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世清面色凝重,立即侧身让开通道,沉声道:快将世子抬入内堂!轻些,莫要颠簸!
厉忠一个手势,四名护卫立即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轿中昏迷不醒的世子抬出。少年世子双目紧闭,唇色乌青,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微弱得几乎难以察觉。锦袍上已被鲜血浸透,说活间又吐出不少血。
涂焉,去准备热水、干净布巾,还有我药柜最上层那个紫檀木匣。詹世清一边快步引路,一边吩咐女儿,声音虽稳,袖中的手却不自觉地微微发抖。
詹涂焉应声而去,临转身时瞥见世子面容,似乎有些眼熟,却不敢耽搁,提着裙摆匆匆奔向厨房。
内堂里,护卫们将世子轻轻安置在床榻上。厉忠寸步不离地守在榻边,手始终未离刀柄,鹰隼般的目光在屋内每一个阴影处扫过,仿佛随时会有刺客破窗而入。
詹世清深吸一口气,将手搭在世子脉搏上,詹世清指尖刚触及世子的手腕,便觉一阵寒意直窜脊背——那脉搏时如游丝,时如鼓擂,紊乱得不成章法。
他额角渗出冷汗,正欲再探,忽听帘外一阵急促脚步声。詹涂焉捧着紫檀木匣快步进来,发髻微乱,呼吸尚未平复。
爹,匣子取来了。她将木匣放在案上,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世子脸上。少年世子眉目如画,此刻却笼罩着一层死气,詹涂焉越看越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就是想不起来。
詹世清匆忙打开木匣,里面整齐排列着祖传的十二枚金针。他取出一根细如牛毛的毫针,刺入世子腕间内关穴,金针入肉三分。
世子苍白的皮肤下忽然渗出一缕鲜红。詹世清眉头紧锁,轻轻拔出金针,用手指用力地在世子手臂上按了一下,手臂上立刻出现了一个指头大小的淤青。
这...似乎和仁宗皇帝当年的病一模一样。詹世清惊叹道
他猛然想起祖父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本发黄的手札。那年他不过十岁,却永远记得祖父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他的手腕:清儿记住...仁宗爷的血疾,非毒非蛊,是天生血脉里缺了一味字…”
詹涂焉突然轻呼。她不知何时凑到近前,正盯着世子膝盖处不知何时出现的淤青——那处明明没有外伤,却诡异地肿起拳头大的紫斑。
厉忠不敢置信,他回想起当年曾有幸曾经见过仁宗皇帝。那时的仁宗已经病入膏肓,每日只能靠汤药续命,他因战功,被仁宗召见。见到仁宗时,就见其胳膊上也有不少淤青,当时他还奇怪,如今听詹世清这么一说,顿时惊慌起来,连忙询问詹世清如何救治。
厉统领勿忧。詹世清得知是血疾后反而松了一口气。转身快步走向药柜最底层的暗格,当年仁宗皇帝的血疾,家祖与先父穷尽毕生心血钻研,虽未能根治,却留下一张药方,可暂缓症状。
他从紫檀匣子里取出一本泛黄的绢册,指尖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墨迹已有些褪色,却仍能辨认出密密麻麻的批注——那是他祖父和父亲的心血。
詹涂焉眼疾手快地点亮三盏油灯,火光映照下,可见世子唇色已由乌青转为惨白,这是失血过多的征兆。
厉忠紧盯着詹世清,詹世清对女儿说道:“涂焉,你拿着药方去后院里煎药,我留在这儿照顾世子殿下。”詹世清头也不抬地吩咐,手上金针不停,在世子腕间又下一针。
詹涂焉刚要转身,门外突然传来一阵窸窣声。詹涂淳轻轻推开门探进脑袋,说道:爹,后院那么黑,我陪妹妹去吧。
詹世清手上动作一顿,抬眼看向儿子。十七岁的少年眼里闪着坚定的光,他欣慰地说:“那好吧,你陪这你妹妹一起去,只能打下手,听你妹妹吩咐。并向女儿交代:“涂焉,速去速回。 ”
兄妹二人双双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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