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去疾等官员目送二人凌空消失,眼中的惊异久久未散。
“监国真乃仙人也!”
“武安君能重获新生,我等先祖是否也能归来?”
“李斯为何要谋反?真是糊涂啊!”
百官低声议论。
冯去疾轻咳一声,众人目光齐聚。
他肃然道:“大秦存亡之际,诸位当恪尽职守,尽心竭力,若有二心者,老夫必亲手诛之!”
“谨遵监国、丞相之令!”
百官齐声应道。
片刻之后。
御史大夫冯劫率领五十名铁鹰剑士前往蓝田大营。
武信侯冯毋择则带着亲信赶赴函谷关。
田重出宫后召集了近日集结的五百旧部。
又唤来城卫百将董翳。
共同控制了咸阳城内赵、李、胡亥的府邸以及中车府的官员。
这一系列变动。
咸阳城中的百姓并未察觉。
他们仍沉浸在白日天雷劫火、神仙现世的 。
少数人嗅到不寻常的气息想要出城,却发现城门管控已然加强。
出城需持官府手令。
理由是不久前的天地异象。
街上巡逻的秦兵也悄然增多。
大秦在历史上的骤然崩塌极具偶然与突兀。
但当官员们提前有所准备。
关外暂且不论,在这关中之地,掌控力依旧不容置疑。
赢腾回到宗 ,立即命副手宗正丞向咸阳的皇室宗亲下发宗 文书。
入夜时分,公子高、将闾、阴嫚公主等皇族子弟带着疑惑来到府中。
赢腾立于院中,命宗 人员逐一核对名册,待全员到齐。
他下令紧闭府门。
这一举动让将闾等皇子心头一紧,顿生不安。
年近三十、略显发福的公子高擦着汗问道:“老宗正,这是何意?”
众人亦是满面不解。
赢腾沉声道:“今日之内,尔等皆须随老夫一同留于此地!”
“什么?”
“何故如此?”
“出了什么事?”
赢腾道:“无需多问,明日此时,一切自明。”
“渴了饿了,自有人奉上饮食;若要如厕,隔壁便有茅房;若要歇息,自会送来被褥。”
“唯有一言——任何人不得给老夫惹是生非!”
说完这番话,赢腾按剑端坐,闭目凝神,不再理会殿内乱作一团的公子皇女。
白起的现身,冯家的立场,让他敏锐地察觉到——不论赵高、李斯是否真挟持胡亥谋逆,抑或赢无限谎报军情、借机生乱,始皇帝恐怕真的危在旦夕。
赢腾心知肚明:值此风云激荡之际,唯有维持咸阳与关中的稳定,确保权力平稳交接,方是上策。
他所能做的,便是牢牢掌控宗室势力。
无论最终由谁继位,只要天下不乱,大秦依然是大秦,皇位终归属于赢氏。
城东处。
“什么?那位仙人竟是秦皇子赢无限?年仅十五?”
白发老者听闻弟子打探来的消息,震惊不已。
“千真万确,如今咸阳城街谈巷议尽皆此事。
都说他是天人降世,神游修行而归!”
老者双眉紧蹙:“已传遍全城?”
“正是!”
老者略作思忖,神色骤变:“妙极!”
“师父,何妙之有?”
“你方才说那皇子年方几何?”
“十五岁!”
“十五年前,天降妖星,主天下大乱!”
老者目光炯炯,“如今天机演变,正应在此子身上——他便是前几日我所见的大秦新主!”
“这……有何妙处?”
中年文士仍是不解。
老者慨然道:“自古天无二日,国无二主。
新君既现,旧主必亡。
结合咸阳城近日变故——”
他蓦然昂首,激动万分:“始皇恐怕已遭不测!此乃我等良机,更是六国复起的契机!”
飘飘然凌空而行,御风而游!
赢无限初尝翱翔之趣,只觉畅快淋漓。
飞翔啊!
自古至今,承载着多少人的梦想!
而今他终得如愿!
迎面清风被护体法力悄然化去,几乎感受不到丝毫空气阻力。
“当真不符科学常理!”
赢无限由衷感叹。
“科学?此为何物?”
白起讶然问道。
呃!
差点忘了白起还在旁边,一时说漏了嘴。
不过也没关系。
反正以后白起还会见到更多新鲜事物,正好先让他有点概念。
只是,科学这种概念,在这个并不科学的世界里,该怎么解释?
赢无限想了想,问道:“武安君可知道《老子》里所说的‘道’?”
白起微微点头,念道:“道,可道也,非恒道也。
名,可名也,非恒名也!”
“所谓的道,是天地运行、万物自然、宇宙洪荒间的某种规律和法则,就像秦法一样。”
赢无限接着说道:“而科学,其实是道的一种,是对各种规律的归纳总结。
比如太阳东升西落,自古如此,这就是科学。”
“至于不科学,就是指那些违背常理、难以理解的事情,比如太阳从西边出来。”
白起大致明白了,问道:“这么说,我死而复生,算是不科学吧?”
赢无限愣了一下。
这科学吗?
当然不科学!
哪有人死了还能复活,甚至成神的?
“不过,不科学的事情既然发生了,本身也变成一种科学。”
赢无限解释道:“我们之所以觉得它不科学,是因为普通人的认知还达不到那个层次。”
白起沉思片刻,觉得有道理。
他不禁心生敬佩。
“公子不愧为天人降世,学识渊博。
今后白起还要多向公子请教科学之道。”
赢无限有点汗颜。
古人还真是好学啊!
他们御风飞行,身影如光似影,速度极快。
黄昏时分。
沙丘已在眼前。
两人先用法力和神力隐去身形,以免惊动大军,在暗处悄悄观察。
沙丘行营周围,旌旗飘扬。
军中士气凝聚成一股无形的气势,对神鬼仙灵都有特殊的压制力。
从表面看,沙丘宫似乎一切如常。
“公子打算怎么做?”
白起问道。
赢无限答道:“我的敌人并非秦军,只是赵高、李斯几人,自然要光明正大地进去。”
难道要一人对抗五万大军?
在赢无限眼中,真正的敌人只有那几个。
其他官员和士兵,不过是被赵高蒙蔽罢了。
“武安君先隐在暗处,我去会会赵高和李斯。”
赢无限说完,降落在道路上,现出身影。
白起立于半空,提醒道:“公子小心!”
赢无限径直走向宫门。
“什么人?”
守门的士兵喝道。
赢无限朗声道:“本人乃大秦二十一皇子赢无限,特奉右丞相亲笔手令,前来面见父皇!”
他随即取出一封加盖冯去疾官印的信函。
守营士卒见状不敢怠慢,立即向负责沙丘行营警戒的卫尉杨端和禀报。
杨端和匆忙出迎。
“无限公子?”
他带着惊讶的神情仔细端详眼前这位皇子。
多年前曾有一面之缘,尚存几分印象。
可这位皇子不是素有痴傻之名?
“杨将军,咸阳突发要事,丞相难以决断,特命我面见父皇禀报!”
赢无限正色道。
杨端和闻言面露警惕:“此处不便详谈,公子请随我来。”
二人步入沙丘宫僻静处。
待左右无人,杨端和压低声音:“实不相瞒,陛下龙体欠安,如今政务皆由李丞相代为处理。”
始皇患病之事,杨端和确有所知。
但驾崩的消息被赵高、李斯严密封锁,杨端和等将领皆被蒙在鼓里。
为免引人疑窦,赵高李斯并未对巡防营地人事作大幅调整。
“陛下已半月未曾露面,唯有丞相、中车府令及太医令得以觐见。”
杨端和如实相告,“公子若要面圣,须先经丞相准许。”
他引着赢无限来到李斯临时处理政务的殿宇,经侍卫通传后得以入内。
此刻殿内,赵高与李斯正在密商始皇身后事。
几经博弈,二人终达成共识:秘不发丧,假造诏书,拥立胡亥继位。
正当他们为如何悄无声息将始皇灵柩运回咸阳而犯难时,忽闻皇子到访,皆惊骇失色。
“二十一皇子?”
“那个痴儿怎会来此?”
赵高满腹疑窦。
“莫非咸阳生变?”
李斯联想到近日武安君的传闻,顿觉不安。
“绝无可能!陛下昨夜方逝,即便消息走漏,一日之内岂能传至咸阳?”
赵高断然否定,“丞相莫要自乱阵脚。”
二人低声交谈间,听闻脚步声渐近,当即整肃衣冠,佯装商议国事。
“中车府令也在?”
杨端和轻声致意。
赢无限闻声望去,但见一位面白无须、气质阴柔的中年宦官端坐白发老臣对面。
这就是权宦赵高?
赵高相貌英俊,脸上常带笑意,显得亲切和善,令人难以察觉他内心的阴险。
赢无限拱手施礼,道:“丞相!中车府令!”
李斯与赵高同时望向他,目光中带着戒备与警惕。
李斯轻咳一声,问道:“无限公子远道而来,有何要事?”
赢无限答道:“奉冯丞相手书,前来面见父皇。”
李斯神色不变,缓缓道:“陛下大巡狩奔波万里,偶感风寒,刚刚服过药,正在休息。
若有什么手书,交予我即可,我替你转呈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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