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音机里传出的声音,像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屋内的世界与院里的喧嚣隔离开来。雨水新奇地围着收音机转来转去,小脸上满是兴奋。我则仔细调着台,听着新闻、戏曲,还有激昂的社会主义建设歌曲,心中那份因封闭而产生的压抑感,似乎随着电波消散了不少。
然而,我知道,外面的世界绝不会因此而平静。
易中海家。
昏黄的灯光下,易中海脸色阴沉地坐在桌前,一大妈在一旁惴惴不安地做着针线活,不敢出声。
“无法无天!真是无法无天了!”易中海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缸都跳了一下,“他何雨柱想干什么?啊?买收音机?他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一大爷?还有没有院里的规矩!”
一大妈吓了一跳,小声道:“他……他不是说了,钱是厂里奖励和外派挣的,工业券也有来路……”
“你懂什么!”易中海烦躁地打断她,“那是借口!他这是翅膀硬了,想单飞!想脱离我的掌控!你看看他现在,又是涨工资,又是得奖励,又是买收音机,下一步想干什么?上天吗?”
他喘着粗气,眼神阴鸷:“以前那个傻柱子多好拿捏?给点小恩小惠就感恩戴德。现在倒好,油盐不进,还敢当众顶撞我,驳我的面子!这收音机一响,院里的人心,就更要散了!”
他感到一种深刻的危机。何雨柱的崛起,不仅挑战了他的权威,更动摇了他赖以维持院内秩序和养老计划的根基。一个拥有独立经济能力和信息渠道的何雨柱,不再是他可以随意道德绑架的对象。
“那……那怎么办?”一大妈忧心忡忡。
易中海沉默了片刻,手指在桌面上敲击着,眼神闪烁不定:“硬来不行了,这小子现在滑溜得很,动不动就搬出街道和保卫科。得想别的法子……”
他压低了声音:“他不是能耐吗?不是会挣钱吗?这院里,可不止他一家过得紧巴。贾家,老阎家,还有后院的……只要稍加引导,让他们都觉得是何雨柱只顾自己享福,不顾邻里死活……到时候,众怒难犯,看他怎么在院里立足!”
他这是要发动群众,用“均贫富”那套来孤立和打压我。
“还有许大茂那小子,”易中海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跟何雨柱不对付,又是个见钱眼开、一肚子坏水的货色。可以利用他,给何雨柱找点麻烦……比如,那收音机的来路,真就那么干净?外派挣的钱,就没点多出来的?”
他显然并不完全相信我的说辞,打算从这方面做文章。
贾家。
贾张氏盘腿坐在炕上,对着贾东旭和秦淮茹咬牙切齿地咒骂:“杀千刀的何雨柱!有钱买那破匣子,没钱借给咱们!他就是个黑了心肝的白眼狼!当初还不如让他饿死算了!”
贾东旭闷头抽着烟,脸色难看,没说话。他既嫉妒何雨柱的“阔气”,又恼怒自己母亲去借钱丢了面子。
秦淮茹在一旁默默垂泪,小声道:“妈,您别骂了,让人听见不好……”
“听见怎么了?我就是要骂!”贾张氏声音更高了,“我不仅要骂,我还要让全院的人都知道他何雨柱是个什么货色!有钱烧的!我看他那收音机能听出个金山来!”
她眼珠一转,压低声音对贾东旭说:“东旭,你明天就去厂里,找你们车间主任,也说道说道何雨柱的事!就说他生活腐化,买了收音机在院里显摆,影响不好!让领导管管他!”
贾东旭闷声道:“妈,这……这不好吧?没凭没据的。”
“有什么不好?他都能买,还不让人说了?”贾张氏蛮横地说,“你就去说!要不,这口气我咽不下去!”
她又看向秦淮茹,眼神锐利:“还有你!别整天哭哭啼啼的!找机会,多去中院转转,听听那收音机里都说了啥!说不定能听到点有用的!还有,看看有没有机会……跟他缓和缓和关系,毕竟以前……”
她话没说完,但意思很明显,还想让秦淮茹打感情牌。
秦淮茹身子一颤,低下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许大茂家。
许大茂灌了一口凉水,心里的邪火却越烧越旺。收音机!那可是收音机啊!他许大茂在宣传科,做梦都想有一台,可以听戏、听新闻,在同事面前多有面子!可他现在还只是个学徒,工资低,根本买不起。
“凭什么?他一个臭厨子凭什么?”许大茂嫉妒得眼睛发红,“傻柱肯定是走了狗屎运,要不就是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对!一定是这样!”
他回想起之前拉何雨柱“入伙”被拒,以及后来厂里的调查风声,一个恶毒的念头冒了出来。
“不行,不能让他这么得意!”许大茂眼神阴狠,“得给他上点眼药!他不是说钱来得正吗?我去找李副厂长(他刻意抬高,其实是李副处长)反映反映,就说何雨柱生活奢侈,作风有问题,怀疑他经济来源不明!对!就这么干!就算查不出什么,也能恶心恶心他,让领导对他有看法!”
他甚至想着,能不能找机会在收音机上动点手脚,让它“意外”坏掉?
这一夜,四合院的许多扇窗户后面,都闪烁着算计的寒光。收音机的到来,像一块投入狼群的鲜肉,激起了更深的贪婪和敌意。
而我,坐在屋里,听着广播里关于第一个五年计划振奋人心的报道,并不知道三股针对我的暗流,已经悄然汇合,即将形成一股汹涌的浪潮,向我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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