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柱的新衣服,以及他背后所代表的、那种完全不受控制的、肆意张扬的生活方式,像一根无形的针,不仅刺痛了秦淮茹和许大茂,更深深地扎进了易中海的心里,化作一股沉甸甸的、无处排解的无奈。
易中海坐在自家堂屋的旧藤椅上,手里端着的茶水早已凉透,却浑然不觉。他的目光似乎落在院中,却又没有焦点,只是怔怔地出神。
曾几何时,他是这四合院里说一不二的一大爷。
凭借着他八级工的技术、看似公允的处事方式和那套“尊老爱幼”、“邻里互助”的道德经,他稳稳地掌控着院里的大小事务,享受着众人的尊敬(至少是表面上的)。
就连以前那个混不吝的傻柱,虽然刺头,但在他易中海的“教育”和“关怀”下,多少也能听进去几句,至少明面上不敢太过分。
可这一切,从何雨柱“变了”开始,就彻底崩塌了。
现在的何雨柱,完全是一匹脱缰的野马,不,比野马更甚!他根本不吃道德绑架那一套,你跟他讲道理,他比你还能胡搅蛮缠;你跟他摆资历,他直接怼你脸上;你试图用集体、用大院荣誉来压他,他反手就能把所谓的“集体”批判得一文不值,顺便再把你这“道德天尊”的底裤扒下来示众!
刘海中家那次失败的调解,就是血淋淋的教训。他非但没能挽回局面,反而把自己那点隐秘的养老算计暴露在了光天化日之下,威信扫地。
如今,他看着何雨柱日子越过越红火,穿着新衣服,吃着香喝辣的,在厂里混得风生水起,在院里更是无人敢惹,俨然成了实际上的“无冕之王”。
而易中海自己呢?他感觉自己正在被边缘化,被这个急速变化的时代,也被何雨柱那种他完全无法理解的生存哲学,无情地抛弃。
他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无力改变何雨柱。 打?打不过。骂?骂不赢。说道理?对方道理比他更歪,还歪得理直气壮。用身份压?人家根本不鸟你这一大爷的身份。他所有曾经行之有效的手段,在何雨柱面前都失效了。
他无力维持过去的秩序。 院里以前那种虽然也有龃龉、但大体还能维持表面和谐,由他易中海居中调停的秩序,已经彻底崩坏了。
现在是各人自扫门前雪,甚至互相提防、暗中较劲。他召集全院大会的次数越来越少,因为知道已经没什么人真正把他当回事了。
他更无力应对内心的焦虑。 何雨柱的“成功”(在他看来是畸形的成功),仿佛在嘲笑他坚守了一辈子的价值观。勤劳、本分、忍让、顾全大局……这些他信奉的美德,似乎并不能保证一个人过上好日子。
反而像何雨柱那样,自私、嚣张、不按常理出牌,却能活得如此滋润。这种认知上的冲击,让他感到迷茫和不安。
而最让他感到无奈和焦灼的,还是他那无法言说的养老问题。
他看着何雨柱如今这油盐不进、六亲不认的样子,心里那点曾经将何雨柱作为养老备选人的念头,早已彻底熄灭,甚至变成了担忧——万一自己老了,动不了了,这个浑不吝的邻居,会不会反过来欺负自己?
他把目光投向其他人。秦淮茹?自家都顾不过来。刘海中?自身难保。阎埠贵?精于算计,靠不住。许大茂?那就是个小人!
一圈看下来,他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以托付晚年的人。这种身后无着的恐惧,比面对何雨柱的嚣张更让他感到无力。
“唉……”一声长长的、充满了疲惫和无奈的叹息,从易中海的胸腔里发出,在寂静的屋里显得格外清晰。
他端起那杯凉透的茶,一饮而尽,苦涩的滋味从舌尖蔓延到心里。
他能做什么呢?
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看着何雨柱继续嚣张,看着大院日渐离心,看着自己一天天老去,却找不到未来的依靠。
这种明知局面在滑向不可控,自己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就是易中海最大的无奈。他曾经的权威、算计和道德大旗,在何雨柱这套“我爽就行”的疯批逻辑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和可笑。
他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继续缩回自己的壳里,小心翼翼地过自己的日子,祈祷着不要有更大的风波波及到自己,同时内心深处,还残存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能出现转机,让他重新找回一点掌控感。
但这希望,在何雨柱那身刺眼的新衣服和日渐嚣张的气焰映衬下,显得那么的微弱和不切实际。
易中海的无奈,是一个旧秩序守护者面对新冲击时的彷徨与失落,更是源于自身最深层次生存焦虑的无解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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