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京城笼罩在一片寂静中。墨影阁的暗卫如鬼魅般潜入赵宥幕僚府,避开巡逻的侍卫,来到书房。他熟练地打开暗格,取出一本厚厚的账本 —— 这是赵宥贪腐的证据,详细记录着他多年来克扣军需、收受贿赂的罪行。
暗卫将账本揣入怀中,正准备离开,忽然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他迅速躲到书架后,屏住呼吸。只见幕僚走进书房,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随即又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暗卫耐心等待,直到幕僚离开,才悄悄溜出书房,消失在夜色中。
暗卫将账本交给太子的暗卫,太子的暗卫接过账本,仔细检查一遍,确认无误后,将账本放在御史台门口的石阶上 —— 这里是明日官员上朝的必经之路,定会有人发现。
次日清晨,御史台的官员发现了账本,立刻呈给皇帝。皇帝翻看账本,气得浑身发抖 —— 账本上不仅记录着赵宥的贪腐罪行,还涉及与北狄使者的往来,甚至有 “借北狄之力夺权” 的计划!
金銮殿内玉磬碎裂的脆响惊破死寂,皇帝将弹劾奏章狠狠掷于丹墀,朱批墨迹在青砖上洇成暗红血痕。赵宥欺君罔上,罪无可恕! 随着鎏金蟠龙椅轰然震动,二道金牌如离弦之箭飞赴二王子府。
次日清晨,铁甲军踏碎王府汉白玉阶,玄色禁卫军旗如乌云蔽日。赵宥尚着单衣立在寝殿阶前,看着玉蝶被夺。宫人们抱头鼠窜,往日堆满贺礼的回廊间,只余檀木折凳翻倒在地的声响。
三日后,王府朱漆大门贴上明黄封条,铜钉门环缠满铁链。当值侍卫皆换作面无表情的内廷鹰犬,连廊下铜鹤灯里的灯油都被尽数抽走。曾每日车水马龙的仪门,如今唯有落叶在石狮爪边打着旋儿,门房檐角悬挂的八宝琉璃灯蒙着厚厚灰翳,再照不亮那些捧着礼单候在阶前的身影。
刘相见状,心中惶恐,连忙召集党羽商议对策。“赵宥已倒,太子的势力越来越大,我们该怎么办?” 一名官员焦急地问道。
刘相皱着眉头,沉思片刻:“如今只能依靠柳家。柳家手握部分兵权,又在密林禁地有所图谋,只要我们与柳家联手,定能与太子抗衡,护二皇子东山再起。” 他顿了顿,又道,“传我命令,暗中联络柳渊,就说我有要事相商。”
官员点头应下,匆匆离去。刘相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 他绝不会让太子顺利继位,哪怕付出再多代价,都要护佑二皇子殿下。
而此时的苏府,蝉鸣穿过垂落的柳枝,在莲叶间碎成细细的清音。苏云与子衿倚着九曲回廊的雕花栏杆,青玉盏中浮着的薄荷叶随涟漪轻晃,将满池碧色揉碎成点点星芒。
赵宥被禁足,真是大快人心。 子衿折扇轻点水面,惊起几尾红鲤,溅起的水珠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虹光。他发间银簪坠着的东珠随动作轻颤,映得眉眼愈发明亮。
苏云指尖摩挲着青瓷茶壶上的缠枝纹,鎏金壶嘴正缓缓淌出琥珀色的茶汤:子衿兄不必高兴得太早。 他忽然压低声音,目光扫过远处廊下当值的侍卫,前日我见刘相的马车深夜出入柳府,车辙印深得出奇,怕不是载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物件。
话音未落,忽有穿堂风卷起苏云广袖,几片新荷被风卷到青玉盏中。子衿笑着拈起花瓣:这倒应了那句
花自飘零水自流 。
苏云抬手为他续茶,茶汤注入盏中时泛起细小的漩涡:来,尝尝这薄荷茶。 他特意将茶壶倾得极低,让水流贴着杯壁滑入,今晨刚摘的头茬薄荷叶,加了三两片紫苏,最是消暑。
子衿端起茶杯,茶汤入口时先是清冽的薄荷香,后味却泛出紫苏特有的辛香,回甘中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蜜甜。他望着苏云专注泡茶的侧影,看那白皙的手指捏着茶筅轻轻搅动,恍惚间竟觉得眼前的少年比池中荷花还要清雅三分。正出神时,忽听远处传来更鼓声,才惊觉暮色已漫过雕花窗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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