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女士还在抱怨，说大鹅从原来的通人性到后来无脑攻击的突然转性，可是林越的神色却变得十分紧张。
她问道徐女士：“今天只有家里的老人和孩子在家吗？”
“是啊，徐女士对于林越的紧张感到奇怪，“今天是工作日，我和丈夫都出去工作了，家里只有老人小孩这是理所当然的。这大鹅还是我偷着中午时分拎着笼子过来的，怎么主播你突然这么严肃。”
“你女儿有危险，在……河边，你家里的老人……会带着你女儿去河边玩耍还是……该死，你这只大鹅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信息上纠缠……”
林越突然着急爆粗口，这是从未有过的。
她用手掐算了了一卦，事情还来得及，所以她就强行镇定自己的情绪。
林越道：“你们那边北边有条河，你现在赶过去，还能救你女儿一命？”
“啊？主播你在说什么？我这马上就要上班了。”
徐圆更加莫名其妙了，这主播抽风了吧，上班时间，要她赶到远离公司的那条北河。
北河她倒是可以去，只是和她现在的位置一南一北，她过去再回到公司铁定会迟到。
“你就别管什么上班了，你女儿有危险，你现在赶紧去还来得及。”
林越打断了徐圆的话。
她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不礼貌了，毕竟时间紧急。
“不是，主播，你给我解释一下呀。”
虽然徐圆心里还是一头雾水，但是，听到女儿有危险这种话，她还是赶紧起身开车子去了。
无他，女儿是她的唯一，就算是被人戏耍，就算是因为这次“戏耍”而耽误上班，从而丢掉她重返职场后的第一份工作，她都在所不惜。
开车来到北河，徐圆还保持和林越的视频连线。
“我到了，主播，你不是说我女儿和老人在这里，他们人呢？”
徐圆在从停车位下车后，来到河边大提眺望，长长的河堤沿着东西方向绕了一个大圈，微风吹拂着岸堤斜坡下方，邻水的柳树。
柳树的枝条此时已经绿叶茂密，随风摆动，在暗绿色的水面上轻轻浮动，好一幅静谧清静的风景画。
但是，现在看到这幅景象的人，没时间欣赏，和柳枝的“慢条斯理”形成鲜明的对照。
“主播，我没看到孩子和老人啊，你这是耍我呢？”
徐圆虽然语气嗔怒，但是心里却因为反而看不到人而放松了下来。
她宁愿这是一次戏耍！
但是，林越笃定的声音再一次击碎了她的幻想。
“你往北边找找，应该还距离他们有段路，你最好将大鹅放出来，它能找到。”
“啊？主播你确定？”
徐圆这么不确定着，但是还是遵照林越的话语，将那只本来要卖掉的大鹅从后备箱的笼子里放了出来。
她觉得这种人家说什么就做什么的事有点傻，但是，既然她这河边都来了，那么在做一件“傻事”也没事。
大鹅一被徐圆放出来就着急忙慌扭着小碎步，沿着河堤朝北边跑去，赶时间的时候还“扑棱”两双大翅膀，但犹太肥，那效果还不如双腿，就作罢了。
徐圆跟着大鹅跑了很久，终于在一个水搭上看到了自己家的老人，她正在“专心致志”站在石头搭成的水中站台上洗衣服。
为什么说这个老人洗衣服是专心致志的？
因为，距离她十米外的河堤一处，她的孙女已经滑落水中，正贴着水中斜坡在那里动弹不得，在那里大喊“救命”。
童声清脆，小女孩的头所幸又是露在外面的，所以声音很响。
徐圆站着那么远都听到了，但是老人却像是耳背了一般，只顾捶打自己手里的衣服，头一点也不抬。
“芸芸！”
徐圆这时候来不及纠结老人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她赶紧跑到河边，将女儿拉了上来。
还好女儿大半个身子贴在河岸的斜坡上，不知道是什么作用力，在这青苔满布的斜坡上就这么稳稳地贴着，河水悠荡，竟然没把她荡走。
“没吃到水吧？”
徐圆看着全身衣服都湿了的女儿，唯有头发是干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但是还是这么多问了一句，得到女儿的否定回答后，心里才真的放心下来。
“你是怎么掉下去的？”徐圆问女儿芸芸。
芸芸感觉到自己终于安全了，才开始回忆刚才的事情。
奶奶带着她，像往常一样，来河边洗衣服。
她们已经很多次来这里了，虽然地点不同，但是这条河，只要是父母不在家，只有奶奶一个人带着她的时候，她就总带她来到这里。
在上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大鹅也在这里。
芸芸总是喜欢带着大鹅一起出来玩。令人奇怪的是，虽然奶奶不喜欢大鹅，但是也允许她带着大鹅。
大鹅在这一块滑了一跤，跌倒河里。
它不像芸芸那般幸运，不知为何能贴住河岸下方斜坡而至于没到河中间。
但好在大鹅有两双大翅膀“扑通”，而且岸上的芸芸也拉了一把。
大鹅就没事。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那天在大鹅上岸后不久，芸芸俯着身子玩水的时候，大鹅一个大力“叨”，将身后的奶奶扑倒了，奶奶还因此骨折了。
这下大鹅闯祸了。芸芸抱着大鹅，看着跌坐地上的奶奶，心里默默想着。
果然，今天，芸芸醒来就没有看见大鹅，家里只有她和奶奶俩人。
奶奶腿伤终于好的差不多了，芸芸向奶奶哭诉要找大鹅，奶奶就拎了一桶衣服再一次带着芸芸来到这里。
“耐心等奶奶洗完衣服，奶奶就去带你找你的大鹅。”
这是芸芸记得的奶奶对她的答复。
她还太小，不明白，有时候，承诺是为了安抚，而不是为了不实现。
她就耐心地等着。
小孩子，耐心自然没有那么大，东看看，西摸摸，用手够一够湖水，不远处的奶奶低头洗衣服就再也没有理过她一句话。、
等到芸芸回过神来，她就已经贴在水下斜坡上，再也爬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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