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惇的手还指着山崖,烟尘未散,他的嘴在动,可我不等他喊出声。
“投!”我低喝。
雷号手没犹豫,引信一拉,手雷顺着竹筒滚下斜坡,直奔谷口那堆粮车。三秒,不多不少。人群正往那边涌,李典站在阵前挥刀,想把溃兵拦住。他刚收拢三百多人,盾牌架起,拒马横列,眼看要稳住阵脚。
火光炸了。
粮车里本就存着干柴火油,一点就着。铁壳炸开,火星四溅,整片堆积的辎重轰然腾起烈焰,热浪扑面,把最近的十几个曹兵掀翻在地。惨叫刚起,就被爆炸吞了。烟柱冲天,火舌卷着碎木横扫四周,刚聚起来的队伍又被冲散,像被犁过一遍的田。
李典被气浪掀得后退几步,头盔歪了,脸上溅了灰。他没倒,还在喊,可声音压不住火啸与哀嚎。盾阵裂了口,溃兵从缝隙里往外逃,谁也不听令。
就是现在。
我抬手,从袖中抽出m 1911,枪管微抬,瞄准夏侯惇坐骑的前腿。他刚被人扶上马,身子歪着,头盔碎了一角,额角血流到眉骨,半边脸都是红的。马受了惊,前蹄不停刨地,他拽着缰绳,正要调头往谷外冲。
枪响。
子弹撕风而出,正中马腿。那马长嘶一声,前膝一软,猛地人立而起。夏侯惇没防住,整个人被甩了出去,后背砸在碎石上,滚了两圈,头撞上一块凸起的岩角。
他不动了。
亲兵疯了似的扑过去,两个架起他胳膊就往另一匹马上拖。血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淌,在黄沙上拖出一道湿痕。他眼睛闭着,嘴微张,看不清是昏是死。可他还活着,只要一口气在,曹军就未必肯认败。
“赵云!”我开口,声音不大,却穿透鼓声。
高岗下,赵云立刻抬头,银甲沾灰,长枪横握。他看见我的手势——右手指向夏侯惇撤离的方向,三指一收。
他懂了。
赵云翻身上马,身后五十骑立刻列阵,马蹄翻起尘土,直插曹军退路斜侧。他们不冲正面,专挑溃兵与亲兵交接的空隙切入。长枪挑、马蹄踏,硬生生在乱军中撕出一道口子。夏侯惇刚被扶上马背,又被这股冲击撞得歪斜,差点再摔下来。
亲兵怒吼,举刀反击,可赵云的骑队不停,穿插如风,一击即走。三轮冲杀,曹军护主的圈子被冲得七零八落。夏侯惇的马受惊狂奔,跑出十几步才被拽住。他伏在马背上,一动不动,像具尸体。
可我知道他没死。
我还得让他——彻底废了。
我盯着那匹马,手又摸向枪套。第二枪,本可要他命。但我不能。杀夏侯惇,曹操必倾全力复仇,眼下不是时候。我要的不是一人之死,是十万大军的崩解。
只要他倒,旗就倒。
就在这时,张飞的鼓声变了。
原先三连击,如雷贯耳,震慑四方。现在却转为急促短擂,一声接一声,密如雨点,节奏极快,像是千军万马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鼓槌砸在牛皮上,发出闷响,可在这山谷里,回音叠加,听不出是百人还是千人。
曹军耳朵都快炸了。本就慌了神,这一听,更以为被围死了。后军本在谷外列阵,此刻也开始后撤,有人扔了兵器,有人直接调马往北逃。一个校尉拔刀砍翻两个逃兵,可第三个人冲过来时,他手一软,刀落了地。人群从他身边冲过,没人理他。
李典还在撑。
他带着最后两百人死守谷口,盾牌围成半圆,长矛向外,拒马横列,硬是挡住了赵云的一次冲锋。他站在阵后,满脸是血,嗓子已经哑了,还在吼:“稳住!稳住!夏侯将军未死,后有援军,退者斩!”
话音未落,安林方向传来马蹄声。
关羽到了。
他没从正面冲,而是率三百骑绕到李典侧翼,马衔枚,刀出鞘,悄然逼近。等曹军发现时,关字大旗已如黑云压境。关羽一马当先,青龙偃月刀横扫,直接劈开一面盾牌,砍进一名百夫长的肩胛。血喷出来,溅在黄沙上,像泼了一碗红漆。
李典回头,脸色变了。
他知道,守不住了。
他咬牙,猛地抽出腰间佩剑,亲自带队迎上。可关羽的骑阵已成,如铁流冲堤,一撞即溃。盾阵裂开,长矛折断,拒马被掀翻。李典被两名亲兵死死架住,拖向后方。他还在喊,可声音被马蹄与杀声吞没。
夏侯惇被抬上马背,由四名亲兵护着,往北狂奔。赵云想追,我抬手止住。
“放他走。”
现在追杀主将,不如杀兵断势。夏侯惇活着,才能把恐慌带回许都。一个败将,比一具尸体更有用。
我转身,看向谷中。
火还在烧,粮车的残骸冒着黑烟,焦木横七竖八。地上躺满了人,有的在呻吟,有的不动了。战马断腿哀鸣,被一刀结果。赵云的部队在清剿残敌,关羽的骑队在追击溃兵,张飞的鼓声仍未停,一声声砸在残军心头。
我走下高岗,脚步踩在血泥里,发出轻微的噗响。
一名传令兵迎上来:“赵将军,赵云将军问是否追击至三十里外?”
我摇头:“不必。收兵。”
“可李典还在逃。”
“他逃不了。”
我抬头,望向北方官道。夜风卷着烟尘,吹动我的纶巾。袖中枪柄贴着皮肤,冷得像块铁。
系统界面在脑中一闪而过:
【子任务:挫败夏侯惇第一次南征】
状态:进行中
倒计时:57:37:21
还早。
但这仗,已无悬念。
我抬手,三指并拢,缓缓下压。
这是收兵令。
金锣三响,短促如刀。赵云立刻收队,关羽勒马回撤,张飞的鼓声戛然而止。山谷瞬间安静,只剩火燃木的噼啪声,和伤兵的低哼。
我站在坡前,看着满地狼藉。
十万大军,一日而溃。不是败在阵法,不是败在兵少,是败在不知何物从天而降,不知下一击来自何处。他们不怕死,可他们怕看不见的敌人。
这才是最狠的杀招。
一名亲兵跑来:“赵将军,俘获曹军旗手一名,自称有急情报。”
我抬眼。
那人被押上来,满脸血污,跪在地上,双手捧着一面残破的令旗,旗面焦黑,可还能看出一个“夏”字。
他抬头,声音发抖:“将军……夏侯……夏侯将军坠马时,手里还攥着这旗……亲兵抢出来……交给我……说……说不能丢……”
我盯着那旗。
旗杆断了一截,旗面烧了半边,可那“夏”字还在,墨迹未散。
我伸手,接过。
旗杆入手,沉甸甸的,沾着血,也沾着灰。
我握紧。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特种兵魂穿诸葛,靠系统称霸三国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