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医中心的检测灯还亮着,苏棠把最后一份药物溯源报告叠好,转身就往刑侦队跑。
刚到办公室门口,就撞见正对着地图皱眉的陆珩。
“陆珩,药物源头有眉目了。”苏棠把报告拍在桌上,“能生产这种高浓度食欲素和生长激素的,全国就三家生物公司——康泰生物、瑞华医药、信达生物。”
陆珩抬眼,手指划过报告上的公司名称:“这三家有问题?”
“何止有问题。”苏棠指着“异常采购记录”那栏,“半年内,三家都有匿名大额订单,采购量是正常企业需求的十倍以上。付款全是海外空壳账户,物流地址要么是废弃仓库,要么是临时快递点,根本查不到收货人。”
“重点查哪家?”陆珩拿起车钥匙,显然准备亲自带队。
“康泰生物。”苏棠调出电脑里的资料,“这家的前采购部经理,半年前突然离职,离职前的采购记录最异常——光是食欲素,就订了两百支。”
“名字?”
“张诚。”
当天下午,陆珩带着陈默和几名队员,直奔康泰生物的总部。
公司前台听说要查前员工张诚,脸色瞬间变了,支支吾吾半天,才把他们领到人事部。
“张诚啊……”人事部经理揉着太阳穴,语气复杂,“他去年年底走的,走之前还跟部门同事吵了一架,闹得挺难看。”
“吵架?因为什么?”陈默凑上前,笔在本子上飞快记录。
“还能因为啥?浪费。”经理苦笑,“有次食堂剩了半盒盒饭,他看到了,当场就跟扔盒饭的同事吵起来,说‘非洲饥荒的时候,人连草根都抢不到,你凭什么扔粮食’,吵得特别凶。”
陆珩指尖一顿:“他去过非洲?”
“去过,二十年前在那边当战地医生。”经理翻出张诚的入职档案,“简历上写的,后来不知道为啥,转业做了采购。不过他性格一直偏执,对浪费的事特别敏感,办公室里的打印纸都要正反面用。”
离开康泰生物,几人又去了张诚之前住的小区。
邻居说,张诚半年前就搬走了,走得悄无声息,连家具都没带走。名下没房产,没车,银行账户里只有几笔匿名大额转账——金额和“老饕”在尚品食材行的采购费,刚好对得上。
“这张诚,怎么看都像‘老饕’本人啊!”陈默坐在车里,兴奋地拍了下方向盘,“战地医生背景,懂药物;对浪费偏执,符合‘老饕’的动机;还匿名采购药物,金额也对得上!”
陆珩没说话,指尖敲着膝盖——总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晚上,技术队的小陈拿着指纹报告跑进来,才算戳破了这层“完美匹配”的假象。
“陆队,苏法医,张诚的指纹比对出来了!”小陈喘着气,把报告递过来,“和‘饕餮轩’餐具上的指纹,不是同一个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
苏棠接过报告,仔细看着指纹细节:“张诚的指纹里,虎口也有疤痕,但疤痕的磨损程度比餐具上的浅——而且他的指纹边缘更光滑,不像长期握厨师刀的人。”
“那他是……帮凶?”陈默的兴奋劲儿瞬间下去了,挠着头一脸茫然。
“可能性很大。”苏棠指尖划过报告,“他懂药物,能拿到管制药品,又对浪费有执念,‘老饕’很可能利用了这一点,让他帮忙采购药物。”
陆珩点头,拿起对讲机:“查张诚离职后的行踪,重点查他和‘老饕’的交集——还有,根据张诚的物流记录,找到他之前送药物的废弃工厂!”
第二天一早,警方根据物流信息,找到了城郊的废弃化工厂。
工厂大门被撬开,里面空荡荡的,只有刺鼻的烧焦味扑面而来。
厂房中央,堆着一堆黑黢黢的灰烬,苏棠蹲下身,用镊子拨开灰烬,里面露出几个扭曲的针管——针管里残留的淡黄色液体,和“饕餮轩”、废弃仓库里发现的药物,成分完全一致。
“是这里没错。”苏棠把针管放进证物袋,“药物应该是被人故意烧毁的,连包装都没剩。”
陆珩看着空荡荡的厂房,眉头皱得更紧:“‘老饕’连药物的痕迹都要销毁,心思太缜密了。”
“何止缜密。”苏棠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我联系了调香师协会和欧洲的精油供应商,黑松露精油的配方还是没头绪;蜡烛模具也查不到——第三方的线索,还是断的。”
陈默在一旁叹了口气:“本来以为找到张诚就有戏了,结果是个帮凶,第三方还跟幽灵似的……这案子怎么这么绕啊?”
苏棠瞥了他一眼,递过一瓶水:“才查了一半就泄气?忘了上次你说‘完美嫌疑人’,结果被打脸的事了?”
“哎我那不是……”陈默挠挠头,还想辩解。
陆珩突然开口:“张诚没露面,‘老饕’藏在山里,第三方查不到痕迹——但他们有个共同点。”
苏棠和陈默同时看过去。
“都在‘躲’。”陆珩指着地图上的废弃工厂和深山仓库,“‘老饕’躲在山里,张诚躲起来,第三方躲在虚拟网络里——他们在怕什么?”
没人说话。
厂房里的风吹过,卷起地上的灰烬,像是在无声地掩盖着什么。
苏棠看着手里的证物袋,里面的空针管泛着冷光——她总觉得,张诚和“老饕”之间,一定还有没被发现的联系;而那个藏在暗处的第三方,也绝不会只满足于布置几根蜡烛。
这场追查,还远没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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