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堂里的暗流被何雨柱以雷霆手段强行平息后，后厨的气氛反而变得简单明了。怕归怕，但没人再敢搞小动作，令行禁止，效率反而高了。何雨柱乐得清静，每天炒完大锅菜，琢磨几下领导小灶，剩下的时间躲进小库房喝茶打盹，小日子过得越发滋润。
但他心里那本账，可从来没忘。光靠厂里那点死工资，饿不死，但也发不了财。想要活得更舒服，还得开辟点“副业”。而他的手艺，就是最大的本钱。
这年头，老百姓日子都紧巴巴，但红白喜事、逢年过节，总还得讲究个场面。尤其是有点身份地位的人家，更是好面子。国营饭店价格贵，规矩多，味道还不见得多好。这就给何雨柱这样的“野厨子”留下了空间。
机会很快就来了。
这天下午，何雨柱正翘着脚在小库房听收音机，食堂主任老王鬼鬼祟祟地溜了进来，脸上带着点讨好的笑。
“柱子，歇着呢？”
何雨柱眼皮都没抬：“有屁快放，有事快说。”
老王也不生气，凑近低声道：“好事！大好事！哥们儿我给你揽了个私活！”
何雨柱这才撩起眼皮看他：“私活？你能有什么好私活？别是又哪个领导想占便宜吧？”
“不是不是！”老王连忙摆手，“是正经人家办喜事！就咱们厂家属区，老周家，他儿子周日结婚！想找个好厨子做席面。我一想，咱们厂还有比你何师傅手艺更好的吗？立马就给你推荐了！”
何雨柱坐直了身子，来了点兴趣：“哦？做席面？什么标准？给多少钱？”
老王搓着手：“标准不低，八凉八热，俩汤，得有鸡有鱼有肉！至于钱嘛…人家说了，只要办得好，钱不是问题！完了还有烟有糖！怎么样？哥们儿够意思吧？”
何雨柱琢磨了一下。八凉八热这标准在民间算高档了，油水肯定足。钱嘛…他眯着眼看着老王：“老王，中间抽了多少？”
老王老脸一红，讪笑道：“瞧你说的…我就牵个线，人家答应给这个数。”他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何雨柱问。
“哎哟我的柱子爷！二十哪请得动您啊！是两块钱介绍费！”老王赶紧解释，“人家答应给你工钱这个数！”他伸出五根手指。
“五块？”何雨柱皱皱眉，“忙活一天，就五块？打发要饭的呢？”
“不是五块！是五十！五十块啊柱子！”老王压低声音，激动地说，“还管两顿饭！烟糖另算！这价码，天底下哪找去？”
五十块！相当于何雨柱大半个月工资了！这价码确实很有诚意。
何雨柱心里一动，但脸上不动声色：“五十…还行吧。什么要求？”
“没啥要求！就一条，菜必须硬！必须好吃！给老周家把面子撑起来！”老王拍着胸脯，“材料他们自己准备，你只管带着手艺去就行！周日一早，我陪你去！”
“成吧。”何雨柱点点头，“看在你老王面子上，我就辛苦一趟。”
“得嘞！谢谢柱子爷！”老王喜笑颜开，两块钱介绍费稳稳到手。
周日一早，何雨柱换了身干净衣服，也没带啥特殊工具，就揣了把趁手的炒勺和几样秘制调料，跟着老王去了周家。
周家就在轧钢厂家属区，也是个热闹院子。此时已经张灯结彩，人来人往。临时搭起的灶台，洗剥干净的鸡鸭鱼肉，各种蔬菜配料堆了一地，几个帮厨的妇女正在忙活。
主家老周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工人，一看何雨柱来了，赶紧迎上来，递烟倒茶，很是恭敬：“何师傅！可把您盼来了！今天可就全指望您了！”
何雨柱摆摆手，没接烟，先走到食材区，挨个检查了一遍。肉新鲜不新鲜，鱼活不活，调料齐不齐，他一看一闻就知道。
“嗯，料还行。”他点点头，算是认可了。然后也不多废话，系上自带的围裙，指挥起来：“你，烧火！火烧旺点！你，把这鸡剁了，块儿别太大！你，葱姜蒜都给我备足了，切片切末分开放！”
他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周家请来的帮工们被他气势所慑，立刻乖乖听令，手脚都麻利了几分。
老王在一旁看着，心里暗暗佩服：这傻柱，到哪都是爷的派头！
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掂了掂炒勺，眼神瞬间变得专注起来。
接下来，就是他的个人表演时间。
只见他手起刀落，剁肉切菜，又快又稳。热锅凉油，刺啦一声，香气瞬间就出来了。炒勺在他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上下翻飞，勾火颠锅，动作行云流水，极具观赏性。
红烧肉色泽红亮，肥而不腻；糖醋鲤鱼造型优美，酸甜适口；辣子鸡丁火候精准，鲜香麻辣；就连最普通的炒青菜，都翠绿欲滴，爽脆可口…
一道道硬菜在他手里变魔术般呈现出来，香味飘出老远，引得左邻右舍都扒着墙头看，不停地咽口水。
“嚯！这师傅手艺真牛！”
“这味儿，比国营饭店还香！”
“老周家这次可露脸了！”
宴席开始，宾客们落座，一尝这菜，更是赞不绝口！筷子都快抢打起来了！尤其是那几道大硬菜，几乎瞬间光盘！
老周和他亲家公脸上倍有光彩，不停地给何雨柱敬酒递烟。
何雨柱只是淡淡点头，忙完了灶上的活，就找了个清净角落坐下休息，看着热闹的场面，心里盘算着这趟能落多少实惠。
宴席结束，宾主尽欢。
老周红光满面地走过来，手里拿着个厚厚的红封，紧紧握住何雨柱的手：“何师傅！太感谢您了！今天这席面，真是这个！”他竖起大拇指，“没说的！这是您的工钱！一点小意思，千万别嫌少！”
何雨柱接过红封，捏了捏厚度，远远超过五十块。他也没数，直接揣进兜里，点点头：“菜合口就行。”
老周又赶紧让儿子拿来两条好烟，两包高级水果糖，硬塞给何雨柱：“这个您一定拿着！沾沾喜气！”
何雨柱也没推辞，照单全收。
回去的路上，老王羡慕得眼睛都直了：“柱子，这下发财了！那红封我看得有小一百吧？还有这烟，这糖…”
何雨柱瞥了他一眼，从兜里掏出两块钱塞给他：“喏，你的介绍费。少不了你的。”
老王喜滋滋地接过钱，虽然羡慕，但也满意了。
何雨柱回到家，关起门，这才拿出那个红封仔细数了数。
整整八十八块！图个吉利数。再加上两条好烟，两包糖，这趟私活，赚大发了！
相当于他两个多月工资！
看着桌上那摞钱和东西，何雨柱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这不是厂里发的死工资，这是凭自己真本事、在外面挣来的！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第一桶金”！
虽然累点，但值！
更重要的是，这条路走通了！以后靠着这手艺，还怕没钱赚？
他美滋滋地把钱收好，拆开一包糖，扔了一颗进嘴里。
甜！
真他妈的甜！
这做席面的“第一桶金”，不仅鼓了他的腰包，更让他看到了在这个时代，凭本事活得更好的无限可能。
关起门来，吃香喝辣，有钱有闲。
这才叫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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