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玛塞勒失声尖叫，手指颤抖地指着那群少女，“幻觉！这是幻觉！是卡雷斯你搞的鬼！对不对？！”
卡雷斯也完全懵了，他看着这些本应早已死去的女孩，又看向通道口，看到了被丝柯克搀扶着的、脸色苍白的宁砚，似乎明白了什么，巨大的震撼和感激涌上心头。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对着崩溃的玛塞勒怒吼道：“瓦谢！看看你眼前！看看这些被你亲手推入地狱的孩子们！你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宁砚没有理会瓦谢的嘶吼，他深吸一口气，目光投向那群少女中，一位气质最为沉静、眼中哀伤最浓的少女——微涅尔。
微涅尔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她抬起头，勇敢地看向了那个曾是她挚爱、如今却面目全非的男人。
她一步步走出人群，走向被告席，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破碎的往事和无数无辜者的亡魂之上。
她的出现，让瓦谢的疯狂嘶吼戛然而止。
他死死地盯着她，眼中充满了极致的疯狂、迷恋和恐惧。
“微......微涅尔？”他的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是你吗？我的爱人......你回来了......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他伸出手，想要触碰她。
微涅尔停在他面前，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他扭曲的面容，泪水无声滑落，却带着一种决绝的冰冷。
“瓦谢......”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了寂静的歌剧院，“收手吧。”
瓦谢猛地一愣。
微涅尔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悲凉和失望，继续说道：“你的执念，已经害了太多人了......从第一个无辜的少女因我而死的那一刻起，你所做的一切，就不再是为了爱我。”
“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偏执的疯狂和不甘的占有欲。”
“不！不是的！”瓦谢如同被踩到尾巴的野兽般嘶吼起来，试图打断她，“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微涅尔！为了让你回来！为了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你看，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我们......”
“我已经不再爱你了，瓦谢。”
微涅尔平静地打断了他，这句话如同最终的审判，冰冷地砸下。
瓦谢所有的话语和表情都凝固在了脸上，仿佛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灵魂。
微涅芙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些同样被他害死的少女，眼中充满了愧疚和哀伤，最终，她重新看向瓦谢，一字一句，斩钉截铁：
“从你为了你那所谓的爱，而残害第一个无辜少女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再爱你了。”
“你的双手沾满了罪恶和鲜血，你的灵魂早已在偏执中腐朽，我爱过的那个瓦谢，早就死在你的疯狂里了。”
“不——！！！”瓦谢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咆哮，彻底崩溃了，他所有的伪装、所有的算计、所有支撑他走到现在的执念，在微涅尔这平静却如同终极宣判的话语面前，轰然倒塌！
他瘫倒在被告席上，如同被抽去了脊梁的烂泥，眼神空洞，嘴里只剩下无意识的喃喃：“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
真相，已无需更多言语。
那些复活的少女们无声的注视，微涅尔最终的决绝，瓦谢彻底的崩溃，构成了一场史上最震撼、最无声却最有力的指控。
这场审判注定会载入枫丹的史册。
歌剧院内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逆转的真相和情感的冲击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那维莱特缓缓站起身，庄严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基于新的证据和证词，本案真相已然明晰，被告瓦谢，涉嫌多起谋杀案，证据确凿......判处终身监禁于梅洛彼得堡，现在交由谕示裁定枢机做最后的定夺。”
一阵精密的操作后，一张卡片弹出不过上面的字这次似乎有点多。
“有罪有罪有罪有罪有罪......必须有罪！”
那维莱特，疑惑的眯了眯眼，但还是宣布了结果。
那维莱特庄严的公布了结果：“瓦谢，有罪。”
“另，因为卡雷斯先生身为不义的宁砚案的受害者主动撤销了，对宁砚的指控，现宣判，宁砚无罪。”
而在人群的 VIp 包厢区，几位特殊的观众也早已到场。
千织抱着手臂，倚靠在包厢边缘，琥珀色的眼眸锐利如刀，冷冷地扫视着台下的一切。
她的目光在宁砚略显苍白的脸上停留了一瞬，眉头几不可查地蹙起，随即又恢复了一贯的冷静，但紧抿的唇线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不平静。
奥蕾莉紧紧挨着千织，小手不安地绞着衣角，紫罗兰色的眼眸里写满了对宁砚的担忧和对眼前阵仗的紧张。
当她看到宁砚出现时，差点忍不住喊出来，幸好被旁边的克雷薇拉住了。
克雷薇则是一副气鼓鼓又强装镇定的样子，酒红色的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小声嘟囔着：“这个笨蛋......每次都搞出这么大动静......”但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宁砚，生怕他再有什么闪失。
仆人阿蕾奇诺（佩露微利）坐在稍后一些的位置，姿态优雅而淡漠，仿佛只是来观看一场寻常的戏剧。但她那双血色的十字眼眸深处，却闪烁着冰冷的寒光和一丝极难察觉的关切。
她身后的阴影里，似乎有讨债人的若隐若现。
在这一切尘埃落定之时，宁砚默默地后退了一步，将舞台留给了娜维娅和那些终于得以昭雪的少女们。
他抬头，目光望向包厢的方向，与千织、奥蕾莉、克雷薇、仆人的目光在空中短暂交汇，他其实早就感知到了。
千织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可。
奥蕾莉则激动地捂着嘴，眼中泪光闪烁。
克雷薇别开脸，哼了一声，嘴角却悄悄上扬。
仆人阿蕾奇诺的目光最深，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深邃，随即隐没在阴影之中。
她们的目光仿佛在无声地说着：“辛苦了。”
宁砚疲惫地笑了笑，左眼传来的剧痛让他几乎站立不稳，但他知道，他做到了。
这场由死者亲自发起的审判，终于落幕。
而他所珍视的人们，都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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