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给受损村民赔钱的事,像长了翅膀似的,一上午就传遍了整个村子。中午合作社开饭时,院坝里的议论声就没停过,好几户没受损的社员围着陈老五,脸上满是疑惑。
“陈叔,你说三秒这事儿办的,是不是太实在了?”负责看管农具的老周放下碗筷,声音里带着不解,“那六户是自己私买假种子上当,又不是合作社的错,凭啥要三秒掏自己的积蓄补损失?他那钱可是攒了三年,本来要翻修房子的!”
旁边的刘婶也跟着点头,手里的筷子戳着碗里的红薯:“就是啊!当初分种子的时候,三秒反复强调,让大伙别买外面来路不明的种子,是他们自己不听,贪小便宜,现在出了事,咋能让三秒担着?我昨天还看见三秒妈在村口抹眼泪,说家里的老房子漏雨,本来指望这钱修呢。”
议论声越来越大,不少社员都放下碗筷,凑过来讨论。有人觉得三秒“太傻”,不该为别人的错买单;有人担心开了这个头,以后再有人犯类似的错,都要合作社兜底;还有人替三秒委屈,觉得他这带头人当得太不容易。
陈老五听着大家的话,没立刻开口,只是往院坝门口望了望——三秒刚去村西头查看玉米苗的长势,估计快回来了。他清了清嗓子,等议论声小了些,才慢慢说:“大伙的心思我懂,觉得三秒亏了,可你们想想,当初办合作社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抱团过日子,一户有难,大伙帮衬着吗?那六户现在啥情况?老王要给老伴治病,李大叔家孩子要考大学,小林夫妻俩刚结婚没积蓄,要是没这钱,他们今年的日子都过不下去。”
他顿了顿,拿起桌上的茶壶,给大家添了点水:“三秒这孩子,打小就实诚。当初办合作社,他把自己的积蓄拿出来买播种机、修水渠,从没说过一句苦。这次他赔钱,不光是心疼那六户,也是觉得自己有责任——他说没提前把私买种子的风险讲透,没盯着大伙按合作社的规矩来,这才让骗子钻了空子。”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脚步声,三秒扛着锄头走了进来,裤脚沾着泥,脸上还带着汗。看见大家都围着陈老五,他愣了一下,笑着走过去:“大伙这是聊啥呢?饭都快凉了。”
“三秒,我们正说你呢!”老周站起身,语气里带着点急,“你为啥要自己掏钱给那六户补损失?是他们自己犯的错,跟你没关系,你别傻了!”
三秒放下锄头,拿起毛巾擦了擦汗,在石凳上坐下,脸上依旧带着笑:“周叔,我知道大伙觉得我亏了,可合作社是咱们一起的家,家里人有难处,总不能看着不管吧?那六户不是故意要犯错,就是想省点钱,结果上了骗子的当。他们现在连孩子学费、老人医药费都没着落,我要是不帮一把,他们这日子咋过?”
他看着围过来的社员,语气认真了些:“再说,我这带头人也有责任。年初分种子的时候,我只说了私买种子可能有风险,没给大伙看假种子的样品,没讲清楚骗子常用的套路,也没盯着每家每户按合作社的种子种。要是我当初多上点心,把风险讲透,他们也不会上当,这损失也就不会有了。”
“可那是你的积蓄啊!”刘婶忍不住说,“你家的老房子下雨就漏,你妈天天盼着翻修,你把钱给了别人,自己咋办?”
“房子晚点修没事,漏雨了就先糊层塑料布,总能对付。”三秒笑了笑,“可那六户要是没这钱,孩子可能就得辍学,老人可能就没法治病,这可是耽误一辈子的事,比翻修房子重要多了。而且我相信,等市场监管部门找到那个卖假种子的骗子,咱们肯定能要回赔偿,到时候这钱还能存回来,房子照样能修。”
他顿了顿,看着大家,眼神里满是真诚:“咱们合作社成立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互相帮衬。前年老李哥家的牛病了,大伙凑钱给他治病;去年旱情严重,咱们一起扛着水管浇地,没让一亩地荒了。现在这点事,跟以前比算啥?只要咱们心齐,就没有跨不过的坎。”
院坝里一下子安静下来,社员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刚才的疑惑和不解,渐渐变成了敬佩。老周叹了口气,拍了拍三秒的肩膀:“你这孩子,真是个好带头人!是叔错了,不该说你傻。以后合作社的事,你说咋干,咱们就咋干!”
“对!以后都听你的!”刘婶也跟着说,“要是那六户需要帮忙补种、浇水,你尽管说,咱们都去!”
“还有我!我家有多余的有机肥,明天我拉几车给那六户送去!”
“我家的喷雾器闲着,我去帮他们喷叶面肥!”
社员们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原本的议论声,变成了主动帮忙的声音。三秒看着大家,心里暖得发颤——他知道,自己没白掏这钱,合作社的人心,更齐了。
陈老五看着眼前的场景,笑着点了点头。他端起桌上的茶壶,给三秒倒了杯茶:“孩子,你做得对。这合作社,有你这样的带头人,错不了。”
三秒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心里满是踏实。阳光透过老槐树的叶子,洒在院坝里,也洒在每个人的脸上,温暖又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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