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间谍交代,他们还有一个行动小组,因为始终坚信那份至关重要的医学资料就藏在林修远本人身上或他下放的农场附近,已经抢先一步,朝着林修远下放的、位于黑省最偏远的“黎明农场”去了!意图不言而喻——要么威逼利诱,要么直接动用极端手段,务必从林修远口中撬出资料的藏匿地点!
情况万分危急!每拖延一分钟,林修远就多一分危险!傅叶澜立刻将这一紧急情况向上级做了汇报。上级高度重视,迅速下达指令:命傅叶澜带领他所属的尖刀作战小队,立刻出发,火速赶往黎明农场,务必抢在敌人之前找到并保护林修远,同时,尽可能夺取或确保那份机密医学资料的安全!
军令如山!傅叶澜立刻集结小队。这是一支由精英中的精英组成的队伍,代号“利刃”,成员包括冷静沉着的狙击手陆远、身手敏捷的爆破手王猛、精通侦察的“猴子”侯健等。没有多余的废话,只有快速检查装备时金属碰撞的轻微声响和彼此眼中心照不宣的凝重。
他们乘坐吉普车在崎岖不平的土路上颠簸了几乎一整天,又在荒芜的草甸和山林中急行军数小时,终于在夜幕完全笼罩大地之时,悄无声息地抵达了那片如同被世界遗忘的、散发着荒凉和腐朽气息的黎明农场。
农场很大,但根据有限的情报,下放的“牛鬼蛇神”通常被集中安置在最破败、最靠近荒野的边缘地带。借着黯淡的月光和出色的夜间侦察能力,“猴子”侯健如同真正的灵长类动物般,悄无声息地摸清了方位。
傅叶澜打了个手势,整个“利刃”小队如同暗夜中流动的阴影,利用地形和夜色的掩护,朝着那个位于农场最角落、低矮得几乎要塌陷的牛棚摸去。空气中弥漫着牲畜粪便、腐烂草料和一种绝望的气息。
就在他们如同鬼魅般贴近那扇破败的木门,准备进一步探查时,一阵极其细微、却无法逃过这些经过特殊训练的战士们耳朵的声响,从牛棚内部传了出来!
那是一种……嘴巴被用力捂住后,从喉咙深处挤出的、绝望而痛苦的“呜呜”声,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发出的哀鸣!紧接着,是一个压得极低、却充满了不耐烦和狠戾的男声,如同毒蛇吐信:
“老东西……别给脸不要脸!说!东西……到底藏在哪里?!再不说,老子让你尝尝比死还难受的滋味!”
傅叶澜和紧贴在他身侧的副队长陆远瞬间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凛然和杀机——敌人已经在里面了!而且正在对林修远用刑逼供!
刻不容缓!傅叶澜迅速而无声地朝着身后的战友们比划了几个复杂却清晰的手势——“包围,突入,格杀勿论!”
“利刃”小队的成员们如同精密仪器上的零件,瞬间散开,无声无息地形成了对牛棚的合围之势。脚步声被压到了最低,呼吸也调整得绵长而轻微,只有紧绷的肌肉和蓄势待发的杀气在空气中弥漫。
傅叶澜深吸一口气,对陆远点了点头。陆远猛地一脚,狠狠踹在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上!
“砰——!” 一声巨响,木门应声碎裂!碎木屑四处飞溅!
牛棚内的景象瞬间暴露在众人眼前——几个穿着与当地农民格格不入、眼神凶狠的黑影,正围着一个蜷缩在干草堆上、衣衫褴褛、瘦骨嶙峋的男人。一个彪形大汉正用粗糙的手死死捂着男人的嘴,另一个则拿着匕首,抵在男人的脖颈上。突然的破门声让这几个间谍分子大惊失色!
“动手!” 傅叶澜一声令下,如同猛虎出闸!
牛棚内瞬间变成了一个小型的、却异常惨烈的厮杀战场!空间狭小,限制了枪械的使用,更多的是拳拳到肉、刀光剑影的近身搏斗!
傅叶澜目标明确,直扑那个用匕首挟持男人的间谍!那间谍反应也极快,见有人扑来,眼中凶光一闪,竟毫不犹豫地将匕首转向,朝着傅叶澜的心脏刺来!傅叶澜侧身闪避,同时一记手刀精准地劈在对方持刀的手腕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匕首“当啷”落地。但那间谍的同伙见状,立刻从侧面扑上,试图抱住傅叶澜。
另一边,陆远和王猛也分别对上了其他敌人。陆远凭借灵活的身手,与一个擅长腿法的间谍缠斗在一起,腿风呼啸;王猛则如同人形坦克,凭借蛮力将一个间谍死死按在布满污秽的土墙上,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猴子”侯健则在外围游走,利用小巧的军刺,专门攻击敌人的关节和要害,下手狠辣刁钻。
牛棚里充斥着怒吼声、痛呼声、肉体撞击声、以及干草被践踏的窸窣声。混乱中,那个原本被捂住嘴、奄奄一息的男人——林修远,不知从哪里爆发出一股惊人的力量,猛地挣脱了部分束缚,试图朝着门口爬去,嘴里发出模糊的、想要呼喊什么的音节。
挟持他的那个间谍头子见状,眼中闪过一丝狠毒和急躁,他深知任务失败的下场。眼看“利刃”小队战斗力惊人,己方渐渐不支,他狗急跳墙,竟从腰间又摸出一把备用的短刀,趁着林修远挣扎爬行的间隙,狠狠地、朝着他的后心窝捅了进去!
“呃——!” 林修远身体猛地一僵,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爬行的动作瞬间停滞。
“舅舅!!” 傅叶澜虽然在与敌人搏斗,但眼角余光一直关注着林修远,看到这一幕,他目眦欲裂,发出一声悲愤的怒吼!他猛地发力,将缠住他的敌人狠狠摔倒在地,一脚踹晕,然后不顾一切地扑向林修远。
然而,还是晚了一步。
那个捅刀的间谍头子见得了手,也被傅叶澜那骇人的气势所慑,转身就想从牛棚的破窗逃走,却被眼疾手快的陆远一个飞踢踹翻在地,迅速制服。
战斗很快结束,“利刃”小队以绝对的优势,将这几名间谍分子全部生擒或击毙(负隅顽抗者)。但胜利的喜悦还未来得及浮现,就被沉重的悲怆所取代。
傅叶澜单膝跪地,将奄奄一息的林修远小心翼翼地扶起,靠在自己怀里。林修远的脸因痛苦和长期营养不良而扭曲,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但那双深陷的眼睛,却在看到傅叶澜的军装时,骤然亮起了一丝微弱却奇异的光彩。
鲜血从他后背的伤口汩汩涌出,迅速染红了傅叶澜的作训服。他的呼吸如同破旧的风箱,越来越微弱。
“舅舅!坚持住!我们是部队的!是来救你的!” 傅叶澜声音沙哑,试图用手捂住那不断流血的伤口,却发现根本无济于事。
林修远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嘴唇艰难地翕动着,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他的眼神,死死地、带着一种无比强烈的执念,死死地盯向了牛棚最阴暗、最肮脏的一个角落——那里,放着一个散发着恶臭的、用来收集夜香的破旧木制便桶。
他颤抖着,用尽生命最后的余晖,极其艰难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抬起了一根枯瘦如柴、沾满污秽的手指,指向了那个角落!
然后,他手臂颓然落下,脑袋一歪,眼中那最后一点光芒彻底熄灭,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至死,他都没有闭上那双充满了未竟之志和深沉嘱托的眼睛。
“舅舅!!” 傅叶澜发出一声压抑着巨大悲痛的低吼,紧紧抱住了怀中这具刚刚失去生命的、轻飘飘的躯体。这位素未谋面、却用生命守护了国家机密、承受了无尽苦难的许知意的舅舅,就这样在他的怀里,永远地离开了。
短暂的静默和哀悼后,傅叶澜猛地抬起头,通红的眼睛死死盯住了林修远临终前所指的方向——那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桶。
他轻轻放下林修远的遗体,站起身,大步走到那个角落。刺鼻的氨气味几乎让人窒息。他没有任何犹豫,伸手将那沉重的、沾满污秽的木制便桶用力挪开。
下面是被尿液和污物长期浸润、板结发黑的泥土。
傅叶澜蹲下身,拔出随身携带的军用匕首,开始挖掘。匕首插入泥土,发出沉闷的声响。周围的队员们都屏息凝神地看着。
挖了大约一尺深,匕首的尖端突然触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傅叶澜动作一顿,放下匕首,改用双手小心翼翼地扒开周围的泥土。
一个用厚实的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密封极好的方形金属盒子,赫然出现在眼前!那油布甚至还在边缘用防水的火漆做了密封,可见藏匿者的小心谨慎。
傅叶澜的心跳骤然加速。他小心翼翼地将盒子捧了出来,拂去上面的泥土。盒子不大,却沉甸甸的,仿佛承载着无尽的重量。
他深吸一口气,用力掰开那有些锈蚀的卡扣,缓缓打开了盒盖——
里面,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叠厚厚的、有些泛黄的研究手稿、几张关键的实验数据胶片、以及几支用特殊方式保存的、标注着代号和日期的玻璃安瓿瓶,里面是些许干燥的粉末状物质。
正是那份让林修远为之付出生命、让敌对势力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得到的——特效抗生素核心机密档案和原始菌株样本!
傅叶澜捧着这个盒子,感觉双手有千斤重。他回头看了一眼静静躺在干草堆上、面容安详却再无声息的林修远,一股混合着崇高敬意、沉痛哀悼和沉重责任的复杂情绪,在他胸中激荡。
他成功了,完成了任务,保住了这份至关重要的国家财产。
但代价,是如此的血腥和惨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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