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惊弦抱着苏晚晴冲出养心殿时,御花园的夜露正浓。红娘子的丐帮弟子已在梅林外布下 “打狗阵”,云青带着武当弟子守在东侧月洞门,剑尖斜指地面,正是 “太极剑” 起手式 “云手”,周身气流随呼吸吞吐,暗合 “八卦” 中的 “巽风” 位。
“往这边走!” 红娘子甩动双鞭,鞭梢卷断垂落的梅枝,露出后面的暗渠入口,“这是当年岳将军藏兵用的密道,直通城外寒潭,比走正门快两刻钟。”
石惊弦点头,脚尖点过梅林积雪,怀中苏晚晴的呼吸又弱了些,颈侧的黑气已蔓延到下颌。他摸出岳佩按在她背心,掌心相贴时,佩上 “精忠报国” 四字突然发烫,竟将黑气逼退半寸。
“秦霜的噬心蛊霸道,寻常解药无效,” 云青跟上几步,铁剑在月下划出半轮清辉,“但寒潭底有种‘冰魄莲’,能克百毒,只是潭底常年结着‘玄冰’,水下还有‘奇门遁甲’阵眼,当年我师父曾在此折过剑。”
话音刚落,暗渠入口突然传来 “咔啦” 轻响,七八枚透骨钉破空而来,钉在石惊弦脚边积雪里,钉尾还在震颤。红娘子双鞭一旋,卷住一枚钉子猛力回扯,从暗处拽出个黑衣蒙面人,那人手中短刀反握,正是秦霜的 “玄冰卫” 记号。
“来得好!” 红娘子手腕翻转,双鞭如赤练缠上黑衣人手臂,“丐帮‘缠字诀’,让你尝尝厉害!” 她身形如蝶穿花,鞭影中突然踢出一脚,正中对方膝弯,正是 “八卦掌” 中的 “踏坎位”,刚柔相济间,黑衣人已被捆成粽子。
石惊弦却没看缠斗,他耳尖微动,听见暗渠深处传来齿轮转动声,当即抱着苏晚晴跃入密道。通道狭窄,仅容一人侧身,石壁上每隔丈许便有盏油灯,昏黄火光中,隐约可见壁上刻着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八字,正是奇门遁甲八门方位。
“小心脚下!” 云青紧随其后,铁剑在石壁上一点,火星溅处,竟露出个翻板陷阱,“这是‘死门’机关,触发了会坠入‘地网阵’。” 他剑尖在陷阱边缘划圈,“按‘左旋三圈,右旋一圈’才能走‘生门’。”
石惊弦依言转动脚下石板,果然听到 “咔” 的轻响,前方石壁缓缓移开,露出条岔路。就在此时,岔路阴影里突然窜出十数条黑影,个个手持链枷,链端铁球裹着玄冰,砸来时带着刺骨寒气 —— 竟是秦霜的 “玄冰卫” 主力。
“护住苏姑娘!” 云青铁剑一震,使出 “武当太极剑” 中的 “野马分鬃”,剑光如扇面铺开,将铁球尽数引偏,“这些人练的是‘玄冰劲’,中者血脉冻结,千万别被砸中!”
石惊弦怀中抱着人,不便施展长兵器,索性左手护着苏晚晴,右手抽出腰间软剑,剑身在火光下泛着琥珀色,正是得自异人所赠的 “暖玉剑”。他见玄冰卫链枷挥舞如轮,竟想起奇门中 “丙奇加甲午辛,名曰‘朱雀投江’,主破贼”,当即脚尖点在 “景门” 方位,软剑突然弯折如弓,避开正面铁球,剑穗却如灵蛇窜出,缠住最前那人的手腕。
“去!” 他猛一发力,那玄冰卫竟被自己的链枷带得一个趔趄,撞向同伴。石惊弦趁机旋身,软剑直刺另一人咽喉,剑势快如星火,正是 “奇门十三剑” 中的 “丙奇式”,专破刚猛兵器。
这边打得激烈,红娘子已带着丐帮弟子从另条岔路杀来,双鞭上裹着烈酒,遇火即燃,她一声呼哨,弟子们齐掷火折子,顿时烈焰冲天,将玄冰卫的寒气逼退三分。“小的们,用‘火烧连营’!让这些冰疙瘩尝尝爷爷的厉害!” 她双鞭横扫,引燃的酒液溅在玄冰卫身上,竟连玄冰都烧得滋滋作响。
混战中,石惊弦突然察觉怀中苏晚晴手指动了动,低头见她睫毛颤了颤,唇间溢出细若蚊吟的声音:“潭…… 底…… 左三右四……”
“什么?” 他心头一震,软剑愈发迅疾,竟在玄冰卫之间杀开条通路。云青见状,铁剑突然变 “虚”,剑招如行云流水,将追来的玄冰卫引向侧面石壁 —— 那里正是石惊弦方才发现的 “惊门” 陷阱。
“走!” 云青一剑挑飞最后一个铁球,铁剑在石壁上刻下记号,“寒潭就在前面,按苏姑娘说的‘左三右四’,该是指潭底石砖的步数。”
石惊弦抱着苏晚晴冲出密道出口,顿时被眼前景象怔住:月光下的寒潭如块巨大的墨玉,潭面虽结着薄冰,却有热气从冰缝中冒出,潭边立着块丈高石碑,刻着 “水泽节” 三个篆字,正是《周易》六十四卦中的节水之卦。
“玄冰卫追来了!” 红娘子喘着气赶到,双鞭上的火焰已被寒气逼得只剩火星,“这些狗娘养的,竟会‘冰遁’,跟泥鳅似的滑!”
话音未落,潭面薄冰突然炸裂,数十个玄冰卫踏着碎冰而来,为首那人手持两柄短柄斧,斧面泛着青黑,显然淬了剧毒。石惊弦认出他是秦霜的副手 “冰阎罗”,传闻此人斧法狠辣,曾一斧劈开千斤巨石。
“留下苏姑娘,饶你们全尸!” 冰阎罗双斧互击,发出刺耳的金铁声,玄冰卫们竟齐齐跺脚,潭边地面瞬间结冰,将众人脚步冻住 —— 正是 “玄冰劲” 的上乘功夫 “冰封千里”。
石惊弦脚下一凉,已知不妙,怀中苏晚晴却突然睁眼,指尖指向潭中:“左…… 三……” 她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石惊弦当即会意,暖玉剑突然插入冰层,内力催动下,剑身上竟浮现出 “离卦” 纹路,冰层以剑尖为中心融化出个圆洞。
“云道长,借剑一用!” 他大喊一声,云青毫不犹豫将铁剑掷来。石惊弦左手接剑,右手暖玉剑护着苏晚晴,竟使出 “左右互搏” 之术,左手铁剑使出武当 “太极剑” 的 “揽雀尾”,引开冰阎罗的双斧,右手暖玉剑则如灵蛇出洞,直刺玄冰卫的 “坎门”—— 那是他们玄冰劲运行的罩门。
“好个左右互搏!” 冰阎罗怒吼,双斧变招如电,斧影中竟藏着 “寒冰掌” 的后劲,每一斧劈下都带着冰碴。石惊弦以一敌众,却丝毫不乱,他听着苏晚晴断续的指引,脚下一步步踏着 “左三右四” 的步数,竟在冰面上走出个诡异的轨迹,所过之处,玄冰卫的冰封纷纷碎裂。
红娘子见状,立刻招呼弟子:“按石少侠的步子走!这是破阵的步法!” 丐帮弟子们虽不懂奇门,却信石惊弦,纷纷依样画葫芦,果然避开了冰阎罗的冰封。
激战间,石惊弦突然瞥见潭中冰洞泛出蓝光,想起苏晚晴之前的话,左手铁剑突然脱手,直插冰洞 ——“噗” 的一声,剑尾竟浮出朵冰魄莲,花瓣上的露珠坠落在苏晚晴眉心,她颈侧的黑气瞬间淡了大半。
“找到了!” 石惊弦心头一喜,正要去摘冰魄莲,却见冰阎罗双斧带着玄冰劲劈面而来,斧风竟将空气都冻出了白霜。而潭底突然传来巨响,仿佛有巨兽即将破水而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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