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条,秦简是好几天后才发现的。
主要是他当时收下东西以后,随手放到了一旁,也没特别在意,自然就想不起来吃。
要不是老林同志时不时的拿上一个两个的,这张纸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被秦简发现呢。
发现以后,秦简捏着那张歪歪扭扭的纸条,沉默了下来。
他是不懂人情世故,可基本的逻辑还是在线的。
如果是南州或者小沈,想说什么直接跟他说就好了,没必要神神秘秘的写张纸条的。
“老林,你怎么看?”
老林同志警惕的看:“秦教授,会不会是上次送威胁信的那个人。”
“可这是小沈拿来的。”
“那沈穗同志就是被人利用了。”老林同志毫不迟疑的道。
“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老林同志被问住了,沈穗同志确实不是一个就这么轻易被人利用的人。
但是不管怎么样,在这种关键的时刻,他还是建议:“把这张纸条交给保卫科的人处理。”
顿了顿他又说道:“或者交给纪检委。”
只要秦教授不打算自己处理,应邀去见面,老林同志都举双手双脚赞成。
但秦简这个人,天生就没有善解人意这根筋,他否定了老林同志的提议,说:“我需要先打探一下小沈或者南州是否知情。”
万一真的是小沈或者南州塞的呢。
要是个误会,偏偏他给闹大了,到时候场面估计会很不好看。
老林同志想了想,也成,只要不是秦教授非要应邀去见面,他就可以,甚至他也能理解,秦教授在对待南州或者小沈的事情上的时候,总是瞻前顾后,想事事周全的心情。
他是个贴心的保镖:“那秦教授您是想直白的问呢?还是旁敲侧击一下,我给您打配合。”
两个人也搭档了不少日子了,老林同志尊敬秦教授的同时,也拿秦简当朋友。
秦简跟他相处也轻松,有话向来就直说:“旁敲侧击的问一下吧。”
“明白。”
于是等沈穗再一次代表家里来慰问秦教授的时候,就听到老林同志超绝不经意的问道:“小沈同志,你上次送来的那一袋子山货,是从哪来的,我吃着挺好,能私人托你再弄一些吗?”
“可以啊,我家里还有,林叔你要是想吃,明天我再给您拿一袋子。”一些山货而已,沈穗答应的痛快。
上次三舅三舅妈送萍枝来的时候,拎来了差不多半麻袋,奈何家里人吃的不多。
沈穗是不能多吃,吃多了上火,本身她怀着孕,火气就旺。
杨桂兰是没什么兴趣,她小时候就住在深山老林里,最不缺山货了。
温南州是没时间,他忙的吃饭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
家里也只有萍枝能吃,但是三舅三舅妈给她们家送都是半袋子,那就更不可能亏待亲闺女了,所以萍枝吃的也不多。
所以沈穗在答应之后,还问道:“一袋子够吗?不够我多拿点?”
“够了够了。”老林同志丝滑的问出了下一个问题:“看来小沈同志家里山货有不少,上次送来的那一袋子也是在家里拿的?”
不等沈穗回答,又抛出了下一个问题:“我记得四九城周遭没有大山啊,弄这么多山货不容易吧?算了算了,我还是不要了,要不咱们秦教授该不乐意了。”
他说的太过自然,又太过合乎逻辑,沈穗压根没听出什么不对来:
“哪啊,这些东西是三舅和三舅妈送来的,表妹不是在我们家住着呢嘛,有半麻袋呢,林叔不用跟我们客气。”
话音刚落下,就听到一直没出声的秦简突兀的问:“那山货是谁装到袋子里的?”
啊?
问这个干嘛?
沈穗总算是察觉到不对了:“怎么了?是山货有什么不对吗?”
能有啥不对?那可都是婆婆亲手装的,总不能里面混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
绝对不可能,她婆婆最爱干净不过了。
秦简放下了一直用来装模作样的书,直言不讳:“在你送来的那袋子山货里,夹杂着这样一张纸条。”
老林同志:???
说好的旁敲侧击呢?
秦简觉得旁敲侧击太累了,效率太低,干脆利落的换了方子,拿出那张被他夹在书里的纸条,递给沈穗:“你看看,有印象吗?”
沈穗接过来一看:!!!
这何止是有印象,她简直不要太有印象。
当然,她说的不是纸条,是纸条上面的字,这不是她婆婆杨桂兰同志的字迹吗?
沈穗记得很清楚,婆婆写字就这样歪歪扭扭的,跟甲骨文似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故意写成这样的呢。
实际上婆婆她是小时候拿木棍写字写多了,现在改成铅笔,但写字姿势却改不过来了,得把着铅笔头写字,但是纸又没有土地面积大,写字的时候得努力写小,就导致控制不住铅笔的走向,才写成这样歪歪扭扭波浪号的样子。
沈穗长这么大,第一次见人写字写成这样的,所以记忆很深刻。
那么问题来了,婆婆给秦简偷摸的传纸条是想干什么?
沈穗告诉自己要往好的方向去想。
万一是婆婆可怜秦简,想要给最疼的老儿子的师傅开一个小灶,或者拜托秦简多照看着点温南州呢。
但这种事,完全没有必要偷摸传纸条呀。
“小沈同志知道是怎么回事?”老林同志虽然是问句,但语气却很笃定。
他从沈穗的表情分辨出,小沈同志是知道这张纸条的来源的。
一句话,把沈穗从沉思中拉了回来,面对两双探究的眼睛,她把纸条递还回去,淡定的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就是看这上面的字写的挺好玩的,挺有辨识度,第一次看到人写这样的字,就多看了两眼。”
她现在归心似箭,解释了一句,也不管秦简和老林信了没信,开口说:“时间也不早了,我得回去了,秦教授再见,林叔再见。”
说完也不等两个人反应,起身就走了。
老林同志想拦来着,但被秦简叫住了。
等到沈穗的身影远去以后,老林同志说:“秦教授,小沈同志是知道怎么回事的。”
回过头,才发现秦简的面色不是很好看:“秦教授?”
秦简动了动唇:“不用问了。”他知道是谁塞的纸条了。
能让小沈同志骤然变脸,还睁眼说瞎话也要维护的那个人,秦简猜不到第二个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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