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时刻提醒着我废料场那惊心动魄的一幕。但汇演在即,容不得我休养。第二天一早,我强打起精神,用帽子稍稍遮掩额角的纱布,早早来到了轧钢厂食堂。
后厨已经是一片忙碌景象。马班长看到我,目光在我帽檐下扫了一眼,动了动嘴唇,最终只是简单交代了几句工作安排,便去忙别的了。其他师傅看我的眼神也带着几分异样和疏离,显然我昨天“撞伤”和废料场的“抢劫未遂”事件已经传开,让我这个“麻烦人物”更添了一层神秘和晦气。
我无暇他顾,埋头投入到工作餐的准备中。切配、调料、协调灶火……这些熟悉的流程让我暂时抛开了脑中的纷乱。我刻意表现得专注而正常,与几位负责炒菜的师傅交流时,语气平和,甚至还开了两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试图冲淡一些紧张气氛。
“何师傅,你这头……没事吧?”一个平时关系还不错的帮厨小声问我。
“没事,磕了一下,小伤。”我笑了笑,手下切菜的动作不停,“干活吧,今天这餐可不能出岔子。”
忙碌中,我依然在留意观察。我注意到,李副处长并没有出现在食堂,这让我稍稍松了口气,但心中的警惕并未放松。
工作餐最终顺利完成。四菜一汤,两荤两素,量大实惠,味道也获得了学校领导和工友们的一致好评。后勤科张干事还特意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表示肯定。这算是在惊涛骇浪中,勉强完成了一项本职任务。
汇演结束后,我在学校的培训也正式进入了倒计时。最后一天主要是思想总结和结业仪式。王老师在结业谈话中,对我的学习表现(尤其是后期)给予了肯定,但也再次含蓄地提醒:“何雨柱同志,学习虽然结束了,但思想的改造和提高是永无止境的。回到工作岗位后,要时刻牢记组织的教诲,明辨是非,站稳立场,有些个人情绪和执念,要学会放下,一切要相信组织,依靠组织。”
我恭敬地表示接受,心里明白,这是组织上对我最后的敲打和定位。他们希望我做一个“安心工作、不管闲事”的何雨柱。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
就在我办理完结业手续,准备收拾行李返回四合院的下午,一个街道办的干事骑着自行车,急匆匆地赶到了学校,找到了我。
“何雨柱同志,你可算培训结束了!”干事抹了把汗,语气急切,“你快回去看看吧!你们院儿里出事了!”
我心里一沉:“出什么事了?”
“是棒梗!那孩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你屋里偷东西,结果不知怎么弄的,把你家窗户玻璃打碎了,碎片划伤了他自己的胳膊,流了不少血!贾张氏现在在你家门口闹翻天了,说是你故意设的陷阱,害了她孙子,要你赔钱赔罪,不然就要去街道办、去厂里告你!谁也劝不住!”
棒梗偷东西?受伤?贾张氏讹诈?
我离开这才十几天,院里这帮人是一刻也不消停!而且这次直接闹到我家头上了!
一股邪火“噌”地就冒了上来。但我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乱。贾张氏撒泼打滚是常态,但这次涉及到棒梗受伤,性质不同,处理不好,很容易被她赖上。
“我知道了,谢谢您跑来通知,我这就回去。”我对干事说道,语气平静。
没有多做耽搁,我背起简单的行李,立刻动身返回四合院。一路上,我脑子里飞快地分析着情况。棒梗偷到我头上,这并不意外,这小子手脚不干净惯了。但他怎么会受伤?打碎玻璃划伤?是我屋里有什么东西被他碰倒了?还是……另有隐情?
贾张氏借题发挥,目的是要钱。但这次她占了“孙子受伤”的理,虽然这理是歪的,但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里,很容易博取同情。
不能硬碰硬,也不能轻易妥协。必须抓住问题的关键:棒梗是入室行窃!这是违法行为!至于他受伤,那是他行窃过程中自己造成的意外,后果自负!
想清楚了应对策略,我的脚步更加坚定。
刚走进四合院大门,就听见中院里传来贾张氏那标志性的、抑扬顿挫的哭嚎声:“哎呦喂!没法活了啊!老贾啊,你睁开眼看看吧!你孙子被人欺负成这样了啊!流了那么多血啊……丧良心啊!在屋里设陷阱害孩子啊……”
院子当中围了不少人,三大爷阎埠贵和闻讯赶回来的二大爷刘海中都在,正皱着眉头劝说着。贾张氏坐在地上,拍着大腿,鼻涕眼泪糊了一脸。秦淮茹在一旁扶着棒梗,棒梗的左胳膊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隐隐渗出血迹,小脸煞白,眼神里带着惊恐和一丝心虚。我家那间屋子的窗户,果然缺了一块玻璃,碎碴子散落在窗台下。
“怎么回事?围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我分开人群,走了进去,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冷意。
看到我回来,院子里瞬间安静了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我身上。贾张氏的哭嚎也顿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大的音量,指着我骂道:“傻柱!你个挨千刀的!你回来了正好!你看看你干的好事!你把我们家棒梗害成什么样了!你今天不赔个一百块钱医药费,再磕头认错,我跟你没完!”
我没理她,先看向阎埠贵和刘海中:“二大爷,三大爷,这怎么回事?我才离开十几天,我家是遭了贼了?”
阎埠贵推了推眼镜,语气有些无奈:“雨柱啊,是这么个情况。今天下午,棒梗他……他不知怎么跑你屋里去了,结果碰倒了窗台上的花盆,连带着把玻璃也打碎了,碎片把他胳膊划了个口子。贾家嫂子这不就……”
刘海中挺着肚子,官腔十足:“何雨柱,虽然棒梗有错在先,但他毕竟是个孩子,现在也受伤了。你看这事……是不是协商解决一下?毕竟是在你屋里出的事。”
我冷笑一声,目光转向坐在地上的贾张氏,又扫过眼神躲闪的棒梗和一脸愁苦的秦淮茹。
“二大爷,三大爷,各位邻居,”我提高了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清,“首先,我得搞清楚,棒梗,他为什么会在我家里?我出门前,门是锁好的。他是怎么进去的?”
棒梗吓得往后缩了缩。贾张氏抢着叫道:“谁知道你锁没锁门!兴许就是你没锁好,孩子好奇进去看看怎么了?”
“好奇看看?”我盯着棒梗,语气严厉,“棒梗,你告诉我,你进我屋,是‘看看’,还是想‘拿’点什么?”
棒梗被我的目光吓住,哇一声哭了出来,往秦淮茹身后躲。
秦淮茹赶紧护住儿子,带着哭腔对我说:“傻柱……不,雨柱,棒梗他知道错了,他就是孩子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
“孩子不懂事?”我打断她,语气依旧冰冷,“不懂事就可以撬锁入室偷东西了?各位邻居评评理,今天他能撬锁进我家,明天是不是就能进你们家?这次是划伤了胳膊,下次万一从窗户掉下来,或者被什么更重的东西砸到,出了人命,这责任算谁的?也算屋主倒霉吗?”
我这话一出,周围不少邻居的脸色都变了。是啊,棒梗这“盗圣”的名声可不是白来的,今天偷到何雨柱家,谁知道明天会不会偷到自己家?这次是意外受伤,下次呢?
贾张氏见风向不对,立刻撒泼打滚:“哎呀!他胡说!他污蔑!我们家棒梗就是不小心进去了,谁偷东西了?你看见他偷东西了?你拿出证据来!”
“证据?”我走到窗边,指着地上的碎玻璃和倒扣的花盆,“这就是证据!他非法闯入我的住宅!这就是事实!至于他偷没偷东西,”我转身,目光锐利地扫过棒梗和秦淮茹,“我现在就要进屋清点!如果少了任何一样东西,我立刻就去报案!入室盗窃,够他进去喝一壶的了!”
说着,我掏出钥匙,作势就要去开门。
“不要!”秦淮茹吓得尖叫一声,脸色惨白。棒梗也哭得更凶了。
贾张氏一看这架势,也有点慌了,但嘴上还不服软:“你……你吓唬谁呢!你……”
“我不是吓唬!”我猛地回头,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道,“贾张氏,我告诉你!棒梗入室行窃,这是违法犯罪!他受伤是他自己造成的,与我无关!你现在在这里胡搅蛮缠,讹诈勒索,也是违法行为!你要是再闹,咱们就去街道办,去派出所,把这事掰扯清楚!看看最后是谁吃不了兜着走!”
我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气势。院子里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我这强硬的态度镇住了。就连阎埠贵和刘海中也都闭上了嘴,不敢再轻易和稀泥。
贾张氏张着嘴,看着我冰冷的目光,又看看吓得瑟瑟发抖的孙子,那泼天的气焰终于被压下去大半,只剩下不甘心的嘟囔:“你……你欺负我们孤儿寡母……”
“我欺负你们?”我冷笑,“是我请棒梗去我屋里偷东西的吗?是我让他打碎玻璃划伤自己的吗?贾张氏,我劝你适可而止!带着你孙子赶紧回去!他这伤要是严重,就赶紧去医院,别耽误了!要是还想讹我,咱们就公事公办!”
说完,我不再理会她,径直打开门锁,走进屋子,然后“砰”地一声关上了门,将外面的喧嚣隔绝。
我知道,这事还没完。贾张氏不会这么轻易罢休。但今天的强硬反击,必须打出气势,绝不能让她觉得我好欺负。
站在熟悉的屋里,我看着窗台的狼藉和地上几点尚未干涸的血迹,眉头紧锁。棒梗到底在找什么?他真的是随机偷窃,还是……有人指使他,想在我屋里找什么东西?
那个失踪的核心元件,会不会才是某些人真正的目标?
院外的吵闹声渐渐平息,估计是贾张氏见讨不到便宜,被人劝回去了。但一种更深的不安,开始在我心中弥漫。
四合院这个看似熟悉的战场,因为我的回归和新的变故,再次掀起了波澜。而隐藏在这一切背后的,依旧是那个关于“青桐”的,深不见底的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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