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我的脸不是我的脸?那我就把它烧了重做一张!
药铺后堂的烛火晃了三晃,刘砚秋的银针“叮”地扎进案几。
“这影皮在渗光。”她捏着符纸封着的影皮边缘,指尖微微发颤。
陆江凑过去,就见幽蓝光晕正从符纸缝隙里往外钻,像活物般爬过案几,在墙上投出晃动的影子,是一座金瓦红墙的宫殿。
“玄鼎宫?”林九娘突然出声。
她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攥着半块金漆剥落的龙纹瓦当,“我阿娘说过,前朝皇宫的影壁,雕的就是这种云纹。”
这时,陆江的太阳穴突突跳。
墙上的影子开始流动:穿玄色宫装的宫女提着灯笼跑过,穿龙袍的男人抱着个襁褓冲进偏殿,火舌从梁上劈下来,襁褓里的婴儿突然发出刺耳啼哭。然后画面猛地扭曲,变成个浑身是血的婴儿被丢进火盆。
“这不是我的记忆。”陆江后退半步,后背撞在药柜上。
当归、茯苓的香气涌进鼻腔,他却觉得胃里翻涌,“我从小到大,只记得破庙的青石板,和挑水时压肿的肩膀。”
刘砚秋按住他发颤的手腕:“影皮是用你的气血养的,它藏着的,可能是你被抹去的记忆。”
窗外传来更楼声。
陆江盯着墙上摇晃的火光,突然扯下腰间的系统面板。
这东西跟着他三个月,第一次在他掌心发烫。
“重塑真我”几个字浮现在面板上,下面是连续七日同一地点签到的任务条。
“药铺后院。”他抬头看向刘砚秋,“从今天起,我要在那躺七天。”
第一天。
后院老槐树下,陆江刚躺平半柱香,系统提示音就炸响。
《天工锻颜诀》的功法涌进脑海,他闭着眼都能摸到自己的眉骨、下颌线,像捏陶土似的在意识里重塑轮廓。
刘砚秋端着药碗过来时,正看见他对着石桌水洼比划:“眉峰再低半分,显得不那么凶。”
“你倒会挑时候臭美。”林九娘抱着银蛊瓶倚在门框上,嘴角却没绷住笑,“当年在破庙抢神台,你可没这么多讲究。”
第二天。
陆江的脸开始发烫。
《天工锻颜诀》里说,这是骨骼在按他的心意生长。
他躺在槐树下,听着刘砚秋在屋里翻医书:“影皮里的记忆碎片,可能和玄鼎国灭那晚的大火有关……”
第三天。
系统奖励的《神火符》在他掌心发烫。
符纸是金色的,上面的火纹像活的,顺着他的血管往心脏钻。
林九娘的金蚕蛊绕着他飞了三圈,突然“噗”地掉在地上。蛊虫翅膀上的冰碴,被符纸的热气融成了水。
“这符能烧尽虚假。”老乞丐不知何时蹲在院墙上,手里举着半块炊饼,“当年我在昆仑山顶躺了七七四十九天,才悟出这道理:要做自己,先烧干净别人贴的标签。”
陆江坐起来:“您早知道?”
老乞丐把炊饼塞进嘴里:“知道个屁。但看你躺得比我还赖,就猜系统该给点硬货了。”
第七天清晨。
陆江站在石桌前,手里攥着影皮。
符纸已经烧得只剩边缘,影皮上的“陆江”正咧着嘴笑,嘴角弧度和他昨天在水洼里看到的分毫不差。
“烧。”他把影皮按在《神火符》上。
火焰腾地窜起,不是红的,是透亮的金。
影皮刚碰到火苗就发出尖叫,像活物般扭曲着要逃,却被金焰缠得更紧。
陆江的脸开始剧痛,皮肤像被剥洋葱似的一层层往下掉,血珠渗出来又被金焰烤干,露出底下泛着粉白的新皮。
刘砚秋捂住嘴。林九娘的银蛊针扎在门框上,抖得嗡嗡响。
当最后一层皮剥落时,晨光正好洒在后院。
新陆江站在光影里。
眉峰比从前低了,眼尾却微微上挑;下颌线比从前更利落,唇形却软了些。每一处都是他在意识里捏了七遍的模样。
“这张脸,只属于我。”他对着水洼里的倒影说。
三日后,王府演武场。
周横的刀刚劈到半空,就被陆江捏住手腕。
新陆江的指节有力,力气却大得离谱,周横听见自己腕骨“咔”地一声。
“你不是陆江!”周横疼得冷汗直冒,“他的碎星拳没这么狠!”
“我是陆江。”新陆江松开手,周横像破麻袋似的摔在地上,“但现在的陆江,能捏碎你的骨头,也能烧了你的阴谋。”
演武场周围的王府护卫冲上来,却在碰到他衣角时被震飞。
刘砚秋站在台阶上,手里的医书被风掀起,露出里面夹着的玄鼎龙纹残页。和新陆江颈后若隐若现的纹路,一模一样。
离开小镇那晚,药铺前的老钟响了。
刘砚秋替他理了理衣领:“要去哪?”
“去玄鼎宫遗址。”新陆江望着东边的山影,“去烧了那火盆里的婴儿,然后……”他低头看自己的手,“把该找的找回来。”
刘砚秋笑了:“我陪你。”
晨雾里,两人的身影越走越远。
千里外的古刹,晨钟刚歇。
白发老僧跪在蒲团上,面前的铜镜蒙着层灰。
他用袖口擦了擦,镜中突然映出张陌生又熟悉的脸。眉峰低,眼尾挑,下颌线利落如刀。
“是他。”老僧的手颤抖着抚上镜面,“玄鼎的火,到底还是烧出了新的魂。”
铜镜边缘,隐约能看到“重塑真我”四个小字,正随着晨雾慢慢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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