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夜的风刮得更紧了,三个孩子揣着圆滚滚的肚子,踩着积雪往四合院走。
进了院,堂屋的窗纸透着昏黄的光,贾张氏正坐在小马扎上搓麻绳,听见动静头也没抬,只斜眼瞥了一眼。
烤肉的焦香混着酱油味飘进鼻腔,再看孩子们鼓胀的肚子、棒梗躲闪的眼神,她心里立马有了数。
没过多久,秦淮茹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
车间里的钳工活磨得她手心发糙,寒风里走了一路,脸和手冻得发僵,棉袄上还沾着些许机油。
她没顾上歇口气,就钻进厨房,掀开锅盖,把早上剩下的红薯粥添水热了热,又切了碟咸菜,这便是一家人的晚饭。
“棒梗,槐花,小当,来吃饭了。”秦淮茹擦了擦额角的汗,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
三个孩子磨磨蹭蹭地走出来,棒梗抢先开口:“娘,我们不饿,刚才在外面吃了野果子,已经吃饱了。”
秦淮茹愣了愣,疑惑地打量他们:“哪来的野果子?这大冬天的。”
小当刚要张嘴说“烤鸡”,被棒梗偷偷拽了拽衣角,立马闭了嘴。
槐花低下头,小手攥着衣角附和:“就是……就是在树林里捡的,挺甜的,我们都吃撑了。”
秦淮茹盯着孩子们的眼睛——棒梗眼神躲闪,槐花脸颊泛红,小当嘴角还沾着点油星,再闻闻他们身上没散净的烤味,心里已然猜到七八分。
她又气又疼,气孩子们不懂事,可转念一想,自己当二级工的工资要养三个孩子,还要给婆婆买药,连顿荤腥都难给孩子们凑上,又怎么忍心苛责?
她叹了口气,揉了揉棒梗的头,声音软了下来:“不饿就先去睡吧,天冷,把被子盖好,别着凉。”
“好嘞!”三个孩子像是得了特赦,一溜烟跑进里屋,脱了衣服就钻进被窝,蜷缩在一起,还在小声嘀咕着烤鸡的香味,生怕娘再追问半句。
贾张氏在一旁慢悠悠地说:“孩子们饿坏了才这样,你也别多想,赶紧吃点东西歇歇。”
秦淮茹没应声,盛了碗温吞的红薯粥,就着咸菜慢慢吃。
粥水寡淡,咸菜齁咸,可她吃着没滋没味,心里又酸又涩。
许大茂下班时还哼着小曲,手里攥着两张刚从放映队拿的电影票,心里盘算着晚上杀只母鸡,炖锅鸡汤补补——最近跟娄晓娥吵得凶,喝点鸡汤顺顺气,说不定还能缓和缓和关系。
一进四合院,他没先回屋,径直走向院角的鸡窝。可掀开茅草盖一看,原本挤挤挨挨的两只母鸡,此刻只剩一只缩在角落里,最肥的那只不见了踪影!
许大茂的脸瞬间沉了下来,伸手在鸡窝里扒拉了两下,连根鸡毛都没多找着,顿时火冒三丈。
“娄晓娥!娄晓娥!你给我出来!”他扯着嗓子喊,声音尖利得刺破了寒夜的宁静,“咱家鸡少了一只!最肥的那只没了!”
娄晓娥正坐在屋里缝补衣服,听见喊声连忙跑出来:“怎么了?好好的鸡怎么会少?”
她跟着许大茂走到鸡窝旁,探头一看,果然少了一只,眉头也皱了起来:“是不是跑出去了?这鸡平时也不怎么往外窜啊。”
“跑出去?我看是被人偷了!”许大茂叉着腰,眼睛瞪得溜圆,扫视着院里的房屋,“咱们家这鸡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自己跑?肯定是院里哪个手脚不干净的,趁我们不在家偷了去!”
他越想越气,这鸡是特意托人从乡下买来的,每天喂得精,就等着下蛋和偶尔改善伙食,现在被偷了,不仅少了口福,更丢了面子。
“不行,今天必须把偷鸡的揪出来!不然以后谁都敢骑到咱们头上!”
许大茂说着,就拉着娄晓娥往院里走,一边走一边喊:“大家都出来看看!谁偷了我们家的鸡?赶紧交出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他的喊声惊动了院里的街坊。
贾张氏慢悠悠地从屋里出来,搓着麻绳,明知故问:“大茂啊,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吵吵嚷嚷。”
“我家鸡被偷了!最肥的那只!”许大茂指着鸡窝,“张大妈,您白天在院里,没看见谁靠近鸡窝吧?”
贾张氏眼皮一耷拉,装糊涂道:“我哪知道?我一整天都在屋里搓麻绳,耳朵也背,没听见动静。再说,谁能干那偷鸡摸狗的事啊。”
她心里门儿清,肯定是棒梗那小子干的,可怎么着也得护着自家孙子。
秦淮茹刚收拾完碗筷,听见动静也出来了,心里咯噔一下,脸上却故作镇定:“许大茂,会不会是鸡自己跑出去了?我帮你找找院门口附近?”
“找什么找!肯定是被偷了!”许大茂打量着秦淮茹,又瞟了一眼她家紧闭的屋门,“你家棒梗呢?让他出来说说,今天去哪疯玩了?”
秦淮茹心里一紧,连忙说:“棒梗带着妹妹们睡了,小孩子家能去哪?许大哥,你别乱猜,说不定鸡真跑丢了,我们帮你一起找找。”
“睡了?这么早就睡了?我看是做贼心虚躲起来了吧!”许大茂不依不饶,就要往秦淮茹屋里闯,“我得进去看看,是不是藏在你们家了!”
娄晓娥连忙拉住他,劝道:“大茂,别这样,没证据别乱闯人家屋,不好看。”她觉得许大茂小题大做,可又拦不住他的火爆脾气。
这时,何雨柱从外面回来,手里提着个饭盒,看见院里吵吵嚷嚷,连忙问:“怎么了这是?大晚上的不睡觉,闹啥呢?”
“柱子,你可回来了!”许大茂像是找到了说理的人,“我家鸡被偷了!你说气人不气人?我怀疑是棒梗那小子干的,秦淮茹还护着!”
何雨柱皱了皱眉,看向秦淮茹,见她脸色发白,心里大概有了数。
他说着,又拉着娄晓娥在院里转起来,挨家挨户敲门盘问。
敲到闫埠贵家,闫埠贵探出头,听完原委,眼睛转了转,说:“没看见啊,我晚上一直在给孩子们辅导功课。不过,我倒是听见下午有孩子在院外跑,不知道是不是跟这有关。”他说了等于没说,既不得罪许大茂,也不招惹贾家。
许大茂找了一圈,敲了好几家的门,要么说没看见,要么说不知道,连根鸡毛都没找到。
他气得直跺脚,站在院中央大声嚷嚷:“偷鸡的给我听着!我知道你是谁!今天不把鸡交出来,明天我就去派出所报案!让警察来查,到时候看你脸往哪搁!”
娄晓娥拉着他的胳膊,劝道:“行了大茂,别喊了,院里这么多人看着呢,多丢人。鸡没了就没了,下次我们把鸡窝锁好就是了。”
“丢人?偷鸡的才丢人!”许大茂甩开她的手,依旧不依不饶,“我跟你说,这事儿不算完!明天我接着找,非要把这偷鸡贼揪出来不可!”
寒夜的四合院里,许大茂的喊声此起彼伏,搅得四邻不安。
许大茂骂了半天,嗓子都哑了,见实在没人承认,也找不到证据,只能不甘心地被娄晓娥拉回屋里。
可他心里咽不下这口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里盘算着明天怎么接着找,一定要让偷鸡的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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