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
陈大力蹲在灶台前,正往锅里倒肥膘。
“滋啦”一声
油脂慢慢渗出来,带着股焦香,很快就炼出大半锅清亮的猪油。
油渣捞出来时,已经变得金黄酥脆,撒点盐拌匀,馋得陈小群直咽口水。
“哥,这油渣真好吃!”
小群抓着一块往嘴里塞,烫得直呼气,却舍不得吐出来。
“先别急着吃,留着包饺子。”
陈大力笑着拍掉他手上的油,把油渣切碎,和着一点点白菜馅拌匀——这就算是今天的“肉”饺子了。
五花肉他特意留了一半,晚上切几块炖着吃,剩下的本想放窗外冻着,可一想到院里那些眼睛,还是悄悄收进了空间里才放心。
饺子刚下锅,浓郁的香味就顺着门缝往外飘。
后院的风带着这股子肉香和油香,直往中院、前院钻。
正房里的聋老太太最先坐不住了。
谁让陈家就在自己隔壁呢?
她原本靠在太师椅上打盹,鼻尖忽然钻进一缕熟悉的肉香。
老太太皱了皱眉,拄着拐杖慢悠悠地挪到门口,顺着香味一嗅,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味,竟是陈家飘来的!
“哼,破落户还吃上肉了。”
聋老太太撇了撇嘴,心里却像被猫爪挠似的,拄着拐杖“笃笃笃”地往陈家走。
陈家屋里,陈大力正把煮好的饺子捞进盘里,油渣的香味混着面香,馋得人直想流口水。
“快吃,吃完了把碗筷收起来。”
他低声对小花和小群说,耳朵已经听见了院门口的拐杖声。
“笃笃笃!”拐杖敲在木门上,声音不高,却透着股不容拒绝的意味。
陈大力没应声,冲俩孩子使了个眼色,让他们赶紧吃。
小花和小群也听出是聋老太太的动静,埋着头往嘴里塞饺子,小腮帮子鼓鼓的,吃得飞快。
“陈大力!开门!”
聋老太太见没人应,声音提高了些,拐杖敲得更响了。
陈大力这才慢悠悠地走过去开门,脸上带着点刚被吵醒的茫然:“老太太?您找我有事?”
门一打开,聋老太太的目光就像探照灯似的往屋里扫,虽没看见盘子,可那股子肉香却更浓了。
老太太立刻换上副慈祥的笑脸,皱纹堆在一起:“大力啊,奶奶闻着你家好香啊,这是吃啥好东西呢?”
“没啥,就包了点素饺子。”陈大力挡在门口,不让她往里看,“这不生病刚恢复,给弟弟妹妹改善改善。”
“素饺子能有这香味?”聋老太太显然不信。
拐杖往旁边一拄,就想往里迈,“我老婆子活了这么大岁数,还能闻不出肉香?你这孩子,有好东西也不请奶奶尝尝,是不是把奶奶当外人了?”
她这话说得理直气壮,仿佛陈家吃肉就该分她一份似的。
聋老太太见陈大力松了劲,眼睛一亮,拄着拐杖就往屋里闯,嘴里还念叨着:“我就看看,不蹭你们的吃的。”
屋里确实干干净净的。
小花和小群面前的粗瓷碗底光溜溜的,连点面汤都没剩下,俩孩子正睁着大眼睛看她,小脸上还沾着点面粉。
灶台上的锅刷得锃亮,橱柜门关得严严实实,别说肉了,连点油星子都瞅不见。
“你看,我说了就吃点素饺子。”陈大力往灶边挪了挪,挡住通往里屋的路。
聋老太太咂咂嘴,眼神在屋里扫来扫去,那股子肉香明明还在鼻尖绕,怎么就啥都没有?
她也不尴尬,往炕沿上一坐,拐杖往地上一顿:“大力啊,不是奶奶说你,有好东西得想着院里的老人。你看我这把老骨头,想吃口荤的都难。”
陈大力没接话。
这老太太精着呢,院里谁有好处她门儿清。
吃肉不找易中海干嘛!
当初找易中海搭伙,不就是看中他工资高、没儿女,好拿捏?
易中海也乐意,借着“孝敬老人”的名头在院里树威信,还把贾东旭收作徒弟,天天念叨“尊老”“无不是的父母”,说白了就是想给自己铺路——老了没儿女,就靠院里年轻人“孝敬”。
傻柱就是被这套说辞坑惨的,往后挣点钱全填了贾家的窟窿,自己落得啥都没有。
陈大力瞥了眼聋老太太,暗自琢磨:这辈子可不能像傻柱那样,成了别人算计的冤大头。
她知道陈大力这小子不像傻柱那么好糊弄,硬要也讨不到好处。
坐了会儿,见实在没油水可捞,才慢悠悠地站起来:“行了行了,看你们也不容易。回头让你一大爷给你们送点粮票,也算院里帮衬帮衬。”
这话听着是好心,陈大力却听出了别的意思——无非是想让易中海来掺和他家的事,好继续拿捏。
他没应声,只站在门口看着聋老太太拄着拐杖往外走,那背影看着佝偻,脚步却稳得很,显然心里的算计一点没少。
“哥,她还会来吗?”小花怯生生地问。
“来就来呗。”陈大力关上屋门,“咱有吃的就自己吃,没义务填别人的坑。”
他摸了摸俩孩子的头,“记住了,孝顺不是傻给,尊老也得看值不值得。”
小群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花却用力“嗯”了一声,刚才聋老太太那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
贾张氏躲在后院门口,看着聋老太太空着两手出来,嘴里忍不住骂骂咧咧:“没用的老东西,连块肉都讨不到……”
骂完又往陈家方向瞅了瞅,想起昨天挨的巴掌,半边脸还隐隐作痛,那火辣辣的劲儿让她不敢再往前挪半步。
回到家,一掀锅盖,又是窝窝头和棒子面粥,糙得剌嗓子。
贾张氏“哐当”一声把碗筷摔在桌上,指着秦怀茹的鼻子骂:“看看你做的这叫什么玩意儿!人家陈家昨天讹了我三百块,今天就吃上肉了,那钱可是我的养老钱!我凭什么喝这猪食!”
“娘,小声点……”秦怀茹挺着大肚子,想去捡地上的筷子,被贾张氏一把推开。
“小声?我凭什么小声!”贾张氏眼珠子一瞪,瞥见旁边扒着门框的棒梗,“棒梗,想不想吃肉?”
棒梗一听“肉”字,眼睛亮得像灯笼,使劲点头:“想!奶奶,我要吃肉!”
“去,让你娘去陈家要!”贾张氏往门外一指,“他们家吃的喝的,都该是咱们家的!让你娘去,她不去你就哭!”
棒梗立刻抱住秦怀茹的腿,仰着小脸哭嚎:“娘!我要吃肉!我就要吃肉!”
棒梗跟着贾张氏学会撒泼打滚,贾东旭和秦淮茹根本管不了。
只要管,贾张氏必定护着棒梗。
这让棒梗在院里也是一霸,招人恨,加上年纪小,还有个撒泼的奶奶贾张氏。
导致大多数小孩都不喜欢和棒梗玩。
秦怀茹被缠得没办法加上心疼儿子,也心疼那300块钱。
自己回趟娘家就给个路费,回来还得从娘家带回来粮食。
结果家里300块就赔给外人了。
秦淮茹心都痛,想着以后要好好的找找自家婆婆的养老金。
贾张氏一眼瞥见,劈手夺过:“换那个!”她转身从碗柜里掏出个粗瓷大海碗,碗口比秦怀茹的脑袋还大,底深得能当小盆用,“这是咱家祖传的,让他们盛满!”
秦怀茹看着那碗,脸都白了——这哪是讨肉,分明是抢。
可架不住贾张氏催和棒梗闹,只能抱着大碗,一步三挪地往后院走。
“咚咚咚。”秦怀茹敲了敲陈家的门,手心全是汗。
门开了,陈大力看到她手里的大海碗,眉头皱了皱:“贾家嫂子,有事?”
“你……你叫我啥?”秦怀茹顿时有点不高兴。
她最不爱听“贾家嫂子”这称呼,好像自己一辈子都得跟贾家这堆烂事绑在一起。
院里小年轻都叫她“秦姐”,听着多清爽,哪像“贾家嫂子”,透着股甩不掉的晦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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