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的时候，张艺怀一眼不错的看着顾北辰。
“姐夫，我这一次够意思吧！为了帮姜副厂长搞好业绩，额外投资了三台机器！你要如何补偿我？”
顾北辰诧异的开口，“你是在跟我邀功？你是缺钱的人吗！”
张艺怀极不满意，“不是吧？我这虽然不算特别大的订单，可对于他们一个乡镇企业来说，意味着什么？还用我多说么？”
顾北辰，“那也是双赢项目啊！”
张艺怀翻了个白眼，“我之前有渠道的好不好？不是因为姐夫，我何必折腾这一下子？”
顾北辰，“好！就算是你帮忙了。”
张艺怀，“姐夫，你到现在还端着？究竟累不累啊，我又不是外人，再说我姐都已经去世十几年了。
你想找个人就大大方方的说出来，别搞得跟猜谜一样。”
顾北辰指着小舅子的鼻子，“谁说我要找人了？”
张艺怀抓着姐夫的手指，“这里又没有别人，求求你了，别这么累。我们张家的人不会说你啥的。
以前你顾不上家，那也是为国为民，我们都懂。”
顾北辰一抽出手，就坐离这个热情的小舅子。“我不跟你扯。”
张艺怀，“你不会还没跟对方说吧？要是姜副厂长啥也不知道，我这个大人情不是白搭进去了吗？”
顾北辰，“你就不能扶持一下内地的企业？”
张玉怀，“得了，被我说中了，在我面前都不敢承认，还指望你在别人面前表白？
那你说说你这石磨的性子，是咋看上人家的？咱家里的人都以为你断了七情六欲呢！”
顾北辰老脸一红，“你净瞎说，我也没看上人家，就是觉得她的侧脸有点像你姐。
而且她起初的处境不咋好，我就想帮她一把，我没有你说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回去后别在孩子们面前乱说话，我还要脸呢。”
张艺怀大喊了一声停车，就见司机猛地刹住，疑惑的回过头来看着他俩。
顾北辰，“你神经啊！瞎叫唤什么！”
张艺怀神经质的嚷嚷着，“掉头！掉头，让我回去看看那个姜副厂长。
我就觉得姐夫不正常，一直盯着姐夫瞧了，居然没发现她跟我姐有相似之处，我得回去瞧真了！”
顾北辰一挥手，“快点回军区，我回去还有事呢。”
司机不再耽搁，开向了省城的方向。
张艺怀，“喂，姐夫，你好歹也体谅体谅我的心情，不能刚用过就扔掉啊，也让我回去看一下嘛。”
顾北辰，“你们都合作了，以后有的是见面的机会，另外，我最初找她，就是想绣一幅你姐的侧面肖像图。等拿到手了，你可以去我那里看。”
张艺怀已经不挣扎了，历来已久，自己在姐夫面前的意见都不重要！
他开始盘算。
要把这事告诉侄儿顾新华和侄女顾欣悦，看看两个孩子错愕的反应。
杨柳镇的纽扣厂里，厂长召开了大会，表彰了姜玉为厂里做出的努力和贡献！
以后他们的纽扣厂，将会再一次扩大规模！
全厂的职工同志热烈鼓掌，全程士气高昂！
就连跟姜玉有过矛盾的周小青，都不例外。
她早就认清了形势。
姜玉绣的花都上过电视了，这女人的运气贼好，厂里靠着她不但涨了工资，还能够领些奖金。
这一次再扩张，那奖金的数量肯定也要增长，谁又不是傻子，会跟钱过意不去。
再说人家现在是副厂长了，自己想巴结都没地方使劲。
为了给新业务打开通道，精品车间的技术骨干，已经组成了一个精湛的小组，一边监督一边带徒。
新机器的调试图纸，早就在机修工和车间主任手中来回传阅。
机器的保养工作，也放在了首位。
这一次跟着机器送来的部分纽扣坯子，正在保质保量的进行生产中。
姜玉在厂里忙了一个星期，才将手里的工作移交给办公室的诸位干部。
还一再强调，等新货到来，质量的把控尤为关键！
母女俩连着忙了好几天，张厂长还想挽留红美，继续留在厂里当领导职务，被红美拒绝了。
这一次回来她真的只是帮忙，姑苏市的店铺还要她去监管呢。
老妈这来回跑，自己不配合咋行。
回到家，看到杨招娣绣的有模有样的，红美又上前指点了一番，她自己也拿出随身携带的绣绷干活。
杨招娣一个错眼，就看到红美手中的绣活，一丝羡慕爬上心头。
看来要达到师父的境界，还有好远好远。
就是陆红美的水平，也够自己练一阵子的。
红美看着她笑，“等你新娘服绣熟练了，我再教你后面的，想达到我老妈的水平，没有个大几年，我也拿不下来。”
杨招娣，“我会一直努力绣的，达到啥水平不好说，但是肯定能挣大钱！
现在我挣了多少钱回家不敢说，怕家里人不相信，也怕家里人影响我干活的心情。”
在师父家接回去的绣图，让她一个月快超过工人的工资了。
家里人知道了肯定会问东问西，还会管控着她。
她要是和盘托出，日后矛盾也多。
她没有工作单位，就靠着绣花混日子。
现在好了，不用出去找绣活，坐在家里就可以数钱了。
容秀兰回房，拿出自己的存折，和一张记账的小本本。
“大玉儿，你们不在家，这绣花挣的钱，账目全在我这里。
钱多我就不敢放家里，就跟我的工资一起存到储蓄卡里了，现在我就跟你去取出来。”
小本本上用阿拉伯数字记了一些数，这都是她年轻的时候，在公社扫盲班学过的。
姜玉，“兰姐，就先放在你账上，等红秋他们回来上学，不还是要用生活费吗，就在这里面抵扣。
平时你一个人在家里吃饭，不要省，身体最重要。”
容秀兰，“好，那我还放回去。”
姜玉拉着她的手坐在床边，“还有一件事要和你解释一下，这一次厂里的新机器上，带的徒弟全是刚进厂一年左右的小年轻。
他们表现好，手脚灵活，还有文化，是厂里的重点培养对象。
我就没有为你争取这个名额。”
容秀兰连忙摆手，“大玉儿，快别说这话，我在厂里能做到正式工，还有了自己的机位，已经很满足了。
机会要留给年轻人，这个我懂。以后再有什么事，你这做副厂长的可不能为我徇私，那不合规定。”
姜玉浅笑着，“我这不是怕你胡思乱想吗。”
容秀兰，“哪能呢！你也不容易，又要管着外面的铺子，又要忙着绣花。
还要管着厂里那么多人的生计，挑起副厂长的担子，可要注意自己的身体。
等我再干个几年退休了，我就跟着你，帮你做饭，洗衣，以后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让红美专注的绣花！”
姜玉，“好，等咱们岁数大了，老来做个伴！”
表姐妹相视一笑。
第2天，姜玉又要赶往姑苏市，临走的时候，关照容秀兰。
“等新货大批量到的时候，你去厂部办公室找妇女主任刘雨，让她打电话通知我一下。我会抽空回来看一看的。”
容秀兰，“知道了。”
红美背着包跟大伯母挥手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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