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整个升仙台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赵天宝这番惊世骇俗的宣言震住了。
一个千年难遇的天灵根天才,竟为了一个三灵根,要放弃进入顶级宗门的机会?
赤袍老者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
他盯着赵天宝,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胡闹!岂是儿戏?速速回来!”
赵天宝被那威压逼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站在原地,死死攥着拳头。
场面一时间僵持不下。一边是惜才若命、势在必得的顶级宗门,一边是懵懂却重情义、倔强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回的天才少年。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徐葬动了。他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高台之上的赤袍长老,以及周围所有目光各异的宗门修士,深深一揖,声音清晰而平静地响起:
“前辈息怒,少爷年少,一时情急,言语无状,还请前辈勿怪。” 他先替赵天宝开脱,姿态放得极低。
随即,他抬起头,目光坦然地看着赤袍长老:“晚辈自知资质平庸,年岁已长,本不敢奢求仙缘。
但少爷……天宝他心性纯良,重情重义,此去仙途,前路漫漫,晚辈实在放心不下。”
他话语一顿,语气变得更加恳切,甚至带着一丝卑微:“晚辈不敢求仙门破例收录。只求前辈开恩,允许晚辈以仆从身份,随侍少爷左右,照料起居,处理杂务。
晚辈绝不敢耽搁少爷修行,只求能在一旁,略尽绵薄之力,求个心安。”
以仆从身份!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放弃可能进入中等宗门的机会,甘愿以最低等的仆从身份进入顶级宗门?
这需要何等的决心,或者说……是何等的自知之明与牺牲?
赵天宝猛地看向徐葬,眼中充满了震惊与不认同,刚要开口,却被徐葬一个极其严厉的眼神制止。
那眼神里包含了太多——冷静、坚持,以及不容置疑的决断。
赤袍长老闻言,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他重新打量了徐葬一番。
此子倒是识趣,懂得进退,而且观其气血旺盛,眼神沉静,不像是个会惹是生非的。一个忠心且懂事的仆从跟在天才身边,似乎……也并非坏事?至少能稳住这小子的心,让他安心修炼。
“哼,你倒是个明白人。” 赤袍长老冷哼一声,威压稍敛,“既然你自愿为仆,老夫便准了,不过,在宗门内谨守本分,不得以任何形式干扰天宝修行,一切以他修行为重!”
“晚辈遵命!谢前辈恩准!”
看到徐葬如此果决,赤袍长老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不再多言。
赵天宝看着这一切,眼圈泛红,心中五味杂陈。
他知道,这是徐葬为了他能顺利进入宗门,所能做出的最大牺牲和妥协。
他紧紧攥着拳头,将那份不甘与感动狠狠压在心底。
就这样,徐葬以赵天宝贴身仆从的身份,跟着那位离阳天宗的赤袍长老,踏入了无数人梦寐以求的顶级宗门。
踏入离阳天宗的山门,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放眼望去,峰峦叠嶂,云雾缭绕,无数亭台楼阁掩映其间,仙鹤翔空,瑞兽隐现,一派仙家气象。
负责引领的内门弟子将三人带至一座独立的山峰——赤阳峰,此乃赤袍长老,也就是赵天宝新任师尊“烈阳真人”的道场。
山峰高耸,火属性灵气尤为活跃,对于赵天宝的天火灵根而言,确是绝佳的修炼圣地。
行至半山腰一处精致宽敞、自带小院,名为“听涛苑”的居所前,那内门弟子停下脚步,对赵天宝恭敬道:“赵师弟,此处便是师尊为你安排的居所,至于这位……”他目光转向徐葬,带着一丝程式化的淡漠,“需随我去外门杂役院登记,分配住处。”
宗门规矩森严,仆从杂役,自然不能与真传弟子同住一峰,更遑论同一院落。
徐葬面色平静,对此早有预料,微微点头:“有劳师兄引路。”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能进入宗门已是侥幸,住哪里并无区别。
然而,他刚迈出一步,手臂却被赵天宝一把抓住。
“等等!”赵天宝眉头紧皱,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持,“他不能去杂役院!徐葬必须跟我住一起!”
那内门弟子一愣,为难道:“赵师弟,这……这不合规矩,真传弟子院落,岂是仆役能常住之地?若是让执事堂知晓……”
“什么规矩不规矩!”赵天宝打断他,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执拗,“他是我兄弟!不是什么普通仆役!这一路要不是他,我早就死在外面了!现在我进了宗门,让他一个人去住那什么杂役院,我成什么人了?”
他越说越激动,紧紧抓着徐葬的手臂,转头看向一直默不作声,但显然默许了此事的烈阳真人,语气带着恳求:“师尊!就让徐葬住我这里吧!这么大院子,我一个人住也空荡荡的。
有他在,还能……还能照顾我起居,督促我修炼!对!就是这样!”
他最后一句带着点耍无赖的狡黠,眼巴巴地望着烈阳真人。
烈阳真人看着自己这宝贝徒弟,又瞥了一眼始终沉稳、气息内敛的徐葬。
他何等眼力,自然看出徐葬根基扎实,非寻常仆役,而且心性沉稳,懂得进退。有这样一个知根知底、且对天宝有恩的人在旁,确实能让他少操心些。
至于规矩……在天才弟子面前,有些规矩,是可以适当变通的。
“哼,”烈阳真人故作不悦地哼了一声,但眼神却并无多少责怪,“就你事多!罢了罢了,既然你坚持,便让他住下吧,不过——”他目光锐利地看向徐葬。
“记住你的身份和誓言,安心照料天宝,不得惹是生非,更不得耽误他修行!”
徐葬心中微暖,知道这是赵天宝极力争取的结果,也是烈阳真人的默许。
他躬身应道:“是,长老。徐葬明白,定当恪守本分。”
那内门弟子见状,自然不敢再多言,恭敬退下。
待外人离去,赵天宝立刻恢复了跳脱的本性,拉着徐葬兴奋地参观起这“听涛苑”。院落清幽,有主卧、客房、静室、炼丹房(暂空),甚至还有一小片引了灵泉的药圃。
“你看,这间客房归你了!”赵天宝推开一间宽敞明亮、陈设简单的屋子,“以后咱们还在一起!什么仆从不仆从的,你别听他们瞎说,在我这儿,你永远是我兄弟徐葬!”
看着赵天宝真诚而毫无芥蒂的笑容,徐葬心中最后一丝因身份带来的阴霾也消散了。
他笑了笑,用力拍了拍赵天宝的肩膀:“好。”
虽然名义上是仆从,但在这听涛苑内,他们依旧是过命的兄弟。
这方小天地,成了他们在陌生而庞大的宗门里,最初,也最温暖的立足之地。
徐葬知道,赵天宝此举,不仅是为了情谊,更是用他的方式,在宗门规则之内,尽可能地维护着自己的尊严。
这份心意,他记下了。
新的生活,就在这略显“违规”的安排中,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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