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离开克莱尔的房间,走在疗养院安静的走廊上时,一直待在司辰识海中、相对安静的“空”突然开口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思索:
“辰哥,这个疗养院,这个房间……如果我没感觉错,它似乎被某种力量庇护着,像是一个‘安全屋’。如果死神真的铁了心要收走克莱尔的命,光是这些软垫根本没用,一把火,或者让电路短路引发火灾,就足够了。所以……”
司辰脚步不停,在空旷的走廊里无声前行,心中直接点破了空的潜台词:“所以你想说,既然这里有可能是安全屋,为什么不把大家都集中过来,对吧?”
“是的。” 空坦诚地回答。
司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道:“空,换个角度想。如果你是‘死神’,或者说是主神空间设定的这个死亡机制,当你清晰地预判到,你的猎物们正目标明确地、集体前往一个可能庇护他们的‘安全屋’时,你会怎么做?会眼睁睁看着他们顺利抵达吗?”
空思考了一下,基于他对死亡规则的理解,回答道:“不会。我会在他们前往安全屋的路上,动用所有可能的手段,直接动手,绝不会让他们顺利抵达。甚至会因为他们的集体行动,提前引发更剧烈、更无法防备的灾难。”
“这就是了。” 司辰在心中冷冷一笑,解释道,“我们这次能相对顺利地抵达这里,是因为我一开始对外宣称以及行为表现出的目的,就不是‘疗养院’这个地点本身,而是‘寻找克莱尔这个人’。疗养院是托马斯在警局系统里查找克莱尔下落时,‘意外’得知的信息。而且,在进入疗养院接待处的时候,我特地对着托马斯说了句‘很快出来’。”
他顿了顿,强调道:“这句话,看起来是对托马斯讲的,让他安心等待。实际上,更像是说给冥冥中注视着的‘死神’或者主神规则听的——‘我目标明确,只找这个人,问完就走,不会在此久留,更不会把这里当作避难所’。”
司辰的语气带着一丝后怕和笃定:“但是,如果让郑吒他们,一大帮人,目的十分明确地、浩浩荡荡地直奔这个疗养院而来……相信我,路上遭遇的将不仅仅是车祸、坠物这种‘小意外’。地震、天雷、龙卷风,甚至导弹都有可能飞来!死神会动用一切看似合理却离谱、不符合常理的手段,只为了阻止他们抵达这个可能存在的‘安全区’。就像它能用沙发弹簧打出子弹的威力一样。”
……
走出疗养院主楼,等在门口的托马斯警官有些惊讶地迎了上来:“这么快就出来了?”
司辰点了点头,晃了晃手中写着地址的纸条,语气平静:“东西到手了,问到了关键信息。”
两人重新坐上警车,托马斯发动引擎,问道:“现在去哪?”
司辰展开手中的纸条,看了一眼上面克莱尔颤抖着写下的地址,说道:“去这个地方,应该是一个殡仪馆或者相关场所。”
汽车缓缓驶离疗养院。就在这时,一道淡淡的、常人无法察觉的虚影——伽椰子,如同归巢的鸟,悄无声息地飘了回来,融入了司辰的眉心。
司辰在脑海中问道:‘搞定了?’
伽椰子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和得意:‘搞定。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不过还是太嫩了。被我敲晕了,丢到五条街外一栋商业楼的天台上了。够她醒过来找一阵子的。’
‘干得漂亮。’ 司辰心中稍安,少了一个在暗处窥伺的刺客,压力减轻了不少。
然而,无论是司辰、伽椰子,还是正在开车的托马斯,都没有察觉到——就在他们的警车驶过之后,方才短暂停车的路面,留下了一行淅淅沥沥、不易察觉的暗红色水渍印记。
……
另一边,茂密的树林中。
郑吒喘着粗气,看着眼前最后一个由齐腾一召唤出来的、穿着不知名朝代盔甲的英灵将军,在他一记饱含内力的重拳下,哀嚎着化作点点白光消散。
他甩了甩有些发麻的手臂,喃喃自语:“还以为多厉害呢……气势倒是不错,但实战起来,既没有关羽那种霸烈的威压,连项羽的边都摸不到……看来老齐这召唤术,召唤对象的实力波动也挺大。”
他环顾四周一片狼藉的战场——断裂的树木、焦黑的土地、散落的箭矢和弹坑,对着寂静的树林深处运足中气,大吼一声:“还——有——谁——?!”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穿过林间的呼啸风声,以及远处隐约的鸟鸣,之前的杀意和袭击,如同潮水般退去了。
郑吒眉头紧锁,那种被窥视和锁定的感觉消失了,但他心中非但没有放松,反而升起一股更加浓烈的不祥预感,金·柏莉家那边!
他不再耽搁,脚下发力,身形如同猎豹般窜出,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来时的方向狂奔而去。
他的预感成真了。
还没完全靠近金·柏莉的房子,远远地,他就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如同被巨人折断后投掷过来,歪斜地、深深地插在房屋前的一个明显是新出现的坑洞里。
现场一片死寂,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来了。” 一个冷静得有些过分的童声从旁边响起。
郑吒猛地转头,看到萧宏律正站在不远处,小脸上一片肃穆,眼神复杂地看着那个坑洞。
萧宏律抬起头,迎上郑吒急切而疑惑的目光,用平静却沉重的语气宣布了那个残酷的事实:
“秦缀玉……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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