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原始胎海中凝滞了数秒。
宁砚揽着浑身酥软、失去所有力量的丝柯克,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微热的体温和略显急促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颈侧,这与她平日那种冰山般强大的形象形成了极其强烈的反差。
丝柯克眼中那层迷离的水汽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复杂的情绪,有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的愕然,有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羞恼,但更多的,是一种深沉的、重新审视般的探究。
她尝试调动力量,却发现那奇异的回旋之力如同最细腻的蛛网,仍缠绕在她的神经与肌肉深处,让它们保持着一种放松到极致的、不听使唤的状态。
(并非破坏,而是......掌控?)
她终于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虽然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喘,但已经恢复了部分清冷:“放开我。”
语气不是请求,而是一种陈述,带着她特有的不容置疑。
宁砚立刻小心翼翼地、尽量保持礼貌地松开了手臂,但仍虚扶了一下,确保她能站稳。
勉强依靠自身的意志力站稳了身体,但身形依旧有些摇晃。
她深吸了一口气,那弥漫着浓郁生命能量的胎海空气似乎帮助她加速了恢复过程。
她没有立刻去捡剑,而是首先仔细地感受着体内那残留的、正在缓缓消散的回旋之力。她的眼神专注而锐利,仿佛在解析着世界上最复杂的谜题。
“......很有趣的力量。”半晌,她终于再次开口,目光重新聚焦在宁砚身上,那目光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彻底看穿,“并非元素力,也非深渊之力,更非纯粹的物理规则......而是一种我从未接触过的......技巧。”
她的评价客观而冷静,仿佛刚才那个失态的人不是她自己。
“看来,你确实变强了,并非虚言。”她顿了顿,补充道“这种技巧有名字吗?”
宁砚回答道:“这种技巧叫做回旋,一共有五课,我目前也只学到了第三课。”说完后,心中也松了口气,看来丝柯克并没有因此动怒。
“回旋......”丝柯克低声重复了一遍,仿佛要将这个词烙印在记忆中。
她微微颔首,“我记住了。”
她的力量似乎恢复了大半,那种酥软感基本消退。
她微微抬手,掉落在不远处海水上的那柄奇特长剑仿佛受到召唤,发出一声轻鸣,化作一道流光飞回她的手中,随即不见。
她重新站直了身体,恢复了以往的那种气度,仿佛刚才的插曲从未发生。
但若仔细观察,或许能发现她的耳根处还残留着一丝极淡的、未曾完全消退的红晕。
“宁砚。”她叫他的名字,声音已然完全恢复了平时的清冷平稳。
她沉默了几秒,仿佛在做一个非常重要的决定,然后缓缓开口,清冷的声音在寂静的胎海中格外清晰道:
“宁砚。”
“既然你想要报答我......”
她顿了顿,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说出了一句让宁砚差点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的话:“......那么,就当我的师傅吧。”
宁砚:“???”
他整个人瞬间僵住,脸上的表情管理失控,嘴巴微张,眼睛瞪得溜圆,完全是一副被天动万象砸中了脑袋的模样。
丝柯克看着宁砚那副仿佛见了吞星之鲸跳草裙舞的震惊表情,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歧义,或者说,与她自身的某些原则产生了冲突。
她微微蹙了下眉,极其轻微地摇了摇头,自我纠正道:
“不,不对。”
“我已经有师傅了。”
提到“师傅”二字时,她的眼神中 飞快地掠过一丝极深的、几乎难以察觉的恐惧,仿佛触碰到了某个冰冷刺骨的禁忌,那是一种烙印在灵魂深处的战栗。尽管这丝情绪如同闪电般般转瞬即逝,被她立刻压下,但那一瞬间却无比真实。
她迅速恢复了平静,重新看向宁砚,语气依旧认真,退而求其次道:
“你......”
“就当我的‘老师’吧。”
“教我,回旋。”
这一次,她的意图表达得清晰无比。
并非要行拜师礼,另投师门,而是想要向宁砚学习那种名为“回旋”的、让她都吃了瘪的奇异技巧。
(师傅?是极恶骑吧!让丝柯克流露出了......恐惧?)
(那他得多强啊?!)
他不敢深想,连忙将思绪拉回当下,长长松了口气,但随即又感到一阵头皮发麻。
(教丝柯克回旋?这压力也太大了点吧?)
但他看着丝柯克那双已然恢复平静、但无比认真的眼睛,再想到对方为自己守护灵魂碎片十几年的恩情......
好像......确实找不到拒绝的理由。
宁砚挠了挠头,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突然想逗逗丝柯克道:“丝柯克小姐,教你当然可以,不过嘛......我的学费可是很贵的哦。”
“学费?”
他故意拖长了语调,对上丝柯克那双平静无波的眼眸,半开玩笑,但又有几分认真地说道:“不如......你就当我老婆怎么样?这就是学费!”
话一出口,宁砚就有点后悔了。
这话对着其他女孩子说她们可能觉得只是个轻浮的玩笑,但对面可是丝柯克,一个在原始胎海独守十几年、实力深不可测、一个眼神能冻死深渊魔物的存在,不能以常理来论的人。
空气瞬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原始胎海幽蓝的光芒仿佛都凝固了。
丝柯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既没有愤怒,也没有羞涩,只是那双深邃的灰蓝色眼眸静静地看着宁砚,仿佛在解析他这句话背后的每一个音节、每一种可能的含义,又仿佛只是单纯在等待他下一个动作。
这种沉默比任何斥责都更有压迫感。
宁砚感觉自己后背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头皮发麻。
(完了完了,玩脱了了!她不会直接拔剑砍了我吧?虽然有时停但......)
他干笑了两声,试图挽回:“哈哈哈,丝柯克小姐我开......”玩笑两个字还没说出口,丝柯克便先一步开口了。
她的声音依旧清冷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打断了宁砚的话。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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