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西下,将天边云彩染成一片瑰丽的血红。
秦陌回到租住的老小区顶楼,屋内空旷而安静。他反锁房门,拉上窗帘,将外界的一切隔绝。
盘膝坐在光秃秃的床板上,他将那块五十年的黄精置于掌心。
黄精黝黑,其貌不扬,但在秦陌的神识感知中,它内蕴的土行灵气却醇厚温和,如同深埋地底的琥珀,是巩固根基、温养经脉的佳品。
“聊胜于无。”
他低语一句,双手上下虚合,将黄精笼罩其间。《万源归一诀》悄然运转。
一丝丝淡黄色、肉眼难辨的精纯灵气,被霸道地从黄精中抽取出来,如同受到无形牵引,丝丝缕缕地钻入他的掌心劳宫穴,沿着手臂经脉汇入丹田。
丹田内,那缕发丝般的乳白色真气如同饥饿的幼兽,欢快地吞噬着涌入的土行灵气,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粗壮、凝实。
与此同时,更多的灵气散入四肢百骸,滋养着这具依旧略显虚弱的身体。后腰处那道狰狞的伤口传来阵阵麻痒,结痂下的新肉以远超常理的速度疯狂生长。
黄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干瘪、灰败,最终化为一小撮毫无灵性的粉末,从秦陌指缝簌簌滑落。
而此刻,他丹田内的真气已然壮大了数倍,如同一条温顺却充满力量的小溪流,缓缓盘旋。经脉被进一步拓宽巩固,身体强度再次提升。
炼气一层,彻底稳固!甚至触摸到了二层的一丝壁垒。
他睁开眼,眸中精光一闪而逝,在昏暗的房间里如同划过两道冷电。
“地球灵气稀薄,资源匮乏,以此速度,欲要重返巅峰,乃至飞升大千,难如登天。”秦陌微微皱眉。必须尽快找到更多、更高品质的资源。
夜幕悄然降临,窗外华灯初上,都市的霓虹驱散了黑暗,却带来了另一种浮躁与喧嚣。
秦陌走到窗边,俯瞰着下方流光溢彩的城市。他的目光锐利,穿透了繁华的表象,落向了城市另一端,那片依山傍水、灯火璀璨的富豪别墅区——云山苑。
那里,住着他今晚的第一个目标——他的“好表叔”,周建仁。
原主的记忆如同冰冷的潮水涌上心头。周建仁,母亲那边的远房表亲,当年父母意外身亡后,以帮忙打理遗产为名,花言巧语骗走了原主手中最后一家小公司的股权和一笔赔偿金,转头便将其吞并,据为己有,从此发家,跻身富人行列。而对原主,则立刻翻脸无情,几次上门求助都被冷嘲热讽、轰赶出来。
“吸血的蛀虫……”秦陌眼中寒芒闪烁,“今夜,便先从你开始,连本带利,收回第一笔债。”
他需要钱,需要那场私人交流会的入场券。而周建仁,便是送上门的“钱袋子”。
没有走门。
秦陌推开阁楼的气窗,身影如同融入了夜色的大型夜枭,悄无声息地翻出,足尖在窗沿和外墙几个微不可察的凸起上轻轻一点,便已如同落叶般飘然落下六层高楼,融入楼下阴影之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
炼气一层的修为,虽不能御空飞行,但已足够让他身轻如燕,高来高去。
避开主干道的监控,身影在楼宇阴影、小巷窄道间快速穿行,速度远超常人,却又如同鬼魅,难以捕捉。
半小时后,云山苑别墅区外围。
高大的围墙、红外监控、巡逻的保安……这些在普通人眼中严密的安保,在秦陌的神识面前形同虚设。
他轻易地找到了一个监控盲区,身形一晃,便已越过数米高的围墙,落地无声。如同回自己家一般,闲庭信步般避开所有巡逻和摄像头,精准地朝着记忆中周建仁的别墅位置走去。
27栋。
一栋欧式风格的三层独栋别墅,灯火通明,隐约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电视声和孩子的笑闹声。
秦陌如同壁虎般悄无声息地攀上二楼阳台,神识微扫,便确定了书房的位置——那里,通常是存放重要物品的地方。
书房内无人。昂贵的红木书桌,巨大的书架,彰显着主人的财富。
秦陌没有走门,手指在落地窗锁扣处轻轻一按,微弱的真气透入,内部精密的锁舌应声弹开。他推门而入,没有触动任何警报。
他的目光扫过书桌,落在其中一个上了锁的抽屉上。
手指按在锁孔处,真气再次涌入,如同最精密的钥匙,内部结构瞬间被破坏。拉开抽屉,里面放着几份文件,一个精致的雪茄盒,以及一个……黑色的保险柜。
小型家用保险柜,对于秦陌而言,形同虚设。
他并指如剑,指尖凝聚着高度浓缩的微弱真气,如同高温激光焊枪,轻轻划过保险柜的密码盘与门轴连接处的金属。
“嗤……”
细微的灼烧声响起,金属被轻易熔断。
打开保险柜,里面是整齐码放的现金、几件金饰、一些重要文件,以及一本厚厚的账本。
秦陌对文件和账本毫无兴趣,他的目光落在那些现金上。粗略一看,约有四五十万。他毫不客气地将所有现金取出,用一个准备好的布袋装好。
这些,只是利息的一部分。
他的神识仔细扫过整个书房,最终,在书桌底部一个极其隐蔽的暗格里,发现了一张银行卡,以及记录着密码的纸条。神识感知下,卡内余额的数字让他略微满意。
正当他准备离开时,楼下传来了脚步声和说话声。
“……妈的,今天真晦气,投标又让王家那头肥猪给抢了!”一个粗哑的男声骂骂咧咧,正是周建仁。
“行了,少说两句,孩子刚睡。”一个女声劝道。
“睡睡睡!就知道睡!老子赚钱容易吗?哪天要是破产了,全都喝西北风去!”周建仁似乎心情极差,脚步声朝着楼梯而来,似乎是想来书房静一静。
秦陌眼神微动,非但没有避开,反而好整以暇地在书桌后的老板椅上坐了下来,将装钱的布袋放在脚边,帽檐下的面容一片冷漠。
“咔哒。”
书房门被推开。
挺着啤酒肚、满面油光的周建仁烦躁地扯开领带,走了进来。他习惯性地走向书桌,准备倒杯酒,却猛地发现,昏暗的光线下,本应属于他的位置上,竟然坐着一个人!
“谁?!”周建仁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酒意瞬间醒了大半,失声惊呼。
“表叔,别来无恙。”秦陌缓缓抬起头,帽檐下的目光冰冷地投射过去。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和楼下反射的灯光,周建仁终于看清了来人的脸。
“秦…秦陌?!”他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写满了惊骇和不可思议,“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进来的?!你想干什么?!”
他下意识地就想后退呼救。
然而,秦陌只是淡淡地看着他,一股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瞬间笼罩了整个书房,周建仁只觉得浑身一僵,仿佛被无形的绳索捆缚,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有无边的恐惧如同冰水般淹没了他!
这是…怎么回事?!
“看来表叔日子过得相当滋润。”秦陌的目光扫过奢华的书房,语气平淡,却带着刺骨的寒意,“用着我父母的血汗钱,住着豪宅,呵斥着妻儿,可曾有过半分不安?”
周建仁瞳孔剧烈收缩,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能惊恐地看着那个如同鬼魅般出现的少年。
“十年前,华光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权,外加八十万现金赔偿金。”秦陌如同在陈述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情,声音冰冷地报出数字,“按照当年的股价和这些年的通胀、以及最低的投资回报率计算,连本带利,你欠我,一千三百万。”
周建仁眼中闪过难以置信和一丝狡辩的意味,似乎想说他胡说。
“当然,你可以不认。”秦陌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向无法动弹的周建仁。
他抬起手,指尖不知何时,凝聚出了一根细如牛毛,却闪烁着星辰般微光的真气针。
“本尊最近,新研究了一种针法。”
“此针入体,不会要你性命,只会激发你体内所有潜藏的病灶与痛苦。肝癌的剧痛,肾衰竭的酸楚,骨髓癌的撕裂感……你会轮流体验,无休无止,直至……精神彻底崩溃。”
秦陌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手中的星辰微针缓缓靠近周建仁的眉心。
周建仁吓得魂飞魄散,膀胱瞬间失禁,骚臭的液体顺着裤腿流下。他从那双冰冷的眼睛里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开玩笑,只有绝对的冷漠和残忍!
他能动了吗?不,他依旧动弹不得,但那根针带来的死亡威胁,比刚才纯粹的禁锢恐怖一万倍!
“唔…唔唔!!”他拼命地用眼神哀求,泪水鼻涕糊了满脸。
“钱,还是……针?”秦陌的针尖,已经触及了他的皮肤,带来一丝冰凉的刺痛。
“钱!钱!!我给钱!!!”巨大的恐惧终于冲破了某种禁锢,周建仁嘶哑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尖叫出来,声音充满了绝望。
针尖停下。
那股禁锢之力骤然消失。
周建仁如同烂泥般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从鬼门关爬回来。
“三天之内,一千三百万,打入这个账户。”秦陌从书桌上撕下一张纸,写下一个不记名银行卡号,扔到周建仁脸上,“少一分,或者敢报警……”
秦陌的目光扫过楼下传来电视声的方向。
“……你会知道后果。”
说完,他拎起地上的布袋,看也没看瘫软在地、如同死狗般的周建仁,身形一晃,便已从阳台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
只留下周建仁一个人瘫在冰冷的地板上,浑身湿透,望着空荡荡的阳台和那张写有账号的纸,眼中充满了无边的恐惧和后怕,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
魔鬼……
那个秦家的废物……变成了从地狱回来的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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