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许大茂的恐慌和刘海中彻底的茫然之间,阎埠贵找到了一种自认为最安全、最“聪明”的生存姿态——观望。
他把他的“算计”天赋,从占小便宜,全部转移到了审时度势、揣摩风向上了。
他像一只经验丰富的老田鼠,小心翼翼地趴在洞口,竖起耳朵,翕动鼻翼,捕捉着外界每一丝细微的动静,评估着任何潜在的风险与……那遥不可及、却让他心痒难耐的“可能的好处”。
在学校里,他依旧是那个不起眼的阎老师,但心思早已不全在教书上了。他格外留意领导讲话时语气的变化,留意报纸上文章措辞的细微调整,留意同事们私下闲聊时透露的各类真假难辨的消息。他会把这些信息像收集碎布头一样,一点一点捡回来,晚上关起门,和三大妈一起,在灯下反复拼凑、分析。
“听说了吗?好像有点不一样了……”
“老王家那小子,好像在偷偷摸摸倒腾粮票?这算不算……那个词叫什么?投机倒把?”
他分析着,揣摩着,但绝不下结论,更不付诸行动。他的核心指导思想只有一个:绝不能当出头鸟!许大茂和刘海中就是血淋淋的教训!枪打出头鸟,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把自己藏在茂密的灌木丛里,看清楚哪条路最安全,甚至……有没有可能捡到点前面鸟儿掉下来的谷粒。
他对院里其他人的状态,也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看到许大茂那副惊弓之鸟的样子,他心里鄙夷:“蠢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看到刘海中那魂不守舍的茫然,他更是摇头:“榆木疙瘩!一点转不过弯来,这世道,光靠傻干和傻忠心顶什么用?”
就连对易中海那残存的、试图维持体面的固执,他也觉得不以为然:“老易也是,还端着那空架子有什么用?时代不同喽!”
而对于中院的何雨柱,阎埠贵的感情最复杂。他畏惧,这是肯定的,那是个完全不讲道理的“疯批”。
但他也不得不承认,何雨柱似乎总有种异乎寻常的“运气”或者说“嗅觉”。他看到何雨柱依旧我行我素,甚至隐约感觉何雨柱的气场与这“松动”的氛围有种诡异的契合感。这让他更加警惕,也更加好奇。
但他绝不会去问,更不会去学。他的观望,是极度保守的。他算计的不是能赚多少,而是能亏多少,或者说,如何确保不亏。任何需要冒风险的事情,哪怕只有一丁点,他都绝不会沾边。
所以,当听到有人说可以偷偷做点小买卖时,他心跳会加速,但随即就会被巨大的恐惧压下去:“不行不行,政策还没明朗,这是火中取栗!”
当听到有人议论可能要恢复高考(虽然此时还早),他会心头一动,想着家里孩子有没有可能,但马上又自己否定了:“成分?关系?太难了,投入太大,不见得能有回报。”
他的观望,最终导向的永远是“按兵不动”。他把自己的生存空间压缩到最小,认为这样受到伤害的可能性也就最低。他满足于通过观察和算计,在脑子里完成一场场惊心动魄的冒险,而现实中,他依然紧紧攥着手里的粉笔头和那点微薄的工资,不敢越雷池半步。
他心里有个小本本,不断地记录、分析、推演,试图从纷乱的现象中找出那条万无一失的康庄大道。
可他不知道,或者说不敢承认,在这个剧烈变革的时代,根本就不存在什么绝对安全的“万无一失”。最大的风险,有时候恰恰来自于因为过度恐惧而一动不动,最终被时代的车轮无情碾过。
他依旧在观望,自得其乐,自认为聪明。却不知道,就在他小心翼翼、反复权衡的时候,那个他既怕又忍不住关注的何雨柱,已经凭借着远比他敏锐的嗅觉,开始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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