‘复生歌舞团’?逢年过节给咱们自己人演一场?这…这也太…太那啥了吧?”
他想象了一下那画面:自己坐在中间,柳七娘、杨小狐、冥罗昙等分坐两旁,下面二十个古装美女翩翩起舞……这哪是阴宅鬼府,这简直是土皇帝的行宫啊!
顾青松看着老爷一脸纠结又有点暗搓搓心动的样子,忍着笑意,谨慎地建议道:“老爷,其实此事亦非不可。一则,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方是持家之道。她们既有此长,闲置了也是可惜。二则,府邸广大,将来宴饮聚会之时,若有雅乐助兴,岂不更显风雅气度?三则…”他压低了点声音,“诸位夫人想必也会喜欢。即便不常演,留着充作仪仗,或是闲暇时娱悦身心,也是极好的。”
王复生摸着下巴,眼睛滴溜溜地转。是啊,这么大宅子,养个歌舞团好像…也挺合理的?反正地府送来的,又不用开工资,管饭就行!
“嗯…有道理!”他一拍大腿,“那就这么定了!成立一个…嗯…就叫‘王府乐舞司’!这二十人全编进去!让她们自己推举个掌事的。平时该训练训练,该干活干活(比如帮着打扫大宴会厅),有需要的时候就出来表演!”
他越说越觉得这主意妙极了,顿时眉开眼笑:“老顾,这事儿办得好!这些人才找得好!哈哈,咱们这王府,是越来越有滋味了!”
顾青松躬身笑道:“老爷圣明。老奴这就去安排。”心中暗想,这王府的日子,怕是真要过得比许多阳间豪门更有“声色”了。
王复生这边刚把“王府乐舞司”的事儿定下来,还没等喝口茶顺顺气,就看见以首席掌灶孟回香为首,府里的各位“老人”们——花匠荼蘼翁、几位有头有脸的大丫鬟、甚至马夫青挽和玄羁——都围了过来,脸上都带着“殷切”的笑容。
没别的事儿,就一件事:要人!
顾青松看着这阵仗,顿时觉得一个头两个大。王复生却在一旁看得乐不可支,翘着二郎腿,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
孟回香先开口,语气倒是恭敬,但要求一点不含糊:“老爷,大厨房如今事务愈发繁忙,灶下还需添置些人手。恳请再拨十人,需手脚麻利的,专司剥葱、扒蒜、宰杀鲜鱼、看管火候等杂役,也好让庖胜等新来的御厨能专心掌勺。”
王复生大手一挥:“准了!”
荼蘼翁接着上前,捋着并不存在的胡须(他死时年纪不大):“老爷,园中奇花异草日渐繁盛,老朽一人实难照料周全。请赐几人,专司浇水、施肥、剪枝、驱虫之事。”
王复生点头:“也准了!要几个?”
“五六人便可。”
“给你八个!把园子给我弄漂亮点!”
接着,几位掌管各楼事务的大丫鬟也纷纷上前,理由充分:“老爷,院落大了,洒扫整理需更多人手,恳请每位拨两个粗使丫鬟。”
王复生一律照准:“准准准!每人两个!”
最后,连马夫青挽和玄羁也凑了上来,挠着头嘿嘿笑道:“老爷,咱那四匹龙驹……刷洗保养甚是费工夫,您看是不是……也能给配几个专门刷马的?保证给您伺候得油光水滑!”
王复生闻言,差点把茶水喷出来,乐道:“好家伙!我这才四匹马,你们这是要给每匹马配个专职搓澡工啊?行!爷准了!浪就浪到极致!”
一番“分赃”下来,人人满意而去。王复生还特意记着,从总人数里划出了二十个看起来细心稳重的女仆和五个力气大些的男仆,直接拨到隔壁七号别墅,归冥罗昙和杨小白使唤。
等所有人都心满意足地离开,王复生刚长舒一口气,觉得总算把这六百“宝贝”安置妥当了,却见顾青松非但没有轻松,眉头反而皱得更紧了。
“老爷,人算是分完了,可还有一个最棘手的问题!”顾青松的语气带着一丝无奈。
“嗯?还有问题?”王复生疑惑,“人都分下去了,还有什么问题?”
顾青松苦笑道:“老爷,是住的问题啊!咱府上原来的仆役房,是按先前几十口人的规模建的,每人一间房不敢说,但至少也是宽敞舒适。可如今……一下子涌进来六百多口子!就是把所有空房、仓库甚至马棚都算上,也塞不下这么多人呐!”
王复生一听,猛地一拍脑袋:“哎哟!我把这茬给忘了!光顾着分人,没想窝的事儿!”
他眼珠一转,立刻有了主意,脸上丝毫没有为难的神色:“嗨!我当多大点事儿呢!好办!”
说着,他掏出手机,直接翻出了之前帮他修建别墅群的建筑公司关经理的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几乎秒接,那头传来关经理热情无比的声音:“哎呦!王老板!您有什么指示?是哪儿还需要修缮吗?”
王复生开门见山:“老关啊,没别的事,还得麻烦你赶紧再带施工队过来一趟。”
“您说!这次是盖亭子还是挖泳池?保证最快速度给您办好!”
“这次活儿简单,”王复生语气轻松得像是在点外卖,“就在我别墅区靠后山的那片空地上,赶紧给我加盖几排宿舍楼!”
“宿…宿舍楼?”关经理有点懵,“王老板,您要宿舍楼干嘛?给员工住?大概…要盖多少面积的?”
“不用多大,实用就行!能住下六百人就行!标准嘛…就按四人一间,带独立卫浴的那种!速度要快!材料用工都选最好的!钱不是问题!”
电话那头的关经理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规模离谱的“小”工程给震住了,半晌才结结巴巴地回道:“六…六百人?!四…四人一间?!王…王老板……您这……行!没问题!我立刻调集所有能调的人手和设备,以最快速度出图纸,连夜进场施工!保证给您建成五星级宿舍!”
王复生满意地挂了电话,对顾青松一扬下巴:“瞧,解决了!先让大伙儿挤挤,打几天地铺,宿舍很快就起来!”
顾青松:“……”
他看着自家老爷这用钞能力(以及堪比地府施工队的效率)解决人力过剩问题的豪横方式,彻底无言以对。
只能躬身道:“老爷…英明……”
后来王复生再和关经理联系,关经理说道:”价格好说,也就是四亿到头了,不过一是得花起码八个月时间,因为还要考虑到过年问题,还有几个月就要过年了,第二,恐怕光是审批就要一两个月。“建议王复生先忙审批。
王复生一听,惊讶的说:“我在自己的地皮上盖房子,花自己的钱,还要审批?”
关经理点点头:“这是规定。”
王复生碎碎念了几句:“这你不用管了,我自有门道。”
关经理大喜,这才是真正的有钱人啊,原则上要审批,但是人家手里就掌握着原则。于是王复生那些仆人,就多住了几个月的地铺。
忙完了这些事,王复生要亲自给两个人送请柬,别人可以让林安琪帮忙,但是这两个人是非要自己送不可的,这两个人一个是初助理,第二个就是老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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