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散开，清如、蓝哥在中间！”
徐清如发现花斑狼，只比唐立晚了不到一秒，唐立已经摘下了弓，准备张弓搭箭了，而她已经快速后退。
嗥——
一阵低吼声传来，两只花斑狼只是立在那里，似有威胁之意。
“是两只刚刚成年的花斑狼。”
清如在后面小声嘀咕了句，只听见前面又传来低沉的狼嗥声。
“不好！”
唐立比徐清如更早察觉，一个惊叫，他发现面前的两只花斑狼，已经俯低了身子。
清如的提醒声，一同传来，声音清冽，
“大家注意，它们要进攻了。”
只是她的话未说完，两只花斑狼带着腥风，灰黄的眼珠死死地盯着，面前的唐立一行人。
这两只花斑狼，虽已成年但尚未完全褪去乳毛，却已露出獠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
清如紧张地扫视着全场，却没有上前参与的意思，完全的旁观者。
只见，随着唐立的一连串吩咐，
涂大牛、陆杨，一起守在了队伍的左边。
顶在最前面的唐立，猛地抬高了弓箭，粗粝的手指扣住箭矢，
黄谷与陆修已经退后半步，二人盯视着全场，随时准备支援。
清如忍不住在心中点头，唐叔反应迅速，出言果决，
花斑狼吼声刚落，只见涂大牛已抡起了手中的大刀，陆杨则抽出腰间短刀，
两人一左一右形成犄角，将唐立稳稳地，护在他们二人的中间。
清如忽然看到蓝哥儿，有上前相助的意思，急忙叫住了他，
“蓝哥儿，你就站在那棵老松树后面，”
她伸手指了指，指尖还沾着晨露，
“眼睛看仔细了，别让狼绕到后面伤到人，你不用动手，就像看村里孩子玩石子儿似的看着就行。”
说罢便转过身，小脸瞬间褪去稚气，眉头微蹙盯着两只狼的动向，
“唐大叔，狼崽子左后腿有点瘸，先攻矮的！”
她话音未落，矮狼已扑向最前面的李生，唐立一箭射偏狼耳，涂二牛趁狼受惊之际，一棒砸在狼背上。
就在众人合力制服两只狼崽时，两声震耳的狼嗥从林深处传来，两头体型壮硕的成年花斑狼正红着眼狂奔而来。
定是方才这两只花斑狼吼声叫来的，清如心中恼意渐生，嘴里叫道，
“分散开！别扎堆！”
她自己却退到众人身后，
“徐水生、黄秋生去捡石头，陆修护着他们！”
成年狼的凶悍远超狼崽，一头直扑唐立，另一头则绕向后方的陆杨。
涂大牛想上前帮忙，却被狼尾扫中膝盖，黄谷举着柴刀砍向狼腹，反被狼爪撕开了袖口。
眼看陆杨快要被狼扑倒，清如突然扬声，
“往左边那棵歪脖子树跑！引它转圈！”
陆杨依言狂奔，狼果然被树干绊了一下，唐立趁机一箭射中狼腿。
另一头狼见同伴受伤，更加狂暴。
清如始终站在圈外，声音冷静得不像个孩子。
“不行了，跑吧！”
“唐叔，想法子逃吧，打不过了，花斑狼是真厉害。”
清如看得清楚，己方已经渐有颓势，不能再力战了。
好在他们人多，四只狼在后面紧追不舍。
这也太有韧性了，清如跑在他们侧后面，将这一切看得清楚。
就在雄花斑狼，高高跃起，扑击向跑在最后的黄秋生时，清如脚尖点地，在眼前的小树上借力又一点，
她小小的身子，已经如离弦的箭，连环飞踹已经使出。
这头花斑雄狼，被连踹五脚，倒飞而出，撞在大树上，连弹数下才掉落在地，再也起不来。
嗥——
与它同来的雌狼，一声凄厉的惨嚎，发疯一般冲向清如。
“我吸引它们，你们在后面伺机杀掉，一定要不留活口！蓝哥儿，不要看热闹了！”
清如自认锻炼人的目的已经达到，冲着蓝哥喊道。
蓝哥儿的断刀纵横，一时间唐立十人，只能打打边鼓了。
清如在狼尸上擦净匕首，扫一眼地上的四个狼尸，
“好了，结束了。”
清如将匕首插回腰间，看了眼又缩到自己身后的蓝哥儿，
他依旧抱着那把断刀，又成了个人畜无害的少年模样。
她的眉头皱了皱，蓝哥儿的身手，虽有停顿，却远超自己等人。摇摇头，晃掉心中的想法，
至少，目前为止，他是队伍中的最强战力。
“唐叔，咱们把狼皮扒了，狼尸埋了吧，也不方便携带？”
“行，可以挑两块好肉留着，咱们煮汤喝。”
清如寻思了下，还是不想要，
“喝了狼肉汤，身上会留下味道的，对了，狼牙留下。”
“知道，唐叔办事儿，你放心，狼牙，好多贵人喜欢呢。”
“走喽，出发！”
清如瞟了一眼，放进背篓中，已经收拾干净的花斑狼皮，欢叫着走在了前面。
接下来的行程，安稳了许多，每日里他们都能走上百多里的山路。
山林刚刚透出一丝光亮，唐立等十一个汉子，已经一字排开，开始蹲马步。
她站在众人面前，一副小大人模样，拿着一根小棍儿，语气颇为严厉，
“膝盖要与脚尖对齐，背挺直，像顶着块木板。”
有人偷懒，她便拿根细树枝轻轻敲过去，
“涂二牛，你那是坐板凳呢？”
西边的日头被映得橙红，
“唐叔，今日随机组队对练，”
她从涂大牛的背篓中提出瓦罐，四处看了看，
“蓝哥儿，你找三块适合的石头来，我支个灶，咱们今晚煮点儿野菜肉汤喝。”
转头就板了小脸，一本正经的道，
“不用武器，单纯拳脚，记住我昨天说的，出拳要转腰。”
看着陆杨被唐立逼得连连后退，她又喊，
“陆杨，侧身！用肘击他肋下！”
看到徐阿土被黄谷绊倒，懊恼地想爬起来，清如却摇头，
“别急着起来，看他下一步出什么招，趁机绊他脚踝。”
真是，咋能这样呢，她搓了搓手掌，又瞧了眼瓦罐，已经咕嘟咕嘟冒泡了，抽出两根木柴，用土给压灭了，这才站了起来，
“黄谷，过来，与我演示给他们看。”
她小小的身子灵活得像只松鼠，轻易就绕到黄谷身后，用手肘轻轻一顶，黄谷便踉跄着向前扑去，
“你们比山里的狼聪明，”
夕阳的金辉洒在她脸上，她的声音响在这片营地上空，
“只要记牢法子，再厉害的野兽也不怕。”
“早先，唐立对村人传说清如从山里扛回大野猪一事，并未亲眼所见，所以一直不太相信。
如今，唐立悄然竖起个大拇指，将清如刚才的话，又在心间转悠了两圈。
阳光透过树枝的间隙，洒在树下的草地上。
“大家都小心些，这里进入密林了，多的是猛兽。”
唐立话音未落，蓝哥儿越众而出，只闷声说出一句，
“跟我走，不要掉队。”
清如看着这样突然的蓝哥儿，心中原本的疑惑，再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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