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星听到这,倒是一点也不慌,她微微一笑,眼神里透着一股子坚定和智慧,对上有些心疼又有些担忧的方母,轻轻说道:“方阿姨,你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不靠谱的调解员。”
她停了一下,像是在给方母留点时间消化,接着说,“我会根据双方的情况而定,我还会走访周围问问大家伙的看法。”她一边说,一边还微微点头,好像在坚定自己的决心,也给方母传递信心。
方母:“这样最好了,但你还是要小心,有些人呀那就是脑子坏掉的,不管对谁都不好好说话,骂人骂的可难听了。”
关星:“没事阿姨我会小心的,你看你方不方便说说你和刘阿姨之间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呢。”
“哎,其实我和刘桂芳呀,那可是一起长大的,就跟亲姐妹似的。小时候,我们家住在那个老小区里,记得那时候房子都是砖瓦结构的,夏天热得像蒸笼,冬天冷得像冰窖,可是我们却觉得幸福得很。
那时候,我们家和刘家中间就隔着一条窄窄的小巷子,巷子两边种满了榆树,每到春天,绿叶冒出来,风一吹,榆钱就飘得满地都是。每天清晨,我和刘桂芳就沿着巷子去上学,我们背着书包,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唱着只有我们听得懂的歌谣。
放学了,就一起往家跑,一路上捡树叶,捉小虫,有时候还会在路边挖点野菜,然后各自带回家去,让妈妈们给我们做晚饭。那时候的日子,可真是简单又快乐。”
讲到这里,方母脸上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关星也听得入了迷,轻轻点头,鼓励方母继续说下去。
“后来啊,我们都长大了,又很幸运地嫁给了住在对门的人,两家成了邻居,大家都觉得这是天大的缘分。刘桂芳嫁给了那个老实巴交的男人,他虽然话不多,但干起活来可认真了,家里收拾得干净利索。
而我嫁给了方伯,他是个手艺人,手艺好得很,做的木雕可精致了,我们在一起过得很开心。那时候,我们两家总是一起约着逛街,刘桂芳和我一起挑漂亮的衣服,看新奇的玩意儿,每次去完逛街,都满载而归。
回到家,我们还会一起做饭,刘桂芳做的菜好吃得很,她做的红烧肉,肥而不腻,咬一口就化在嘴里了。我们一边做饭一边聊天,厨房里充满了说笑声。吃完饭,就一起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坐坐,说说悄悄话,分享生活里的小烦恼和小欢喜,那日子别提多快乐了。”
说到这儿,方母眼神里闪过一丝黯淡,她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可好景不长,头胎我生了个儿子,刘桂芳生了个闺女。其实这在现在不算啥,但在那时候,大家还是有点重男轻女的思想。
生完孩子后,刘桂芳在家照顾孩子,头几个月还行,她在家给孩子织毛衣,做小鞋,满脸洋溢着做妈妈的幸福。可慢慢地,她就开始变了。我那时候还懵懂不知道,还常常去她家看她,给她送点好吃的,想着大家一起分享当妈的快乐。
可每次我去,她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少,话也越来越少。一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做月子坐得不好,身体不舒服,后来才发现,她是心里有了疙瘩。有一次,我去看她,孩子在房间里睡着了,她坐在沙发上,脸上的表情很难看。
我给她递了一杯水,笑着说:‘刘姐,孩子睡了,我们坐会儿,你咋看着有点不高兴?’
她听了,一下子就把脸拉下来了,阴阳怪气地说:‘哼,你有啥好高兴的,你生了个儿子,真有本事,我就生了这么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你要是再在我面前炫耀,我就跟你没完了!’我听了,当时就懵了,我什么时候炫耀过?可她却越说越难听,说我故意在她面前显摆,说我生儿子是运气好,还说要不是我丈夫有本事,我啥也不是。
我跟她解释了好多,可她根本不听,还骂得越来越难听,什么难听说什么。后来,我们俩就吵起来了,越吵越凶,到最后连我丈夫和她丈夫都吵起来了。从那之后,我们就越来越疏远,慢慢地就不怎么来往了,现在就变成这样了。”
方母说完了这些,眼神里满是无奈和惋惜。关星听完,心里五味杂陈,轻轻握住方母的手,安慰道:“阿姨,其实人和人之间难免会有点小矛盾,但有时候也是一念之间的事情。您和刘阿姨这么多年的情谊,说不定哪天就冰释前嫌了呢。您要放宽心,说不定刘阿姨心里也后悔了呢。总之,您自己要开心,别被这些事影响了心情。”
方母听了,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说道:“嗯,你说得对,我也不想因为这些事不开心。谢谢你能听我说这些,我这心里也舒坦多了。”
方娜正一脸纳闷地看着母亲,刚才母亲随口提及的刘姨,让她觉得有些不解。
“妈,照你这么说,刘姨好像不太对劲啊。我觉得陆大姐被她养得挺好的,甚至我觉得刘姨好像更偏疼女孩子呢。”方娜皱着眉头,试图回忆起自己看到的陆大姐和刘姨相处的场景。在她看来,陆大姐总是穿着漂亮的衣服,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重男轻女对待的样子。
方母听了女儿的话,微微一笑,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慨。“刘桂芳可不是个重男轻女的人。相反,她特别喜欢女孩子。你不知道,当年她刚怀孕的时候,隔三差五就来我家跟我说,特别希望能生个女娃。
她还老是说,要是生个女娃,一定会把孩子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小时候我还不太相信,后来她生下陆大姐,我亲眼看到她那个高兴劲儿,真没谁了。她跟我说要给孩子做各种好看的衣服、裙子、小鞋子,当时我还说她太宠孩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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