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凌霄白天依旧面无表情地完成着那令人作呕的“净厕”任务,任凭其他杂役弟子如何嘲笑鄙夷,他也无动于衷,仿佛真的认命了一般。
而到了夜晚,他则化身暗夜的幽灵,悄然返回黑潭,利用《噬元诀》和幽狱匕首的锋锐,小心翼翼地在那面岩壁上开辟。
他不敢弄出太大动静,只能一点一点地挖掘,并将碎石泥土妥善处理。进展缓慢,但每挖开一点,渗透出的精纯水灵气便浓郁一分。
直到第二晚深夜,匕首终于触空!
一个仅容一人勉强钻入的、狭窄潮湿的洞口出现在岩壁上!一股更加浓郁精纯、带着沁人寒意的水灵气从中扑面而来!
凌霄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洞内不大,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小型石窟,仅有三四丈见方。石窟中央,有一个脸盆大小的水洼,水质清澈见底,散发着淡淡的蓝色荧光和惊人的灵气波动!水洼底部,似乎沉淀着一些细碎的、如同蓝宝石般的结晶!
果然是一处微型的水属性灵眼!虽然很小,但灵气的精纯程度,远超玄云宗公共区域的修炼地!
“真是意外之喜。”凌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这大概就是所谓的祸福相依吧。
他立刻盘膝坐在水洼边,全力运转《时空剑典》和《噬元诀》!
精纯的水灵气如同百川入海,源源不断地涌入他体内!效率远超吸收普通灵石数倍!而且这水灵气中正平和,带有滋养润泽的特性,恰好能中和一部分他体内煞气的躁动,甚至对净化“蚀道魂毒”也有微弱的辅助效果!
他如同久旱逢甘霖的禾苗,贪婪地吸收着这难得的能量。
修为在稳步提升,炼体四重圆满的境界逐渐巩固,并向第五重发起了冲击。
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意犹未尽地停止修炼,小心地将洞口重新掩饰好,不留痕迹。
有了这处秘密灵眼,他的修炼速度将大大加快!
第三天,他准时完成了净厕任务,回去复命。
钱管事看着被打扫得干干净净(至少表面如此)的黑潭茅厕,虽然挑不出错处,但看着凌霄那依旧平静无波的脸,就觉得一股邪火没处发,只能冷哼一声,勉强算他通过,却暗中记下一笔,准备下次分配更恶心的任务。
然而,还没等钱管事找到新的由头,一个意外的调令打乱了他的计划。
丹房的刘长老,一位脾气古怪、醉心炼丹却水平有限的老头,因为他唯一的火工弟子在一次意外炸炉中受了重伤,急需一个新的火工弟子去看守丹炉底火。
火工弟子是个苦差事,需要长时间守在高温的丹炉旁,时刻关注火候,枯燥乏味且容易出错,一旦炸炉首当其冲,危险性不小。但相比清理茅厕、背矿等纯体力活,又显得“技术”一些,且能近距离接触炼丹(虽然只是看火),因此不少杂役弟子还是愿意去的。
钱管事本想安排自己的一个远房亲戚去,却没想到刘长老指名点姓要那个新来的、毅力考核第一的凌霄!
据说是因为刘长老听说了凌霄登顶登云梯的事,觉得此子毅力惊人,耐得住枯燥,正好适合来看守火候。
钱管事虽不情愿,但刘长老地位特殊,他也不敢明着驳斥,只得阴沉着脸,将调令给了凌霄。
于是,凌霄从通厕杂役,变成了丹房火工。
这消息传出,又引起了一番议论。有人觉得凌霄走了狗屎运,脱离了苦海;有人则觉得丹房火工更危险,说不定哪天就被炸死了;还有人恶意揣测是刘长老脾气太差,没人愿意去,才抓了凌霄这个倒霉蛋顶缸。
凌霄对此依旧淡然。丹房幺?正好,他九世轮回中,有一世似乎还是个不错的丹师来着?虽然记忆残缺,但一些基础理论和控火本能还在。
而且,丹房……油水可是不少啊。
他带着丫丫,搬到了丹房附近分配给火工弟子的一间小耳房,条件比丙字房稍好一些。
丹房的刘长老是个头发胡子花白、不修边幅、身上总是带着一股药味和焦糊味的老头,眼神有些浑浊,但偶尔闪过的精光显示他并非表面那么简单。他只是简单交代了凌霄需要负责的三个丹炉的位置、以及基本的火候控制要求(通过调节地火阀门和添加特定炭石),便又钻回自己的主丹室鼓捣去了,似乎对凌霄并不怎么上心。
凌霄乐得清静。他负责的三个丹炉都是用来炼制最低等的一品丹药,如辟谷丹、金疮药、回气散等,技术含量很低,只需要保持稳定的火候即可。
这对拥有不朽剑魂、对能量感知敏锐到变态的他来说,简直是轻而易举。他甚至能清晰地感知到丹炉内药材的每一分变化,从而将火候控制到一种妙到巅毫的程度。
几天下来,他负责的丹炉成丹率竟然比之前那个老火工还要高出少许,而且丹药品质似乎也隐隐提升了一丝。
刘长老来检查过几次,虽然没说什么,但浑浊的老眼中偶尔会闪过一丝讶异。
工作轻松,凌霄便有更多的时间偷偷修炼。白天借助丹房的地火之气磨练体内灵气(地火暴烈,需小心引导,但也能起到淬炼效果),夜晚则雷打不动地前往黑潭秘洞,吸收那精纯的水灵气。
他的修为稳步提升,向着炼体五重稳步迈进。
这一日,刘长老又钻进了主丹室,似乎在尝试炼制一种难度较高的二品丹药。丹房内弥漫着一股紧张的气氛。
忽然,主丹室内传来刘长老气急败坏的吼声和一阵剧烈的灵力波动!
“又失败了!该死的!赤阳草的火候总是差一点!温度就是提不上去!”
紧接着,他蓬头垢面地冲出来,对着外面吼道:“凌霄!死哪里去了!过来帮老夫控火!妈的,地火今天怎么这么不听话!”
机会!
凌霄眼中精光一闪,放下手中的火钳,快步走向主丹室。
或许,他可以从这炼丹术中,找到更快获取资源的途径。甚至……接触到一些有趣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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