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府最近的安南县,也是离着徐清如大营最近的一个县。
夜色降临张家村这个山村山村,有几道人影借着夜色的掩护,悄悄地进了村中。
他们在村中的祠堂前分手,互相看了一眼,才分别跳进篱笆小院中。
村东的许寡妇家院落中,突然响起两声鸡鸣。
屋内的许寡妇忽地从炕上起了身,她眼珠转了转,夜色下也掩不住她的欣喜。
“当家的?”
她趴在窗根下,轻声向外说了这么一句。
可是,寡妇哪来的当家的?
“是我,开门。”
门开,进来一名一身短打的汉子,腰间挂着大刀。
许寡妇则是向外瞧了几眼,迅速关上了门。
“快点!进屋坐,我给你留了饭。”
许寡妇很是熟稔地招呼着汉子,快速从灶房端来一碗粥、一碗咸菜。
那汉子熟悉地摸到了屋中,脱鞋上炕。
许寡妇就坐在了他对面,看着汉子吃东西,嘴里低声说着话,
“你上次回来让我打听的事儿,有眉目了。不止咱们安南县,附近的安阳、西葫两县,也全都贴出了同样的告示。”
她说到这里,头向前倾,压低了声音,窗外的墙根下,传来几声虫鸣,
“你是知道的,我有个远房的堂兄,在衙门里当个小小的书吏。这些年,我能够安稳地替你这个‘死鬼’守着,我这个堂兄可是帮了不少的忙。”
吃饭的汉子嘴里咽着饭,脑袋点得雀儿啄米,含糊地应是。
“我买了些酒肉去看望他,无意中打听起这个事儿来。我那远房堂兄说了,这是朝廷下发的公函。不只咱们南安府,便是永安府也是一样。
我家堂兄还说,若是下山现在就是时候,不只可以无偿开荒,免税三年,而且若是有意入伍,同样可以建功立业。
“我觉得,他这话就是专门说给我听的。毕竟当初你也是可怜,被他们埋伏了,被迫上山,这么些年来,你手上也没有沾血。”
汉子终于放下饭碗,也向前倾了身子,凑在许寡妇耳边低声说道,
“不止是这两府,听说整个豫州都已经是大长公主的封地了,这豫州的天要变了。跟你说,连山上都被贴上了公函。”
许寡妇听了瞪大了眼睛,
“这次剿匪难道来真的?这次的领兵的官儿,还挺厉害的。”
“当然,听说这次过来的队伍叫什么锋月,是大齐皇大长公主手下,新近得的第一女干将。据说,横道山南边的,那两处大匪窟被剿,此人当记一大功。”
“当家的,你知道我前些日子不是开了二亩荒地吗?可是村里最近新落户了一家,也姓张,那家当家的叫张春分,硬说是他家开的,非得抢占了去。正好你回来了,明日帮我抢回来。”
那汉子却是按住了自家媳妇,
“媳妇,听我说,明日咱们一起去寻那徐帅,替咱们作主。如果真的能替咱们寻回开荒地,我便真的信她。”
“当家的,这能行吗?”
那汉子看着水灵灵的媳妇,早已忍了这许久,好不容易说完了话,嘴里胡乱应付,大手一伸便将人揽在了怀里。
“媳妇,听我的没错。来吧,馋死我了。”
烛火猛然被熄灭,夜色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动静,渐渐地又安静了下来,整个村庄淹没在黑夜中。
天光大亮,东边的太阳冉冉升起,照射在这片天地间。
徐清如昨夜处理各处姐妹送回的情报,直到半夜方歇,此时伸展了下腰肢步出营帐。
她手持大枪,几个闪身便消失在营地中。
附近的山林中,一片空地上,清如猛地出枪,元力灌注其中。
元力如蛰伏的龙,缠绞盘旋而上。蟠蛇枪尖光芒炸裂,枪尖扫处,碎屑纷飞,她面前的那一片矮树丛,便瞬间消失,只留下一片新鲜的土地痕迹。
回到营地,她刚刚用过早饭,凝眉沉思昨夜的情报,又想到自己分化土匪的计划,她的双眉皱得更紧。
营帐外有快速的脚步声,帐帘一挑,有营门的女兵来报,
“督头,营门口来了一对夫妻,说是前来告状!”
徐清如有些好笑地看向前来报信的女兵,
“你让他们前去衙门,咱们这里不受理告状事宜,你家督头我是公主所属红湘军的督头,可没有这个能力。”
“督头,小的跟他们讲明了。可是那个男人,说是慕名而来,专门来找督头来告状的,他只信任督头。”
徐清如给气笑了,她一拍桌子,
“我咋不知,本将在这绥靖、永安两府,有这么大的名声呢。”
“督头,那男人自报了,他是从安卢山上下来的。家中原本以为他已死,妻子为他守了八年寡。
最近鼓励开荒,他的妻子也开垦了两亩的荒地,可是却被他们村中,最近新来的张春分一家强占,所以,”
徐清如听到此,向前探了身子,一双玉手再次拍在了桌案上,
“所以,他们就来了我这里告状?可我也不能审案子啊,还得找他们县令。”
徐清如抬眼看见由帐外射进来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融融的。她眼珠一转有了主意,
“来人,带上那告状的夫妻,咱们去衙门。记住,带上几个嘴巴快的姐妹,一路上也热闹些。对了,这对夫妻是哪个村的,吏属哪个县管辖,可有问清了?”
“督头,问清了,张家村,隶属南安县。”
徐清如听到这里,立即想起自己昨晚看过的情报,便有这南安县的,这县里尽是荒地,县内壮丁十有九被抓上山为匪的。
“走,带上告状之人,本督头亲自带他们去告状。”
“女帅,你要为我夫妻作主啊,我可是慕了你的名下山来的。”
徐清如翻身上马,便见一个汉子扑到了她的马前,只得停下了动作。
她低头看过去,眼前的汉子,眼神还算清亮,一身短打劲装。
“既是听说过本督头,你该知我是武将,可作不得县令那审案子的事儿。”
徐清如仔细打量对方,对方直视着她,并不畏惧她的打量,
“你先前也说慕名而来,也说信任于本督头,那你现在便跟我走,可敢去寻县衙去告状?”
那汉子挺直了上半身,声音洪亮,
“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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