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的“假期”仍在以一种扭曲的方式进行。继废弃游乐园的诡异“约会”后,铃兰似乎又发掘了新的、符合她外表年龄却与内在本质截然不同的娱乐方式——购物。
当然,她的购物,绝非普通高中女生结伴逛百货公司那般简单。
这一天,她拉着琴酒,来到了东京都内一家极其高档、实行严格会员预约制的百货商场。并非营业时间,巨大的玻璃门紧闭,内部灯光只开启了必要的安全照明,使得宽敞奢华的厅堂显得有几分冷清和空旷。
然而,随着铃兰和琴酒的到来,侧门无声地滑开,一名穿着笔挺经理制服、神色恭敬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紧张的中年男子早已垂手等候。
“铃兰小姐,琴酒先生,欢迎光临。”经理深深鞠躬,声音压得极低,“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清场完毕,所有您可能感兴趣的专柜都已准备就绪。”
“辛苦了。”铃兰微微一笑,语气轻松自然,仿佛这只是她家后花园的一次寻常散步。她挽起琴酒的手臂——这个动作她做得越来越自然,而琴酒虽然身体依旧僵硬,却也没有像最初那样立刻甩开——步入了这间只为她一人开放的购物圣殿。
琴酒的存在,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他一身黑衣,银发披散,周身散发的冰冷杀气与周围精致奢华、充满消费主义气息的商品形成了极度强烈的反差。他像是一尊被强行放置在玻璃橱窗里的杀戮雕像,沉默,不耐,却又因为身边少女的存在而不得不停留。
铃兰却兴致盎然。她仿佛真的沉浸在了购物的乐趣中,流连于各个顶级品牌的专柜之间。但她挑选物品的方式,却带着一种近乎任性的、不容置疑的掌控感。
她不需要看价签,不需要询问尺码,甚至不需要试穿试戴。
她只是用手指轻轻一点。
“这个,这个,还有这一排,都包起来。”她的语气轻快,如同在点选糖果,而非价值不菲的奢侈品服饰。
“唔…这个颜色的宝石切割得还不错,和上次boSS送我的那套首饰应该挺配。要了。”她对着珠宝柜台里一枚价格足以买下一辆豪车的胸针随意评价道。
甚至路过一家顶级音响品牌店时,她只是因为多看了一眼某款限量版黑胶唱机,随行的经理便立刻示意店员开始打包。
琴酒全程跟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帽檐压得很低,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薄唇和线条冷硬的下颌。他对眼前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毫无兴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四周的环境,评估着每一个角落的安全性,仿佛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袭击。店员和那位经理在他目光扫过时,无不感到脊背发凉,动作变得更加小心翼翼,大气也不敢出。
这种无形的压迫感,比任何明确的威胁更令人恐惧。
铃兰似乎完全不受影响,甚至觉得琴酒这副“保镖”姿态很有趣。她偶尔会拿起一件衣服在他身上比划一下,或是拿起一顶与她风格迥异的、更加冷硬的男士帽子扣在他头上(当然立刻被他嫌恶地拿开),发出恶作剧得逞般的轻笑。
“Gin,你看这个领带夹,是不是很像微型弹壳?”她拿起一个设计前卫的金属领带夹,在他眼前晃了晃。
琴酒瞥了一眼,冷冷道:“华而不实。”
“我觉得很适合你哦。”她笑眯眯地让店员包起来,“下次任务说不定用得上呢?比如…撬锁?”她自顾自地笑了起来。
琴酒懒得理她,将目光转向别处。
这场“购物”持续了将近两个小时。结束时,他们身后跟着的几名沉默的组织底层成员手中已经提满了大大小小、印着各种奢华Logo的购物袋。这些东西会被直接送往组织的安全屋,或是铃兰指定的其他地点。
对铃兰而言,这似乎不仅仅是为了获取这些物品本身,更是一种权力的展示和一种…扭曲的放松。她享受这种掌控一切、予取予求的感觉,享受将琴酒拖入这种与他本性完全相反的、属于“正常”世界的琐碎日常中的违和感。
而对琴酒来说,这大概是他经历过的最漫长、最无意义、却也最…难以拒绝的“任务”之一。他容忍着她的任性,像纵容一只偶尔会伸出爪子玩弄猎物的猫。或许在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内心深处,这种与杀戮和黑暗截然不同的、荒诞而平静的陪伴,也带来了一丝极其微妙的、扭曲的慰藉。
最终,他们空手而来,却在身后留下了一堆价值连城的“战利品”,离开了那家依旧空旷寂静的商场。
坐回保时捷356A里,铃兰心满意足地叹了口气,像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下次我们去挑家具吧?”她忽然提议,眼睛亮闪闪地看向驾驶座上的琴酒,“我觉得安全屋的沙发该换换了,不够软。”
琴酒发动汽车,引擎发出低沉的咆哮。他目视前方,面无表情地吐出两个字:
“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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