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更坚定地站在夏怡的身后,像忠诚的骑士,守护着他的女王。
尖叫声中,有一个人的反应却截然不同。
母亲李慧。
在丈夫张强倒下的那一刻,她脸上的惊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解脱的平静。
压在她身上的那座大山,终于倒了。
她不用再忍受他的辱骂、他的暴力、他那令人作呕的嘴脸。末日虽然可怕,但对她而言,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生?
一丝微弱的希望,像黑暗中的火苗,在她死寂的心里悄然燃起。
她还有儿子。
只要儿子还活着,只要能跟着这个强大的女人,她们母子就能活下去。
她低下头,看向自己怀里紧紧抱着的因为高烧而不断抽搐的小小身体。这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活下去的全部意义。
“宝宝,没事的,妈妈在……”她用干裂的嘴唇,轻轻吻着儿子的额头,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然而,就在这时,她怀中儿子的抽搐,猛地停顿了。
那小小的身体突然僵硬,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紧接着,他无力地抽动了两下,便再也没有了声息。
那双原本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露出的却是已经毫无神采的瞳孔。
怀里的重量没有变,但感觉完全不同了。
那温热的、柔软的、属于生命的触感,正在飞速流逝,变成一种沉甸甸的,冰冷的死物。
李慧脸上的那丝解脱和希望,瞬间凝固,然后寸寸碎裂。
“不,不会的……”
她疯狂地摇着头,伸手去探儿子的鼻息。
没有。
她又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
一片死寂。
世界仿佛在这一刻被抽走了所有的声音和色彩,只剩下无边无际的黑白与静默。
丈夫的死带来的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解脱感,此刻被儿子逝去所带来的巨大绝望,彻底吞噬得一干二净。
她抱着儿子冰冷的尸体,眼神变得空洞而茫然。
希望,破灭了。
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也消失了。
她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呆呆地坐在原地,对周围的一切都失去了反应。女儿的哭喊,女仆的枪口,都变成了遥远而模糊的背景音。
另一边,张梓希看到父亲惨死,弟弟也没了气息,再看到夏怡那黑洞洞的枪口缓缓转向了自己,她彻底崩溃了。
“别杀我!别杀我!”
她吓得魂飞魄散,屁滚尿流地向后退,身体抖得像筛糠。
“张昊!张昊在学校!他被困在教学楼里了!我说了!我已经说了!求求你,别杀我!”
她语无伦次地大喊着,试图用这最后一点情报,换取自己活命的机会。
夏怡看着她,眼神冰冷,没有一丝一毫的动容。
对于她来说,那个叫“张昊”的名字,不过是污渍上的一点无关紧要的灰尘罢了。
清扫,就必须彻底。
“砰!”
又一声枪响。
子弹精准地命中目标,张梓希的尖叫声戛然而止。她的头颅像是被重锤砸烂的西瓜,炸裂开来,红白之物四散飞溅。
尸体软软地倒在血泊之中,与她的父亲作伴。
枪声回荡在空旷的别墅里,随后一切归于沉寂。
夏怡缓缓放下手枪,枪口还冒着一丝淡淡的青烟。
停车场内的死寂被一声沉闷的撞击声彻底撕碎。
那声音,像是熟透的西瓜摔在水泥地上,闷得让人心头发慌。
陈宇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眼睁睁地看着那个刚刚还抱着儿子的女人,像一只折翼的蝴蝶,从立柱旁软软地滑落。一抹刺眼的红色,在她脑后迅速洇开,绽放成一朵绝望的花。
她倒在了儿子冰冷的身体旁边,姿势像是在拥抱他。嘴角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那是挣脱了一切痛苦后的安详。
陈宇喉咙发干,一股酸涩从胃里直冲上来。他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这种亲眼目睹的、决绝的自我了断,比被丧尸撕碎更令人感到无力。
他下意识地看向夏怡,想从她脸上找到同样的情绪。
夏怡静静地站着,女仆裙的裙摆纹丝不动,脸上依旧是那副职业化的微笑。她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轻得像羽毛,落在死寂的空气里,却有千斤重。
“陈宇。”
她的声音打破了凝滞,平静得没有波澜。
“开始清扫。”
陈宇一个激灵,从那股巨大的悲伤中抽离出来。他知道,夏怡的命令就是规则。在这里,悲伤是一种奢侈品。
他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压下胸口翻涌的情绪。他走到那对母子身边,动作不由自主地放轻了许多。他没有像处理其他尸体那样直接拖拽,而是先将男人的尸体搬开,然后将男孩抱起来,再扶起那位母亲。
夏怡不知从哪找来半人高的废弃铁桶,用拖把柄敲了敲,发出“当当”的声响。
“放进去。”
陈宇沉默着,将母子俩并排安置在铁桶里。做完这一切,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着气。
小杰一直跟在他身后,小小的身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单薄。他没有哭,也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过于清澈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陈宇的动作,看着那对母子最后的归宿。
夏怡没有催促,她给了陈宇几秒钟的时间来平复。然后,她握紧了手中的拖把。
“这里太脏了。”
她的声音不大,却像是一道开关。
丧尸的尸块、凝固的黑血、散落的杂物、车辆泄漏的油污。
“清扫开始。”
夏怡下达指令,与其说是给陈宇听,不如说是给自己。
陈宇立刻行动起来,他的任务是处理大型“垃圾”——那些残缺不全的丧尸尸体。
他已经习惯了这份工作,面无表情地将一具具尸体拖到停车场出口,像丢垃圾一样扔到外面的街道上。那里很快就会有游荡的丧尸被血腥味吸引,完成最后的“处理”。
而夏怡,则开始了她的“精细作业”。
她走到一滩最大的血污前,那是在之前的战斗中,被霰弹枪轰烂的几只丧尸留下的。血肉和碎骨混杂在一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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