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裂缝的另一头，是比蚀心崖更凛冽的寒风。
叶云与苏沐雪踏在碎裂的星轨之上，脚下每一寸都在发出细微的悲鸣——这里的空间法则早已被扭曲，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无数界域的残骸之上。
黑晶在叶云肩胛处微微发烫，藤蔓上的赤金纹路忽明忽暗，显然是在与周遭的混沌之力相抗。
“小心。”
苏沐雪突然拉住他的衣袖，红衣上的凤凰火骤然收紧，“前方有股很奇怪的气息，既不是魔气，也不是仙力，倒像是……”
她话音未落，前方的黑暗中突然绽开一朵冰蓝色的花。
那花以虚空为壤，花瓣层层叠叠，每一片都凝结着细碎的星光，花蕊处却流淌着与界心剑同源的七彩流光。
花影摇曳间，一道白衣身影踏着花瓣缓缓走来，素手轻扬，周遭肆虐的混沌气流竟如潮水般退去。
“阁下是谁？”
叶云将苏沐雪护在身后，破妄剑已蓄势待发。他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并无恶意，但那股若有若无的熟悉感，却比罗睺的魔气更让人心悸——
那是一种沉淀了万古的沧桑，仿佛见证过太古剑主时代的崩裂。
白衣女修的面容藏在一层淡淡的光晕中，只能看清她眉心一点朱砂，与界心剑“界”字的纹路隐隐呼应。
她的目光落在叶云肩胛的黑晶上，声音清冷如碎玉相击：“无界之影的碎片，竟已侵入剑骨。青霄剑主的后裔，果然比传闻中更莽撞。”
“你认识我？”
叶云皱眉，破妄剑的青光微微波动。对方的语气虽带着责备，指尖却已凝起一团冰蓝色的雾气，雾气中浮沉着无数细小的剑影，竟与他在蚀心崖唤醒的剑灵残魂气息一致。
“三千年了，总算有人能让界心剑重新发光。”
女修轻叹一声，雾气突然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没入叶云肩胛的黑晶。
刹那间，叶云感觉有无数冰针顺着经脉游走，却在触及黑晶时化作温润的暖流。
那些原本在剑骨中肆虐的黑气，竟如冰雪遇阳般消融，连带着那针扎般的刺痛也渐渐平息。
黑晶上的赤金藤蔓疯狂生长，将消融的黑气尽数吞噬，藤蔓顶端竟开出一朵小小的冰蓝色花朵，与女修周身的花影遥相呼应。
“这是……”
苏沐雪惊得后退半步，凤凰火在掌心剧烈跳动，“你的术法，竟能直接净化无界之影的混沌之力？”
女修收回手，指尖的冰蓝雾气渐渐散去：“不是净化，是‘归位’。”
她望向叶云，光晕后的目光似有深意，“无界之影本就是碎界之战后，散落的界域法则碎片所化，与其说它在吞噬法则，不如说它在寻找‘家’。”
叶云心中一震。
这话与他在剑河领悟的“归界”剑意不谋而合，只是对方的表述，似乎藏着更深的秘密。
他下意识摸向肩胛的黑晶，此刻的黑晶已不再发烫，反而透出一种与剑骨相融的温润，仿佛成了身体的一部分。
“在下叶云，多谢前辈援手。”
他收起破妄剑，语气缓和了几分，“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月璃。”
女修淡淡回应，目光扫过悬在叶云身后的界心剑，“你可知，罗睺为何能轻易打开空间裂缝？魔渊七大魔王的背后，从来都站着更古老的存在。”
“更古老的存在？”
苏沐雪追问，木簪藤蔓上的青果突然闪烁，“难道是……碎界之战中失踪的太古魔族？”
月璃摇头，周身的冰蓝花朵突然剧烈摇曳，仿佛被什么恐怖的气息惊扰：“比太古魔族更古老。他们是第一批被无界之影吞噬的界域生灵，却在混沌中找到了存续之道——以自身界域为炉，炼化其他界域的法则碎片，妄图重塑‘唯一界’。”
叶云的剑骨突然震颤。
他想起界心剑光幕中，那些被吞噬的界域碎片正在黑暗中沉浮，原来背后竟有这样的操控者。
“他们称自己为‘界墟’。”
月璃的声音低沉了几分，“罗睺的噬魂大阵，不过是他们测试你实力的幌子。真正的杀招，藏在碎界渊的最深处——那里沉睡着他们炼化了三千年的‘界核’，一旦苏醒，所有界域的法则都会被其吞噬。”
“那我们更不能退。”
叶云握紧界心剑，黑晶中的法则碎片突然发出共鸣，“既然知道了他们的目的，正好趁其未醒，彻底破掉这所谓的界核。”
“你现在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月璃的光晕突然收紧，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界墟早已布下‘万劫阵’，阵眼就是那些被吞噬的界域残魂。你的归界剑意虽能唤醒他们，却会被界核当成最好的养料。”
她抬手一挥，虚空突然浮现出一幅星图。
星图中，碎界渊的最深处是一团浓郁的黑雾，黑雾周围环绕着七道锁链，锁链尽头连接着七个发光的节点，每个节点上都刻着与罗睺相似的魔纹。
“这七处是界墟的‘守界者’，每一个都拥有比罗睺更强的力量。”
月璃指尖点向星图边缘的一处光点，“你们应该先去这里——陨星渊。那里沉睡着碎界之战时，青霄剑主留下的最后一道剑灵，或许能助你完善归界剑意。”
叶云盯着星图，突然发现月璃所指的陨星渊，恰好位于界核与他们之间，像是刻意为他们规划的退路。
他想起对方刚才那句“暂避锋芒”，再结合她与太古剑痕同源的气息，心中忽然有了一个猜测。
“前辈似乎对界墟很了解。”
他不动声色地运转剑骨，黑晶中的法则碎片开始旋转，“连青霄剑主的遗留都知晓，莫非前辈也曾参与过碎界之战？”
月璃周身的光晕猛地一缩，冰蓝花朵瞬间凋零了大半。
她沉默片刻，突然转身望向碎界渊深处，声音带着一丝苍凉：“有些事，知道得太早对你没好处。”
她抬手抛来一枚冰蓝色的玉简，玉简上刻着与她眉心朱砂相同的纹路：“若遇真正的死局，捏碎它。但记住，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用。”
玉简落在叶云掌心的刹那，月璃的身影已化作无数冰蓝光点，融入周遭的黑暗。
临行前，她留下最后一句话，声音轻得像一阵风：“界钥归位，不仅是希望，也是灾祸的开端。守住你的剑骨，别让它变成新的界核。”
光点消散后，周遭的混沌气流再次涌来，却在触及叶云掌心的玉简时自动退开。
苏沐雪接过玉简细看，突然惊呼一声：“这上面的纹路，与蚀心崖光碑上的太古剑痕一模一样！她到底是谁？”
叶云没有回答，只是握紧玉简，望向陨星渊的方向。
刚才月璃转身的瞬间，他清晰地看到对方白衣下摆处，绣着半朵与界心剑“界”字同源的花纹——那是太古剑灵才有的印记。
“不管她是谁，至少暂时没有恶意。”
他将玉简收入怀中，黑晶突然微微发烫，像是在呼应着什么，“而且她说得对，我们现在还没能力对抗界墟。”
苏沐雪看着他肩胛处那朵冰蓝小花，突然笑道：“不过她的术法倒是厉害，连无界之影的碎片都能安抚。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叶云活动了一下左臂，剑骨传来久违的顺畅感，连体内的仙魔二力都运转得更加圆融。
他尝试着催动归界剑意，黑晶中的法则碎片竟与界心剑产生共鸣，在身前凝聚出一柄由无数细小剑影组成的光剑，光剑上隐约可见陨星渊的轮廓。
“前所未有的好。”
他握紧光剑，剑鸣清越，“看来我们得先去陨星渊，会会那位青霄剑主的遗留剑灵了。”
话音刚落，界心剑突然腾空而起，七彩流光在前方铺就一条新的光桥，直指陨星渊的方向。
光桥两侧，隐约有冰蓝色的花影绽放，像是在为他们引路。
苏沐雪看着光桥尽头的黑暗，红衣上的凤凰火与叶云的剑骨光芒渐渐同步：“你说，月璃会不会就是……”
“等见到那位剑灵，或许就有答案了。”
叶云牵起她的手，踏上光桥。
黑晶中的法则碎片开始加速旋转，每转动一圈，就有一道新的剑痕烙印在他的剑骨上——那是来自陨星渊的呼唤，也是青霄剑主跨越三千年的等待。
光桥穿过层层黑暗，前方渐渐出现一片漂浮的陨石带。
陨石表面布满剑痕，每道剑痕都在发光，仿佛无数星辰在黑暗中闪烁。
最中央的那块陨石上，插着半截断裂的青色长剑，剑身虽已残破，却仍散发着与破妄剑同源的凛然剑意。
“那就是青霄剑的残片。”
叶云心中一热，归界剑意自动爆发，与残剑产生剧烈共鸣。
就在此时，陨石带深处突然传来锁链拖动的声响，与之前在空间裂缝中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
界心剑的七彩流光骤然收紧，在两人身前织成一道光盾——
光盾外，无数身披残破战甲的魂影从陨石背后走出，他们手中的锁链连接着陨石上的剑痕，每个魂影的眉心都嵌着一枚与罗睺相似的血晶，只是血晶中流淌的，是比无界之影更纯粹的死寂。
“是界墟的‘守界者’。”
苏沐雪的凤凰火暴涨，“他们竟在这里设了埋伏！”
叶云却盯着那些魂影的战甲，瞳孔猛地一缩。其中几个魂影的战甲上，绣着与月璃白衣下摆相同的花纹。
“不是埋伏。”
他握紧破妄剑，剑骨与黑晶同时发烫，“他们是在守护青霄残剑，防止被界墟夺走。”
话音未落，为首的魂影突然单膝跪地，残破的战甲发出沉重的声响。
其余魂影纷纷效仿，锁链拖过陨石的声音，竟像是在行礼。
“恭迎……新的界主。”
为首的魂影抬起头，空洞的眼眶中跳动着与青霄残剑同源的青光，“等您很久了。”
叶云与苏沐雪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异。他们没想到，陨星渊的第一重考验，竟是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朝拜。
而更让他们在意的是，为首的魂影在低头时，颈间露出了一块与月璃玉简相同材质的令牌，令牌上刻着两个字——
“守界”。
叶云望着眼前单膝跪地的魂影，掌心的破妄剑微微震颤。
为首魂影颈间的“守界”令牌泛着冰蓝微光，与月璃留下的玉简纹路如出一辙，显然这些魂影与那位神秘女修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诸位不必多礼。”
叶云抬手虚扶，归界剑意顺着指尖流淌，化作青灰色的光浪拂过众魂影，“既然是守护青霄残剑的同道，便是自己人。”
光浪触及魂影眉心的血晶时，那些流淌着死寂的晶体突然泛起涟漪。
为首的魂影猛地抬头，空洞的眼眶中青光暴涨：“界主可知，这陨星渊早已是界墟的囊中之物？我们守在这里三千年，便是为了等您来取青霄剑灵的残识。”
他说着猛地扯动锁链，陨石带中央的青霄残剑突然发出龙吟般的剑鸣。
半截剑身震颤着脱离陨石，在空中旋转三圈后，竟化作一道青色流光没入叶云眉心。
刹那间，叶云的识海掀起惊涛骇浪。无数破碎的画面在眼前闪回——
太古年间的碎界之战，青霄剑主手持长剑立于界域壁垒之上，剑刃所过之处，无界之影的混沌黑雾纷纷溃散；七大仙门与魔族战士背靠背厮杀，鲜血染红了破碎的星轨；
最后是青霄剑主将剑灵残识封入陨星渊的决绝，以及一句跨越万古的低语：“待界钥归位，便是剑灵重聚之时。”
“原来如此……”
叶云睁开眼时，眸中已多了几分沧桑。
他终于明白月璃为何说陨星渊能完善归界剑意，青霄剑灵的残识中，藏着太古剑主对“界”的终极理解——
所谓守护，从来不是固守一方壁垒，而是让法则在破碎中延续。
就在此时，陨石带边缘突然传来刺耳的碎裂声。
无数漆黑的触手从虚空钻出，触手上的吸盘吞吐着粘稠的黑雾，所过之处，陨石表面的剑痕纷纷黯淡。
为首的魂影突然怒吼着站起，锁链在他手中绷成直线：“界墟的杂碎还是来了！界主快走，我们替您守住青霄剑灵的最后印记！”
他周身的魂影同时爆发出青光，残破的战甲上浮现出与光碑相同的名字。
这些被界墟囚禁了三千年的守界者，此刻竟燃烧起魂体，要在最后时刻为叶云开辟生路。
“想走？”
虚空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一个由无数破碎界域碎片组成的怪物缓缓浮现。
它的头颅是半截白玉门扉，躯干由断裂的星轨组成，四肢则是缠绕着黑雾的锁链，每根锁链尽头都嵌着一枚跳动的魂火——那是被它吞噬的界域生灵元神。
“守界者？不过是些被遗弃的残魂罢了。”怪物的声音像是无数玻璃在碰撞，“交出青霄剑灵的残识，本尊可以让你们成为界核的养料，总好过魂飞魄散。”
“做梦！”
为首的魂影将锁链缠在手臂上，纵身扑向怪物，“界主，记住陨星渊的坐标！那里藏着界墟的第一个破绽——”
他的话没能说完，便被怪物的触手死死缠住。
魂体在黑雾中迅速消融，唯有颈间的守界令牌在最后时刻化作一道流光，精准地落在叶云掌心。
“走！”
叶云一把抓住苏沐雪的手，界心剑的七彩流光在身后织成光墙。
他能感觉到守界者们的魂火正在逐一熄灭，那些燃烧的魂体化作点点灵光，竟顺着光墙融入他的剑骨——
这是太古守界者最后的馈赠，用魂飞魄散的代价，为他铺就了一条生路。
怪物发出愤怒的咆哮，无数触手穿透光墙袭来。叶云反手挥出破妄剑，青灰色的剑气与触手碰撞，竟激起漫天星火。
他此刻的归界剑意中，既有青霄剑灵的凛然，又有守界者的决绝，剑气所过之处，连界墟的混沌之力都在瓦解。
“苏沐雪，借凤凰火！”
叶云突然转身，将界心剑刺入脚下的星轨。七彩流光顺着星轨蔓延，在虚空画出一道螺旋状的剑痕——
这是他结合青霄剑灵残识创造的新招“星轨归界”，能暂时扭曲空间法则，打开通往碎界渊外围的通道。
苏沐雪没有丝毫犹豫，红衣上的凤凰火尽数汇入叶云体内。
赤金色的火焰与青灰色的剑意交织，在剑痕中燃起一道通天光柱。
光柱周围的空间开始扭曲，隐约可见碎界渊外围的陨星带。
“想逃到哪里去？”
怪物的触手突然暴涨，其中一根竟穿透了光柱，擦着叶云的肩胛掠过。
黑晶上的冰蓝小花瞬间凋零，被触碰到的地方，皮肤迅速化作灰黑色，那是比无界之影更霸道的侵蚀之力。
“界墟的‘碎界之手’……”
叶云咬着牙将破妄剑插入光柱，“看来月璃说的守界者，就是这等怪物。”
他能感觉到肩胛的侵蚀正在蔓延，青霄剑灵的残识在识海中剧烈震颤，似乎在警示着什么。
就在此时，怀中的冰蓝玉简突然发烫，玉简上的太古剑痕竟与光柱中的剑痕产生共鸣。
“是月璃的气息！”
苏沐雪惊喜地指着玉简，“她在帮我们稳固通道！”
光柱中的剑痕突然亮起，无数冰蓝色的花朵在周围绽放。
碎界之手的触手触及花朵时纷纷消融，怪物发出痛苦的嘶吼，竟暂时后退了百丈。
“走！”
叶云不再犹豫，拉着苏沐雪纵身跃入光柱。在穿过空间通道的最后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仍在燃烧的陨石带——
那些守界者的魂火虽已微弱，却仍在死死缠住碎界之手，用最后的微光照亮了他们前行的路。
通道闭合的刹那，叶云感觉肩胛的侵蚀突然停止。
冰蓝玉简化作一道流光没入黑晶，原本灰黑色的皮肤下，竟浮现出与月璃眉心相同的朱砂印记。
“这是……”
苏沐雪轻抚他的肩胛，指尖传来温润的触感，“月璃的印记在帮你压制界墟的侵蚀。”
叶云望着碎界渊外围的陨星带，远处的黑暗中隐约可见七道锁链，锁链尽头的光点正是月璃星图上的守界者节点。
他握紧掌心的守界令牌，突然明白月璃那句“界钥归位也是灾祸开端”的深意——界墟早已布下天罗地网，他们的每一步前行，都踏在无数先烈的骨血之上。
“还有六个守界者。”
叶云将破妄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守”字青光与眉心的青霄剑灵印记遥相呼应，“下一站，该去会会他们了。”
苏沐雪的红衣在陨星带的微光中猎猎作响，木簪藤蔓上的青果已成熟为青色宝珠，宝珠中映照着碎界渊深处的界核轮廓。
她抬手将宝珠抛向空中，宝珠炸开成无数藤蔓，在两人周围织成一道赤金色的屏障：“不管有多少守界者，我们都一起闯。”
屏障外，碎界渊的寒风呼啸而过，夹杂着锁链拖动的声响。
那声音不再是阴森的威胁，反而像是战鼓般，敲打着叶云的剑骨，也敲打着所有为守护界域而战的生灵元神。
叶云低头看了看肩胛的朱砂印记，又望了望远处黑暗中闪烁的光点，突然握紧了手中的两柄古剑。
青霄剑灵的残识在识海中低语，守界令牌的微光在掌心跳动，月璃留下的玉简化作印记守护着他的剑骨——这一切都在告诉他，他从来不是孤军奋战。
当两柄古剑再次鸣响时，叶云与苏沐雪的身影已消失在陨星带的深处。
他们身后，守界令牌的微光融入虚空，在碎界渊的黑暗中，又点亮了一处通往希望的坐标。
而在他们离去的陨石带，碎界之手正对着虚空发出愤怒的咆哮。
它颈间的锁链突然绷紧，链节上浮现出七个血红色的符文——那是界墟为七位守界者立下的血誓，也是留给叶云的死亡请柬。
黑暗深处，月璃的身影出现在破碎的陨石上。她拾起一枚守界者残留的令牌，指尖划过上面模糊的名字，冰蓝色的眸中第一次露出了情绪波动。
“青霄，你果然没看错人。”
她轻声呢喃，将令牌抛向虚空，“但这仅仅是开始，真正的考验，还在碎界渊的最深处等着他。”
令牌在空中化作一道流光，没入碎界渊的黑暗。那里，无数被囚禁的界域残魂正在低语，仿佛在等待着被新的界主唤醒。
而界核所在的位置，黑雾正愈发浓郁，隐约有心跳般的声响传来，预示着一场席卷所有界域的风暴，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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