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七章 源失门崩，归墟路现
黑白色的混乱洪流，如同决堤的星河，蕴含着永恒之门的浩瀚伟力与虚无邪神的湮灭意志，以一种近乎规则的碾压之势，席卷整个永恒圣殿广场！光芒所过之处，空间凝固又破碎，时间流速变得诡异无常，生机与死寂在其中疯狂交替演变！
这已非寻常神通，而是两种至高规则碰撞后产生的毁灭性能量风暴！
“快退！”林昊瞳孔骤缩，厉声大喝。这洪流的威力，远超之前任何攻击，即便他有龙皇战戟护体，也绝不敢硬接其锋芒！
七凤反应极快，那初生的涅盘圣火光苞骤然收缩，化作一道薄而坚韧的七色光膜，将众人笼罩在内。光膜之外，洪流奔涌，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不断冲击、侵蚀着光膜，使得七女脸色瞬间苍白，显然支撑得极为吃力。
而另一侧，堕落大祭司更是惊骇欲绝！这永恒之门投影本是他引动，此刻却被污染反噬，首当其冲！他疯狂催动周身变质圣光，在身前布下层层叠叠的防御，同时身形暴退，试图躲入永恒圣殿深处。
黑袍人也是怪叫一声，身形化作一道幽影，拼命向广场边缘遁去。
然而，那混乱洪流仿佛拥有灵性，竟分出一股，如同跗骨之蛆般紧追堕落大祭司而去！
“不——！”堕落大祭司发出不甘的怒吼，他引以为傲的变质圣光在规则层面的混乱洪流面前，如同阳光下的积雪，迅速消融。洪流瞬间吞噬了他的身影，只留下一声短促的惨叫，以及那顶高高飞起的、随即化为飞灰的神冠。
一位初入大乘的强者，竟在这等反噬之下，如此轻易地陨落！
黑袍人速度虽快，却也被一股洪流边缘扫中，他身上的黑袍瞬间破碎，露出下面并非血肉之躯，而是由无数扭曲符文和幽暗能量构成的诡异身体！他惨叫着，半边身体几乎被湮灭，气息骤降，但最终还是凭借某种秘法，化作一缕黑烟，险之又险地遁出了洪流范围，头也不回地向着净土之外亡命逃窜，连那轮回镜碎片都顾不上了。
而那团融入了门户投影的虚无之影，在爆发出这至强一击后，其意识似乎也彻底消散，化为了洪流的一部分。
洪流的核心，主要冲击着七凤支撑的光膜以及下方的永恒圣殿。
咔嚓……咔嚓……
七色光膜之上，开始出现细密的裂纹。慕青鸾嘴角溢出一丝鲜血，彩漪的霞光黯淡，赤凰儿的神火摇曳，雪见脸色冰白，凝霜周身寒气紊乱，紫幽幽眸中的魂火明灭不定，云曦更是身形晃动，几乎难以维持。
她们毕竟尚未齐聚九凤，强行引动的涅盘圣火初态，对抗这规则级别的混乱洪流，还是太过勉强！
“撑住！”林昊将混沌龙元毫无保留地注入龙皇战戟，战戟爆发出璀璨神光，抵在光膜内侧，分担着压力。苏清雪、南宫婉等人也各施手段，全力支撑。
就在光膜即将破碎的千钧一发之际，那被洪流主要冲击的永恒圣殿，终于承受不住，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
轰隆隆——！！！
高达万丈的圣殿，从顶端开始崩塌！无数白玉神金碎裂、坠落，那悬浮于殿顶、被污染的门户投影也剧烈扭曲、闪烁，变得极不稳定！
“圣光之源！”云曦惊呼，她感觉到与圣光之源的联系正在急剧减弱！
只见在那崩塌的圣殿核心，一口缩小了无数倍、仅剩拳头大小、通体流淌着纯粹金光的泉眼——正是圣光之源的本体，被一股混乱的洪流卷起，抛飞了出来！
而与此同时，那濒临崩溃的永恒之门投影，在最后时刻，其被污染的中心处，竟因极致的规则冲突，撕裂开了一道细微的、不断开合、散发着万物终结与起始气息的……空间裂隙！
那裂隙之后，并非寻常虚空，而是一片无法用言语形容的、仿佛包容了所有色彩又吞噬了一切光线的……混沌深渊！一股比虚无之影更加古老、更加纯粹、更加令人绝望的湮灭气息，自那裂隙中隐隐透出！
“那是……归墟的气息？！”彩漪失声，传承记忆中最深的恐惧被触动。
龙皇战戟在这一刻，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近乎疯狂的震颤与渴望！戟尖直指那道细微的归墟裂隙！林昊能清晰地感觉到，战戟最后缺失的“戟首”部分，其强烈的呼唤，正来自于那裂隙之后！来自于那片万物的终点与起点——归墟古境！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被抛飞的圣光之源，在空中划过一道金色的轨迹，好巧不巧，正朝着那道归墟裂隙飞去！眼看就要被吸入其中，万劫不复！
“不！”云曦目眦欲裂，那是净土最后的希望！
而也就在这一刻，异变再生！
一道快得超越神识捕捉极限的幽影，如同早已潜伏在侧的毒蛇，骤然从虚空中钻出！赫然是那本该逃远的黑袍人！他不知用了何种秘法，竟去而复返，而且目标明确——正是那飞向归墟裂隙的圣光之源！
他那只剩半边、由符文构成的手臂猛地探出，一把抓住了金光流淌的圣光之源！
“哈哈！圣源归我了！”他发出得意而沙哑的狂笑，身上爆发出最后的幽光，就要再次遁走！
“留下！”
林昊怒吼，他距离最近，反应也是最快！几乎在黑袍人出现的瞬间，龙皇战戟已然化作一道撕裂时空的闪电，直刺其背心！这一戟含怒而发，蕴含了他所有的力量与杀意！
黑袍人感受到背后那致命的锋锐，狂笑声戛然而止。他若执意带走圣光之源，必然被这一戟重创甚至击杀！电光火石间，他做出了决断——猛地将刚到手的圣光之源，狠狠砸向了旁边那道正在收缩的归墟裂隙！
“想要？自己去归墟里找吧！”他怨毒地嘶吼一声，身体再次化作黑烟，以一种近乎自残的方式，瞬间远遁，这一次是真的消失不见了。
而那颗承载着永恒净土最后希望的金色泉眼，在那股巨力的投掷下，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没入了那道细微的归墟裂隙之中，消失不见！
裂隙随后猛地一闪，彻底闭合、消散。连同那崩塌的永恒之门投影，以及大部分混乱洪流，也一同归于虚无。
广场上，只剩下断壁残垣，以及劫后余生、脸色难看的林昊众人。
洪流平息了，危机暂时解除。堕落大祭司陨落，黑袍人重伤遁逃，虚无之影化身消散。
但他们却失去了圣光之源！而且是在他们眼前，被扔进了那号称帝者亦不敢轻入的绝地——归墟古境！
云曦望着归墟裂隙消失的地方，脸色惨白，身躯摇晃，几乎站立不稳。圣光之源被夺，净土核心被毁，永恒之门投影崩碎，这对她的打击太大了。
林昊收回战戟，脸色亦是阴沉如水。他不仅没能夺回圣光之源，反而亲眼看着它落入归墟。更让他心头沉重的是，龙皇战戟对归墟的渴望，以及那清晰的戟首呼唤，都明确地告诉他——最后的碎片，就在归墟之中！
那是比永恒净土更加危险无数倍的地方！连天机子前辈都讳莫如深。
“云曦姑娘……”慕青鸾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云曦，轻声安慰。
云曦摇了摇头，努力稳住心神，金色的眼眸中虽然充满了痛楚，却并未失去光彩：“圣源落入归墟……或许，这也是冥冥中的定数。先祖曾言，归墟亦是希望所在。只是……”她看向林昊，目光复杂，“想要进入归墟，并找到圣源与战戟碎片，难如登天。据古籍记载，唯有当玄冥瀚海深处的‘万载玄冰眼’异动，与周天星辰达成某种特定轨迹时，归墟的入口才会在冰眼附近显现，且开启时间极短。”
玄冥瀚海！万载玄冰眼！
众人想起来了，之前云璃圣女和青珞大长老都曾提及，归墟入口与玄冥瀚海的异动有关！
“时间呢？”林昊沉声问道。
云曦计算了一下，语气凝重：“根据星象推演……下一次入口显现，就在……三年之后！”
三年！
这个时间，与之前云璃圣女告知的，完全吻合！
三年时间，对于凡人而言漫长，但对于他们这等修为，尤其是要面对即将复苏的虚无邪神，实在是太过紧迫！
林昊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身边众人。七位凤脉女子虽略显疲惫，但眼神坚定；苏清雪、南宫婉等伙伴亦是无惧前行。
“三年……足够了。”林昊握紧龙皇战戟，感受着其中澎湃的力量以及对归墟的渴望，“这三年，我们需做好万全准备。不仅要提升自身实力，更要寻齐最后两位凤脉姐妹，完成九凤归位！唯有如此，方有资格闯入归墟，直面最终的秘密与危机！”
前路已然明确，目标直指那万物终始之地——归墟古境！
而就在众人下定决心之际，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广场边缘的废墟阴影中，一点微不可察的、与那黑袍人同源的幽暗符文，悄然闪烁了一下，随即隐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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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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