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骏点点头，随后问关索：“牧马山庄你干的？”
“我干的。殿下还真是直接。”
然后龚骏哦了一声就沉默了。
这把关索弄得不自在了：“殿下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做？”
“有什么好问的，你是高公公的人呗。”
这下关索震惊了：“殿下你未免也太聪明了，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你护臂上卡着鸽子毛呢，会放鸽子的不是高家就是高公公，高家现在自顾不暇，既然不是高家，那就是高公公呗。父皇让你来的？”
关索拔出护臂上的鸽子毛：“哟，还真是。倒不是陛下让我来的，是义父让我来的。来盯着清莲教。”
“你是高唯听地义子？那你打算怎么做？毕竟现在我已经说动清莲教放弃造反，只杀刘长剑一人。你是准备如实上报吗？”
“殿下觉得我有那么蠢吗？要真这么做了可不就把两位殿下得罪得死死的了。”关索笑着说道。
“我可信不过你啊！”龚吉冒出一句。
“那殿下您可就错怪我了，毕竟我也没把殿下的行踪告诉义父和陛下，这点足够证明我的诚意了吧。”
房内顿时剑拔弩张。
龚吉手里已经攥着铜钱了：“你怎么知道他是？”
“殿下别紧张，我怎么说也是夜蝠卫的副统领，见过大殿下不奇怪吧？”关索忙笑着安抚两人：“八殿下，你装病并且会武的事我也没上报过哟。内功收了吧，我可打不过二位。”
龚骏收起铜钱，问：“你想怎么样？”
关索笑着道：“殿下您可真误会卑职了，卑职从来没有想过要以此要挟两位殿下。殿下，就这么跟您说吧，卑职只是提前站队而已。”
“那你就打错如意算盘了，我跟大哥都无意大宝，你跟了我们可得不到从龙之功。”
“可是你们跟七殿下关系不错不是吗？”
“哦？这是何意。”
“殿下，我就跟你交个底吧，我不叫关索，我叫谢必安。”
“谢必安？不是白无常的名字吗？”
“没错，义父取的，另外夜蝠卫统领叫范无咎，代表黑无常。”
“哟，高公公这是想当阎王断人生死吗？”
“那倒没有，只是收留我们时心血来潮这么取的。”谢必安忙摆摆手：“殿下，其实陛下有意考虑考虑七殿下，因为之前江南案七殿下办的不错，无论是办案能力还是带兵能力，都得到了陛下的认可，所以陛下有意扶植他来对抗二皇子党和五皇子党。这次陛下也是上了心了，怕七殿下遇到麻烦，所以义父就派我来了。因为这次清莲教的事，陛下和义父猜测是董淑妃那边做的手脚，所以陛下对五皇子那边甚是不满，而这牧马山庄的樊夫人恰好是五皇子的人，我把她杀了，然后把她扶植清莲教的事情一上报，不就坐实了清莲教是五皇子党的阴谋？这不是帮了殿下们的忙吗？”
“你还想来我们这里讨赏不成？”
“岂敢岂敢。”
“不过你这件事的确做得很好，算是我们欠你一个人情，你是个聪明人，又有能力，如果只要足够忠心，七哥那里会有你的位子。但如果你首鼠两端......”
“殿下放心，殿下都说我是聪明人了，我难道还会犯糊涂？再告诉你们个秘密好了，当初兴国公的孙女本来是陛下安排给七殿下的，想把牛杆军的兵权给七殿下，谁知阴差阳错嫁给了殿下您。”谢必安神秘兮兮道。
“造孽啊。”虽然龚骏心中早已猜到，但听到实情还是忍不住发出感叹。
突然龚骏想到了什么：“你是夜蝠卫的副统领，那你知道的挺多的咯？”
“那要看什么消息了。”
“我母妃的事。”
“这~。”
“怎么？有难处？刚说自己不会犯糊涂，现在已经糊涂了？”
“那倒不是。”谢必安脸色有些为难：“只是宫里的事，我们两个正副统领也知道的不多，因为多是义父亲自处理，我们也不好过问。不过我的确知道点事。你母妃应该是被毒死的？”
“哦？有依据吗？”龚骏立刻提起了精神。
“我们夜蝠卫会随机偷看京城官员的书信，偶然间我看到一封太医院院首秦长青寄往医仙谷的信，里面秦长青问了他师傅石斛夫人一种毒的症状和解毒之法。后来我把医仙谷的回信也截了下来，石斛夫人猜测是西域的毒，她也不会解，擅长解毒的大师兄已经出谷云游，她建议秦长青去找他大师兄问问。当初秦长青并没有说赵昭仪中毒之事，我就猜测你母妃死得蹊跷。事关重大，这事只有我知道，义父那里我都没说。”
“你是说秦长青知道当初的真相？”
“那殿下得亲自问他了，现在他是您的岳丈，要见他还是很容易的吧。”
龚骏点点头：“还有这个医仙谷的大师兄，莫不是之前救了沈翊和刘宙安，协助七哥破海盗的那个曾士贤？”
“就是他，他跟七殿下在建安就分别了，本来陛下还想给他嘉奖，结果人都找不到了。”
“你们没跟着他？”
“一个江湖郎中有什么好跟的，殿下你真当我们夜蝠卫是吃饱了撑的。”
“那让你们找能找到他不？”
谢必安皱紧了眉头：“这家伙还真不好找，他向来不住客栈，专找破庙和废弃的空屋。要找他恐怕得花点时间。”
“那就拜托谢副统领了。”龚骏朝他拱了拱手。
“尽力，尽力。”谢必安也拱了拱手：“我的身份也请两位殿下不要外传，让义父知道了不好。”
“这是自然。”
谢必安退出了房间。
“我不想在蜀郡久留了，赶紧把事情办了，我要回去找岳丈好好聊聊。”龚骏站起身，转向龚吉：“大哥你以后出去让来福给你化化妆，别这么轻易就被认出来了。”
龚吉两手一摊：“我也不想的啊。”
“走吧。”
“去哪儿？”
“不论是楼见秋那边传消息还是杨无邪那边做陷阱都要些时日，我要先去给兰儿带些礼物，虎妞那边你买礼物了吗？”
“额——，没有，还好你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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