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已从贾芸处得知,但此刻亲耳听到贾琮这般看重和信任,倪二仍是激动得满脸通红,胸中涌起一股士为知己者死的豪情。他猛地抱拳,深深一揖:“承蒙三爷看得起!我倪二这条命,从今往后就是三爷的了!但有差遣,刀山火海,绝不皱一下眉头!”
贾琮起身虚扶一下:“言重了。快起来,坐下一起吃点,喝杯咱们自家的酒。”
倪二受宠若惊地坐下,贾琮给他斟了一杯白酒。倪二尝了一口,顿时瞪圆了眼睛,咂舌道:“好…好烈的酒!好香的酒!三爷,这酒…”
“这便是我们酒楼的主打。”贾琮笑道,随即从怀中取出早已准备好的五千两银票,推到倪二面前,“倪二兄弟,这五千两银子,你拿着。其中一部分,用于招募和养活一批可靠的人手,既要有些拳脚功夫能应对场面的,更要机灵可靠、善于打探消息的。另一部分,用于日常开销,务必尽快编织起一张能覆盖京城主要区域的消息网络。我需要知道这京城里发生的,与我、与贾家相关的各种消息。”
接着,他又将侍立一旁的岁安叫过来,对倪二道:“这是岁安,跟在我身边的。以后就让他跟着你,一方面跟你学学处事,另一方面也好方便我们之间的联系。倪二兄弟多带带他。”
倪二心中雪亮,这既是公子爷的心腹,也带着些许“监军”的意味,但他毫不介意,反而觉得理应如此,连忙郑重应下:“三爷放心!小的必定尽心竭力,也会好生带着岁安小哥!”
看着倪二和岁安,贾琮心中却不禁升起一丝隐忧。可用之人还是太少了!自己崛起太快,毫无底蕴根基,一旦遇到风浪,真正能信赖、能独当一面的人手捉襟见肘。贾芸虽好,却主要精力需放在明面的生意上;倪二虽义气,毕竟初归,且层次有限。这份人才匮乏的焦虑,让他深感迫切的压力。
酒足饭饱,贾琮看着眼前的贾芸和倪二,心中忽然生出几分现代老板的“觉悟”。他清了清嗓子,开始画饼:“芸哥儿,倪二兄弟,你们好好干。这酒楼只是开始,日后我们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只要你们忠心办事,做出成绩,将来…这酒楼的分红,未必没有你们的一份。”
这模糊而充满诱惑的承诺,对于从未经历过“老板画饼”的古人而言,效果是惊人的。贾芸和倪二闻言,眼睛瞬间亮得吓人,呼吸都急促了几分,仿佛已经看到了金山银山在向自己招手,激动得连连表忠心:“多谢琮叔(三爷)!我等必定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看着他们那单纯而热烈的反应,贾琮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觉得自己这空头支票开得有点过于轻易,暗叹一声:“看来我这资本家的心,还是不够黑啊…”
下午,贾琮如约来到了翰墨轩。赵良弼、赵良翰两兄弟早已在此等候,朱掌柜一见贾琮,立刻笑容满面地迎上来,恭敬地引到内室。
众人落座,寒暄几句后,朱掌柜便珍而重之地取出了两本厚厚的账册,双手奉到贾琮面前。
“琮三爷,这是《三国演义》与《短文汇编》头一个月,也就是五月二十至六月二十,在全国范围内的销售总账,以及北方各省同期各类周边产品的收支账目。请您过目。”
贾琮接过账本,深吸一口气,翻看起来。账目做得清晰详细,虽然数字繁多,但结果一目了然。两本书籍扣除所有成本、渠道费用及翰墨斋分成后,纯利竟高达五万两白银!而周边产品,虽单价不高,但销量惊人,也带来了八千两的纯利!
按照之前约定的分成,贾琮独得书籍利润的四成,以及周边利润的四成,他这个月的分红总额达到了惊人的两万三千二百两!
看着这个数字,饶是贾琮早有心理准备,也忍不住心跳加速,呼吸加重,眼睛死死盯着那数字,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一夜暴富!真正的是一夜暴富!
赵良弼和赵良翰在一旁看着贾琮那副“掉进钱眼里”的财迷模样,忍不住互相挤眉弄眼,出声调侃:“哟,师叔太没出息了,眼珠子都快掉账本里了!”
两人全然忘了自己当初得知利润时是何等的失态,此刻只顾着打趣贾琮。
贾琮好不容易才从巨大的喜悦中平复下来,小心翼翼地将银票收好,感觉怀里揣着的不是纸,而是一座沉甸甸的小金山。
收好钱,他并未忘记正事。他让朱掌柜取来笔墨纸砚,略一沉吟,便挥毫泼墨,笔走龙蛇,在两幅上好的宣纸上分别写下两首诗词。
第一首,豪气干云: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将进酒》
第二首,婉约清愁: “薄雾浓云愁永昼,瑞脑销金兽。 佳节又重阳,玉枕纱厨,半夜凉初透。 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 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 ——《醉花阴》
写罢,贾琮在《将进酒》诗旁注:“饮此豪情,当配万古愁。”。 又在《醉花阴》词旁注:“品此幽思,宜酌黄花瘦。”
随后,他在纸张最下方挥笔写下广告语:“品味万古愁、黄花瘦,尽在陶然居!”并附上了酒楼地址。
写完,他将这两张纸递给朱掌柜,道:“朱掌柜,劳烦您找最好的工匠,将这两首诗词连同旁边的酒名和广告语,用最精美的版式印制出来,要能让人一看就舍不得丢弃那种。先印五千份,在酒楼开业前,随书附送也好,在闹市散发也罢,务必让尽可能多的人看到。”
朱掌柜起初还有些疑惑,但当他仔细读完那两首诗词后,整个人如同被雷击中一般,僵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拿着纸张的手都开始微微颤抖!
旁边的赵家兄弟见他这般模样,大惑不解,好奇地凑过去抢过纸张一看。片刻之后,两人也陷入了同样的震惊状态,半晌说不出话来!
“琮…琮师叔…这…这诗…”赵良弼声音发颤,指着《将进酒》,激动得语无伦次,“这真是你写的?这…这简直是…谪仙人之作!还有这首词…婉约至此,愁肠百结…光看这诗词,我就…我就想立刻去喝上一杯你说的那个‘万古愁’和‘黄花瘦’了!”
赵良翰也猛点头:“对啊!琮哥儿,你弄这酒楼,莫非就是为了卖这酒?这酒到底什么滋味?你今日可带来了?”
贾琮微微一笑,自然不会承认诗词来源,只道:“偶有所得罢了。酒自然是好酒,今日恰巧带了几坛给老师,二位师侄到时候一试便知。此举不过是为酒楼开业造势,借诗词之美,扬酒水之名。”
几人又围绕着这两首注定要惊世骇俗的诗词议论了许久,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最后,赵良弼才想起正事,对贾琮道:“对了,琮师叔,祖父今日休沐,要考较一下你最近的课业,看看可有退步。乡试在即,可不能松懈。”
贾琮闻言,心中一凛,忙正色道:“多谢老师挂心,我这就随师侄过去,正好把酒给老师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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