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话让黑袍人——墨渊,眼中精光爆射。他仔细打量着林澈,目光仿佛能穿透肉身,直视本源。他不仅看到了林澈化神初期的仙源力修为,更隐隐感受到那具身体下蕴含的磅礴气血之力,以及其神魂的凝练与强大。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墨渊沙哑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罕见的波动,“根基夯实到如此地步,下界竟能出你这样的人物?还领悟了法则雏形……看来,老赵临死前,总算做了件正确的事。”他显然认出了那枚玉简的来历。
“前辈认识那位老者?”林澈心中一紧。
“旧识罢了。”墨渊摆摆手,神色恢复冷峻,“此地不宜久留,古传送阵启动的波动瞒不过一些人。跟我来。”
墨渊转身,走向溶洞深处一个极为隐蔽的裂缝。林澈示意石猛等人跟上。众人穿过蜿蜒曲折的地下通道,最终来到一个较为宽敞、有人工开凿痕迹的石室。石室内有简单的蒲团、石桌,墙壁上镶嵌着发出微光的矿石,仙源力比外面稍浓。
“这里算是陨星墟的外围,一个临时落脚点。”墨渊示意众人坐下,“现在,说说吧,你们都知道些什么?又为何而来?”
林澈深吸一口气,将凡界与魔影教、天灵族的恩怨,飞升后的遭遇,以及玉简中的信息简要说明,但暂时隐去了渊麟剑和自身极境等核心秘密,只道是因缘际会领悟了一丝“锋利”法则。
墨渊静静听着,末了冷哼一声:“哼,魔影教、天灵族……还是那般肆无忌惮,视下界为牧场。你们能逃出来,已是万幸。”
“前辈,这陨星墟究竟是何处?您……”林澈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陨星墟,曾是上古时代一片浩大战场的碎片,坠落在灵界一角。这里空间紊乱,法则残缺,但也隐藏着许多上古遗迹和秘密,是灵界各大势力触手难以完全覆盖的法外之地。”墨渊解释道,“至于我,和你们一样,是飞升者。在此地挣扎求生,聚拢一些不甘为奴的同道罢了。”
他看向林澈,目光锐利:“林澈,你很不错。但仅凭你目前的力量,想要对抗灵界大族,无异于螳臂当车。即便你能凭借法则之利和深厚根基对抗化神后期,但上面还有炼虚、合体,乃至大乘!你待如何?”
林澈迎着他的目光,毫不退缩:“晚辈深知前路艰险。但仇必须报,这不公的秩序必须打破!晚辈愿从微末做起,但求前辈指点迷津!”
“好!”墨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想要变强,想在灵界立足,你需要三样东西。”
“第一,更强的功法。你下界的功法已不足以支撑灵界更高层次的修炼。”
“第二,更深的法则领悟。你的‘锋利’法则潜力无穷,但刚刚入门。”
“第三,属于自己的势力。单打独斗,成不了气候。”
“我可以为你提供初步的庇护和指引,但路,终究要你自己走。”墨渊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玉简,“这是一部灵界通用的“基础仙源诀”,虽非顶尖,却中正平和,足以让你将下界灵力彻底转化为更精纯的仙源力,稳固化神初期的境界。至于更高深的功法和法则领悟,需要你自己在陨星墟的冒险和遗迹中去寻找机缘。”
林澈郑重接过玉简:“多谢前辈!”
“休息几日,熟悉功法和环境。之后,我会给你们第一个考验,也是获取资源的必经之路——探索一处靠近外围的‘碎星裂隙’,那里偶尔会有‘虚空晶石’产出,是修复阵法、炼制法宝的紧俏货。当然,也会有其他亡命徒和危险生物。”墨渊说完,便走到一旁盘膝坐下,不再言语。
林澈等人立刻开始修炼“”基础仙源诀”。功法运转,林澈感到体内的力量转化效率远超旁人,这得益于他每个境界的极境基础。他还能分心二用,一边转化仙源力,一边以魂修之法温养神识,并暗自感应着背后用布囊包裹的渊麟剑。神剑有灵,在感受到灵界更高层次的气息后,似乎也传来一丝微弱的渴望成长的悸动。
数日后,众人状态基本恢复,甚至因功法的转换和此地更优渥的环境而略有精进。
墨渊将一张简陋的地图交给林澈:“这是碎星裂隙的外围地图,红色标记是已知的危险区域,绿色标记是可能产出虚空晶石的点。记住,在陨星墟,危险不仅来自遗迹和妖兽,更来自其他探索者。”
林澈点头,带领石猛、侯瘦、铁山等人,按照地图指示,离开了临时据点,向着那未知而危险的碎星裂隙进发。
穿过一片布满空间裂痕的碎石带后,一片巨大的、仿佛天空被撕裂的幽暗裂隙出现在眼前。裂隙中吹出带着空间之力的乱流,其中隐约可见点点晶光闪烁,那便是虚空晶石。
然而,还没等他们开始搜寻,一阵打斗声和呵斥声便从侧面传来。
“交出刚才那块‘中品虚空晶石’,饶你们不死!”
只见另一伙人,约七八个,衣着杂乱,神色凶悍,正围着三名看起来势单力薄的修士。那三名被围的修士中,为首的是一个身着淡青色衣裙、面容清冷的女子,其修为也是化神初期,但此刻嘴角带血,显然受了伤。她手中紧握着一块拳头大小、闪烁着深邃星光的晶石。
“是我们先发现的!”青衣女子身旁的一个年轻修士怒道。
“哼!陨星墟的规矩,谁抢到就是谁的!”围攻者中,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化神中期大汉狞笑着,就要动手。
林澈目光扫过,对方虽有八人,但除刀疤大汉是化神中期,其余皆是元婴后期至化神初期不等。而己方,自己虽是化神初期,但有越级战力,石猛元婴后期,侯瘦和铁山元婴中期,另外五名飞升者也是元婴初期到中期。
“首领,怎么办?要管吗?”石猛低声问,跃跃欲试。在矿场受的憋屈,他早就想发泄了。
林澈看着那伙劫匪,又看了看那三名被围的修士,尤其是那青衣女子眼中不屈的神色,想起了自己刚刚飞升时的遭遇。他缓缓伸手,握住了背后渊麟剑的剑柄。
一股冰冷的“锋利”剑意,伴随着化神初期的仙源力以及魂修独有的精神威压,缓缓弥漫开来。
“这闲事,我们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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