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到底是什么人？与赫医生又有什么关系？”
弗雷斯并没有着急走，而是继续发了问。
“我是黑市药店的店员，经常上这里跟踪别人调查情况，然后趁机给药品做推销赚钱，而赫医生就是出产药品给我们进行售卖的供货商。”
那人如实告知了所有，表情还是那般的慌张，声音仍是那般颤抖。
“赫医生给你们供货？他一个人能负担那么多药物的产出吗？更何况他还是个职业医生？”
弗雷斯对那人的话表示了怀疑，同时眼神中的锐意也更胜了几分。
“我……我说的都是实话，我真的没有说谎，真的没有！我也不知道赫医生哪来的时间制作特效药，我…我只知道赫医生会定期送来药物，每月固定一个时间让我去拿。”
“而这个月的时间正是明天，而且不瞒你们说，我是在这住的，过去每次赫医生送来药品的前一晚都会在深夜偷偷溜出去，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去了哪里，然后第二天我就会拿到很多药。”
那人明显是被弗雷斯的眼神给瞪怕，说起话来急匆匆的，但却道出了许多重要的信息。
弗雷斯与卿云对视一眼，随即思考了一番，决定先去黑市查看情况。
“好，带路吧，把我们带到黑市的药店，只要你不害我们，并且把我们完好的带到那里，我们就放了你，但如果有所违反，我就请你爽吃一顿枪子儿，怎么样？”
闻言，那人哪敢不同意，赶紧带起三人就往黑市赶……
……
于是，三小只跟着那个男人走到了这片街区最偏僻无人的角落。
在此过程中，弗雷斯一直提防着周围，可以说是警惕万分，同时，他也一直紧贴在那男人身后，防止其跑掉。
在到达此处后，那男人带着三小只拐入一个略显狭窄的小巷，至其尽头时，仔细一看，墙上竟然有一张极其贴合周围墙壁颜色的海报，不细看还真的没办法看出来。
男人将海报揭开，果不其然一个狭暗而见不得尽头的小道。
“几位里面走，我会把你们带到药店的，至于之后……”
男人摩擦着手掌，明显是暗示着什么。
“放心，只要你没有异心不害我们，并且将我们安全带到药店，我们自然会放了你，但如果……”
弗雷斯话语仍然冰冷，话里话外也同样在暗示，同时扭了扭手腕，提示了他违反约定的下场是什么。
那人的额头上再次冒出细密的冷汗，随即不再多嘴，将三小只带进了小道。
小道的确相当之长，且一路向下。
但一行人的速度并不慢，于是不出许久，便到达了目的地。
接下来，男人就只要把身后这三个活爹送到药店，他就能够解脱了。
而一路上，弗雷斯更加警惕了起来，不漏丝毫的观察着周围。
环顾四周，弗雷斯发现这里和他之前所见过的黑市并无什么太大的差别。
中间的通路狭窄，人流量略少，环境阴暗，两边不是店面就是小摊，但无一例外，他们所出售的大多数东西在外根本买不到，甚至于说因违法而不得售卖。
与此同时，弗雷斯发觉，自从他们进入这里后，便一直有很多目光投到他们身上，这种现象一直未曾断过，其中不乏贪婪与猥琐的类型，引得弗雷斯一阵恶寒以及气愤。
不过想来也是，在黑市这种弱肉强食、秩序全无的鬼地方，几个精致好看的小孩进入这里可不就等于羊入虎口嘛。
但是很可惜，弗雷斯并没有在摊子上见到什么崩坏能武器，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弗雷斯不掏天火，不说单刷黑市，就算在这大开杀戒而后全身而退肯定是轻而易举的。
不过弗雷斯并不想多出麻烦来，更何况旁边还有卿云在，混乱起来他就不一定能保护好卿云了。
不出多长时间，那人将三小只带到了药店，一眼看去，药店和外面的普通药店并没有什么不同，但在阴暗的环境衬托下，显得有些老旧和阴森。
不过，最大区别也就是，谁家好人药店门口围这么多人？这人山人海般的气势，那是真怕挤不死人。
可是未待多久，人群突然一哄而散，随即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本店的特效药现已售空，需待明日店员去取，还请顾客们不要着急。”
话落，老板就直接走回了店内，看都不愿意多看这些顾客一眼。
而三小只见此没说什么，也说话算数，放了那个男人，他当即回到了店中，而紧接着，店内便传出了训斥的声音。
但未过多久，老板便伸出头往三小只这边看了一眼，不过三小只似乎并没有先去店内和老板对峙的想法，而是抓住几个刚才要买药的人就开始了询问。
首先，他们找到了一个工人打扮的大叔，他看起来面色并不好，还病殃殃的。
“哪来的小孩？快走开，别烦我，没抢到药正烦着呢！”
大叔一脸的气愤，似乎抢不到药就会活不下去一样。
“这位大叔，我想向你问一些有关特效药的事情。”
弗雷斯夹着声音发问。
“你是指赫医生制作的特效药？”
大叔一脸的怪异，看着三小只不知该说些什么。
“没错没错，大叔，我想听听你对特效药以及赫医生的看法。”
“你说赫医生吗？他可真是我们这种底层人的大善人，把药送到这黑市药店，价格还比外面便宜许多。”
大叔说话的时候声音都有些许激动，看来赫医生在他心中的重量不小。
“我得的这种病，去医院的话，需要很长期的疗程，还要花很多很多钱，到最后也不一定能治好，不仅亏了钱还要折磨自己。”
话落，他又指了指自己的打扮。
“而且如你所见，我是个工人，不上工没钱拿，所以长期又缓慢的疗程对我来说和宣判死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区别，无法立刻返工赚钱，和等死没差别。”
“但是赫医生的特效药就不一样了，便宜而且吃了还能够立即生效，只需要承担一些风险，需要一些运气。”
话落，三人瞬间有了反应，风险？微妙的词汇。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这药绝对有问题。
“这种药非常特殊，有些人服药后，病就能立刻痊愈，但也有些人在服药后，病情会加剧，甚至直接死亡。”
“但是即便如此，大多数像我这样的底层人还是会去拼了命一样地去争抢这种药，因为我们宁愿拿生命去赌，也不想经历漫长疗程那样的慢性死亡，生活将我们逼迫至此，我们才不想放过眼前的任何一个机会……”
“这样的药倒也干脆，与其活受折磨，倒不如一步踏上天堂或是一步走下地狱来要痛快一些，可惜这些药每月就这么一点儿啊，真是要人命啊，这个该死的破世道……”
三小只眼见着眼前大叔吐槽似的吐出了心中不快，随后又在他们面前摆了摆手。
“真是的，我跟你们这些个小孩说这些干什么，反正你们也听不懂，药已经卖完了，我也走了，再见。”
三小只看着这个大叔转身就走了，索性不予理会，接着去找其他人了……
一路问下来，来这买药的人尽是些底层人，他们都是因为生活而迫不得已前来买药的，同时，他们也都秉持着与那个大叔相同的观点，将有风险的特效药视作圭臬，将制作药品的赫医生奉为神明。
在他们看来，赫医生完全是他们这些穷人的救星，是属于他们这种人的医生。
虽然三小只对这类言论并不在意，卿云对此理解，却并不认为这种药是什么好东西，不过三人还得到了一个信息——
吃药基本只许在店里吃，除非是人实在来不了，而且每次吃完药，老板都会记录些什么。
听完这些人的言论，三小只这才进入药店，打算再和老板聊聊。
“你们三个到底是什么人，对赫医生和特效药问东问西的，现在特效药已经没有了，要买的话，就等明天再来。”
刚进药店，柜台的老板就发了话，而三小只仿若没人说话一样径直走到了柜台前。
“我们并不是来买药的，只是想找你聊聊而已，大可不必这么激动。”
弗雷斯毫不在意地发了话，并将轻蔑的目光投向了老板。
老板见此也并没有恼怒，而是反问弗雷斯——
“你们想聊什么？”
“我说老板，你明知道这种药有风险，有一定缺陷，为什么还要卖这种药？”
弗雷斯也不废话，直接直入了主题。
“呵……还能是因为什么？难道你们刚才问那一通白问了？这药便宜，还能即刻生效，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当然是有代价和风险的，这不是很合理吗？”
“吃救人的药，反而要以生命为赌注，这哪里合理了？治病救人的根本目的不就是要让患者活下来吗？”
倒是换卿云憋不住了，他竟是直接怼了上去，给弗雷斯都看呆了。
“果然小孩就是小孩，那些不会害人性命的药物却药效一般，要长期才能奏效，这相当于给大多数人判死刑，这样不仅没有效率，还折磨病人，又有什么好的？”
老板一脸不屑地笑着，似乎就嘲弄着卿云的说辞。
“用所谓的运气去解释病人的死亡，这是不负责任的医生才会做的事情，可这么久了，这种药物非但没有改良，甚至不会依病分类，这真的称得上药吗？”
卿云脸色不悦，看起来似乎已经相当气愤，陈医生曾经那样告诉过他，医生是要为病人负责的，但这样，恕他完全无法认可！
“卿云！先别说了！冷静一下！”
弗雷斯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可怕的卿云，赶忙将其拦了下来。
闻言，卿云知道是自己激动了，于是并不再说话，接着给了弗雷斯一个歉意的眼神。
“你们是要来砸场子的？不想买别买，人家还等着呢，出去！”
老板似乎也被气到，于是开始赶他们离开，而弗雷斯却毫不认输的瞪了上去，眼神如同一个野兽一般，老板甚至有一瞬以为自己会被眼前此人活活生吞。
弗雷斯眼中的锐意到整个人的气场，甚至令老板都有些害怕了起来，他也想不明白，这么小一小孩，气场杀意怎么都这么重。
“好了，也别再废话了，我现在需要向你求证一件事，刚才那个带我们来的店员说的话是真是假。”
“首先，这些药确定出于赫医生之手？”
老板有些惊了，但是面对这个问题，他显然不能卖队友。
“这种问题恕不回答！”
这话一落，弗雷斯很是干脆地将几沓钞票拍在了桌上。
而老板仍然不为所动，甚至嘲弄了起来。
“天真，你以为这点蝇头小利就能让我放弃一个长远持久的利益吗？你的筹码远远不够。”
见此，弗雷斯默默收回了钞票，随后吧，一把外形奇异的枪出现在他手中——没有错这正是天火圣裁。
“我的筹码还不够对吧，可惜这一句你说错了呀老板，我不止这点筹码，但有一件事你说对了——”
瞬时之间，弗雷斯举枪抵在老板身前，其速度之快，动作之熟练，简直让老板连惊呆的时间都没有。
“——我今天还就是来砸场子的！并且，我的最后一个筹码……就是你的命！”
老板已然被吓的动都不敢动了，甚至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老板呀，这个筹码你满意吗，用你的命换一些情报，很划算吧？所以接下来，我问你答，明白吗？”
闻言，老板颤抖着点了点头，额头上已然尽是细密的汗珠。
“这些药的确是赫医生做的？赫医生有什么目的？和你有什么关系？”
“哈……这些药就是他做的，他说每月会固定一个时间让人去拿药，时间正是每月的明天……”
“至于目的我是真的不知道！我们就是普通的合作关系，我帮他卖药并且记录患者状况，而他把收益大头给我，就连这些药是怎么来的，我都一点都不知道，求求大爷你饶了我吧！”
老板表情极度慌张以及恐惧，全然没有了刚才的那副样子。
眼见老板只知道这么多了，于是在询问黑市情报所的位置后就收枪离开了。
可在三小只背对老板时，老板的神色逐渐由慌张惊惧变为愤怒无比，他动作迅捷地摸出了枪。
可是还未待他开枪，似乎早有预料的弗雷斯迅速回身一枪射去，子弹直直穿透老板的头颅，甚至没有半点偏移。
而弗雷斯的神情冷漠无比，看着老板就这么被自己射杀当场，神色从头到尾都未曾改变，老板死去之前也想不到，这个小孩能这般果断。
“给你活命的机会，却偏偏要自己寻地狱的路，那就不要怪我无情，该杀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弗雷斯此刻的声音光听便让人觉得如坠冰窖，旁边两人看着眼前这场面，也不由觉得恶心，卿云更是捂住了嘴，面色止不住得苍白了起来。
弗雷斯拍了拍卿云的背，面色这才有所缓和，随即三人出了药店，外面的人本来见到三人还有些气愤不满，但通通都在弗雷斯满蓄杀意的眼神下默默缩回了目光。
接下来，他们就要前往这黑市的情报所了，弗雷斯相信，那里定会给他一些想要的答案……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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