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么站在玄灵宗广场中央,战甲还没收。脚底焦印一个接一个,像走过的每一步都在冒烟。他刚想抬腿往回走,手腕上的铁疙瘩突然一震。
“哎哟我滴个亲娘嘞!”破锣嗓子从布袋里蹦出来,“东南三十里,有高灵力玩意儿奔你来了!别愣着,接信去!”
江么眉头一拧,没动。刚打完架,骨头缝都累得发酸,三股劲儿还在肚子里打架。可他知道这铁疙瘩不会乱报。
远处风卷灰烟,一道灰影落地,跟个电线杆子似的杵那儿。不说话,手一抬,递出块玉简。
江么接过,指尖刚碰上,玉简就亮了。墨迹浮现:“闻江尊者力挽狂澜,救玄灵于倾覆,诚邀阁下一叙,共论天下大势。”落款盖着“天机”俩字的大印。
他眯眼看了两秒,冷笑一声:“老狐狸鼻子挺灵啊,血味还没散就来闻腥?”
使者还是不说话,转身就走,快得像被狗撵。
江么把玉简攥手里,转身就往临时住的偏院走。门一关,直接甩床上。玉简摊开,他盯着那行字来回扫。
“不对劲。”他嘟囔,“‘共论天下大势’?我连早饭吃啥都没定呢,跟你论啥势?”
铁疙瘩从布袋里探出半截铁片:“这老东西请客不带酒,八成想顺手牵羊。你那套废品流现在全大陆传疯了,谁不想扒点边角料回去研究?”
江么摸着下巴:“他是想验货。”
“那你就给他看个残次品呗。”铁疙瘩咧嘴笑,声音带着电流杂音,“让他看看什么叫‘能动手绝不动脑,能装傻绝不露脸’。”
江么眼睛一亮,翻身坐起:“对啊!我不用真身去,我装个哑巴进去。”
他跳下床,撕了块衣角塞嘴里,对着墙角破铜镜一照。头发乱得像鸡窝,眼神直愣愣的,活像个被雷劈过三遍的傻子。
“行,就这模样,保熟。”
他换上最破那身短打,灰不拉几的,袖口还缺一块。腰上挂满破布袋,叮当乱响。最后扛起一麻袋缴获的废金属片,嘎吱嘎吱往外走。
守山门的弟子一看这造型,立马拦住:“站住!哪来的?干啥的?”
江么低头,嘴里“啊啊”两声,手指比划写字动作。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条,递过去。
纸上写着:“家主遣送杂役,负责清理废料。”字迹工整,跟墨玄写的一模一样。
弟子皱眉:“天机阁招杂役也这么讲究?还专门写字条?”
江么继续“啊啊”,指了指耳朵,又指了指嘴,意思是:听不见,说不出。
弟子将信将疑,拿符牌扫了纸条,没发现禁制或幻术痕迹。又看那麻袋里全是烂铁片子,确实像收废品的。
“行吧。”他摆手,“九重禁制阵你自己过,别乱碰机关。”
江么点头哈腰,扛着麻袋慢吞吞往前走。
第一道阵是灵力感应门。他故意蹭着边走,麻袋刮得符文一闪一闪。系统在脑子里报数:“记录,阵眼在左柱第三块石砖。”
第二道是踏板阵,踩错位置会触发警铃。他装作笨手笨脚,一脚深一脚浅,实则每一步都精准避开压力点。
“中间偏右七寸,记住了。”铁疙瘩小声提醒。
第三道是神识扫描环。江么低着头,嘴里布条塞得死紧,心里默念屏蔽口诀。量子护盾在体内绕一圈,把所有外探的神识弹开。
“哼,想窥我脑子?”他暗骂,“门都没有。”
一道道关卡过去,守卫越来越少,建筑越来越密。青石路铺到尽头,眼前是一座巨大院落,白墙黑瓦,飞檐翘角。正中央立着一座高台,塔尖直插云霄。
观星台。
江么抬头看了一眼,心里嘀咕:“这地方晚上肯定吵,北斗七星天天在头顶唠嗑。”
他跟着引路符往侧门走,路过一处废料堆,眼睛一亮。锈铁管、断剑头、坏符匣,堆得跟小山似的。
“系统任务稳了。”他低声说。
铁疙瘩哼了一声:“别光顾捡破烂,正事要紧。这地方水深,墨玄那老狐狸指不定埋了多少眼线。”
江么装傻充愣地往前挪,每走一步都在记路线。东廊三岔口有暗哨,西墙角有符文阵眼,主殿门前十二根柱子,每根底下都有灵脉连接。
“记全了。”他心里盘算,“万一翻脸,炸哪儿最解气。”
终于走到分配的住处——一间偏房,墙皮掉一半,屋顶漏光。屋角堆着扫帚和破桶,显然是给杂役准备的。
他把麻袋往墙角一扔,发出哐当巨响。然后坐在地上,背靠墙,嘴里布条不动,眼睛却转得飞快。
外面传来脚步声。
两个穿蓝袍的执事走过,低声说话。
“新来的哑巴杂役,说是墨阁主亲自批的条子。”
“怪事,咱们阁主多久没亲自批人了?”
“更怪的是,那人带来的废料里,有一块刻着‘玄灵’标记的金属片,已经被送去主殿了。”
脚步声远去。
江么嘴角微微一抽。
“好家伙,刚进门就查我底细?”
他伸手摸了摸腰间布袋,里面藏着从风无痕身上搜来的源晶稳定剂小瓶。这玩意儿要是被检测出来,麻烦不小。
“得找个机会处理掉。”他心想。
窗外阳光斜照进来,落在他脚边。灰尘在光柱里飘着,像浮游生物。
他不动,也不说话。像个真正的哑巴。
可手指在地面轻轻敲了三下。
是暗号。
意思是:我已经进来了。
你们,等着吧。
他慢慢抬起头,望向主殿方向。
风吹进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嘴里塞着的布条轻轻晃了一下。
他的眼睛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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