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山之巅的朝阳穿透云海时,石惊弦正低头为苏轻晚擦拭脸颊的血痕。那道伤口不深,却像根刺扎在他心头,指尖触到她微凉的皮肤,离火灵力不自觉地涌过去,在伤口边缘凝成层淡粉色的保护膜。
“这点伤算什么。” 苏轻晚抓住他的手,掌心的坎水灵力与他的离火轻轻碰撞,“你看这龙脉之钥,‘蓬莱岛,定海针’—— 看来影阁的最终目标,是海底的定海针。” 她将钥匙举到阳光下,金属边缘折射出的光纹,竟与蓬莱岛的海图轮廓隐隐相合。
石啸天拄着刀走来,甲胄上的血迹已冻成暗红,他往嘴里灌了口烈酒,喉结滚动着笑道:“蓬莱岛那地方邪乎得很,常年被浓雾罩着,岛上的‘迷魂阵’据说连神仙都绕不出来。不过咱们有这钥匙,怕他个鸟!”
三日后,登州港的渔船正准备出海,却被一艘挂着黑龙旗的楼船拦住。石惊弦站在船头,断水剑斜倚在舷边,剑穗上的双鱼玉佩随着海浪轻轻摇晃。苏轻晚展开海图,指尖划过标注着 “鬼见愁” 的暗礁群:“从这里绕进去,能避开影阁在主航道的哨卡。《孙子》说‘以迂为直’,走险路反而快。”
楼船刚驶入暗礁区,海面突然起了浓雾,白蒙蒙的雾气像棉絮般裹住船身,连船头的灯笼都只能照出丈许远。石啸天握紧刀,耳力凝神听着雾中的动静:“不对劲,这雾里有东西在动。”
话音未落,雾中突然传来 “咻咻” 的破空声,数十支带倒钩的鱼叉穿透雾层,狠狠钉在船板上,叉尾系着的铁链被猛地一拽,楼船顿时剧烈摇晃起来。“是影阁的‘海鬼营’!” 石惊弦断水剑出鞘,离火灵力顺着船舷蔓延,将靠近的鱼叉尽数烧断,“他们在雾里布了‘锁船阵’!”
苏轻晚突然将坎水灵力注入船锚,铁链 “哗啦” 一声沉入海中,在水底凝成道冰墙:“锁住船底的暗流!惊弦,用‘离火燎原’烧散雾气!”
石惊弦纵身跃至桅杆顶,断水剑划出道赤红的弧线,火焰如瀑布般倾泻而下,雾气被灼烧得 “滋滋” 作响,露出雾中数十艘小型快船,船上的影阁教徒个个戴着青铜面罩,手里挥舞着带锯齿的短刀。
“来得正好!” 石啸天刀光如墙,将爬上船的教徒劈落水,“让他们尝尝石家刀法的厉害!” 他的刀招大开大合,每一刀都带着劈山裂石的力道,却在接近船舷时突然变向,用刀背将教徒拍晕 —— 这是怕伤了船板,反倒把自己困在海上。
石惊弦与苏轻晚则守住船尾,他的离火剑织成道火网,拦住正面袭来的教徒;她的坎水绫化作数道冰索,缠住侧面偷袭者的脚踝,两人配合得如同左右手,火与冰在船板上交织出奇异的光纹,恰如奇门八卦中的 “水火既济” 卦象。
激战正酣时,雾中突然传来低沉的号角声,海鬼营的教徒如潮水般退去,铁链在水面拖出长长的涟漪。石惊弦望着雾中隐现的黑影,眉头紧锁:“他们在引我们追。”
苏轻晚却指着船板上的水渍,那里的水迹正顺着某个方向流动:“你看,这水流受了阵法引导,正往蓬莱岛的迷魂阵流去。他们想把我们引进阵里。” 她将龙脉之钥放在水渍旁,钥匙突然微微发烫,在船板上投射出个发光的箭头,直指雾中某个方向,“钥匙能感应定海针的气息!跟着它走!”
楼船顺着箭头方向行驶,雾气渐渐稀薄,前方露出座郁郁葱葱的岛屿,岛上的山峦在夕阳下呈现出青紫色,山脚下的沙滩泛着诡异的银光。石惊弦刚要下令靠岸,苏轻晚突然按住他的手:“那沙滩不对劲,沙粒的反光太亮,像是埋了东西。”
石啸天用弓箭射向沙滩,箭矢落地的瞬间,沙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密密麻麻的尖刺,每根刺上都沾着墨绿色的毒液。“是‘翻板阵’!” 他咋舌道,“这帮龟孙子,连上岸的路都设了陷阱。”
苏轻晚却笑了,坎水灵力在指尖凝成冰舟,轻轻放在水面:“水路走不得,咱们走‘空路’。你看那山崖上的藤蔓,间距正好是奇门步点的距离。”
三人踩着冰舟渡到崖下,石惊弦率先抓住藤蔓,离火灵力在掌心流转,测试着藤蔓的承重。他转头看向苏轻晚,目光里带着担忧,却见她已抓住另一根藤蔓,冲他眨了眨眼:“放心,我外公教过‘飞猿术’。”
藤蔓向上延伸至半山腰的溶洞,洞口挂着串贝壳,风一吹便发出清脆的响声。石啸天刚要迈步,却被苏轻晚拉住:“这贝壳声有问题,间隔的节奏能乱人心神。” 她从袖中摸出两团棉花,“塞住耳朵,跟着我的脚印走。”
溶洞内别有洞天,中央的石台上摆着尊白玉雕像,雕像手中托着的,正是半块定海针的碎片,金属边缘泛着淡淡的蓝光。石惊弦刚要拿起,雕像突然睁开眼,眼中射出两道红光,洞顶顿时落下无数石笋,砸在地上碎成齑粉。
“是‘守针傀儡’!” 苏轻晚认出雕像底座刻着的影阁符文,“它靠定海针的灵力驱动,普通刀剑伤不了它!”
石啸天挥刀劈向傀儡,刀刃撞上白玉躯体,竟被弹回寸许,火花四溅中,傀儡的手臂突然变长,带着呼啸的劲风拍向石惊弦面门。“惊弦,用双脉合璧!” 苏轻晚急道,坎水灵力顺着藤蔓蔓延,在傀儡脚下凝成冰绊。
石惊弦会意,断水剑与苏轻晚的坎水绫同时缠上傀儡的脖颈,离火与坎水灵力在接触点剧烈碰撞,发出 “轰隆” 的巨响。傀儡的白玉躯体出现道道裂痕,蓝光从裂缝中溢出,与双脉灵力产生奇妙的共鸣,洞壁上竟浮现出定海针的完整模样 —— 那是根通体漆黑的巨柱,柱身刻满了镇压海怪的符文。
“原来定海针是用来镇住海底巨兽的!” 石惊弦失声惊呼,“影阁想偷它,是想放出巨兽掀翻沿海城镇!”
傀儡在共鸣中渐渐碎裂,露出里面藏着的个青铜匣子。苏轻晚打开匣子,里面除了另一半定海针碎片,还有封信,字迹扭曲如蛇:“石惊弦亲启 —— 若见此信,定海针已归位。然海底巨兽非针能镇,需双脉血祭方能平息。蓬莱岛心,等你来赴约。”
落款是个模糊的 “影” 字。
石惊弦捏紧信纸,指节泛白。苏轻晚握住他的手,掌心的双脉印与他的同时发烫:“别信他的。《奇门》说‘气脉相通,可御万邪’,双脉合璧的力量,未必是用来血祭的。”
洞外的海浪突然变得狂暴,整座岛屿都在微微震颤。石啸天走到洞口,望着远处翻滚的黑色巨浪,沉声道:“怕是影阁已经动了定海针,那海底的东西…… 要出来了。”
石惊弦将两半定海针碎片拼合,完整的巨针虚影在洞中亮起,与他掌心的双脉印产生强烈的共鸣。他看着苏轻晚,眼中虽有凝重,却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不管是什么,咱们一起去看看。”
苏轻晚点头,指尖轻轻划过他的脸颊,像在描摹他的轮廓:“记得你说过,要陪我去江南看桃花。等这事了了,可不能耍赖。”
石惊弦笑了,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吻:“绝不耍赖。”
三人走出溶洞时,蓬莱岛的浓雾已完全散去,露出岛中心那座冒着黑烟的火山。火山口的岩浆正顺着山体流淌,在海边凝成道诡异的红光,与海底翻涌的巨浪遥相呼应。而在火山与大海之间的平原上,影阁教徒正列着整齐的方阵,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举着令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石惊弦握紧断水剑,离火灵力在剑刃上熊熊燃烧。他知道,最后的决战,就在眼前。而那封信上的 “双脉血祭”,究竟是影阁的阴谋,还是定海针真正的秘密?无人能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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