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卷着枯叶掠过断桥,张飞的战马鼻息喷出白雾,四蹄微颤。他仍立在桥北断口,矛尖朝天,甲叶上结了一层薄霜。我蹲在密林深处,机枪枪管贴着手臂,凉意渗进皮肤。锐士营两人一组,轮守枪位,谁都没合眼。
五里外的原野上,尘头渐起。
不是斥候那种零星蹄声,是整支大军推进的闷响,像雷在地底爬行。火把连成一线,从北面压来,越来越近。当先一杆大旗,黑底金纹,写着一个“曹”字。
曹操到了。
我抬手,对身边锐士低声道:“换水囊,趁他不回头。”
那人伏地而行,贴着树根爬向桥头。张飞听见动静,肩头微动,却没侧目。水囊递到唇边,他仰头猛灌一口,喉结滚动,随即咬紧牙关,重新挺直脊背。
我知道他在撑。腿在抖,手肘发僵,可只要他还站着,那杆矛没倒,这桥就不是路。
曹军前锋在桥南两里处停下。一骑飞出,银甲独眼,是夏侯惇。他策马绕林半圈,目光扫过地面,又抬头看林中尘迹。片刻后,拨马回阵。
我盯着他背影,手指轻轻搭上扳机。
“拖枝,起尘。”我下令。
枯枝再度被马匹拖拽,在林间来回奔走。尘土扬起,如大军调动。风向偏西,正好把声响吹向敌阵。
夏侯惇回到本阵,与曹操并马而立。许褚持刀护卫,环眼怒睁,死死盯着桥头那道铁影。曹操不语,只抬手摸着胡须,目光如钩,钉在张飞身上。
良久,夏侯惇突然抬手,指向林中:“主公,林无伏兵。”
曹操转头。
“尘迹浮于表,马蹄印浅而乱,乃人为拖拽所致。若真有大军藏匿,必有炊烟、人声、马粪堆积。今夜静如死地,唯尘动耳。”夏侯惇声音沉稳,“此乃虚张声势,张飞孤身断后,林中不过数十残卒。若此时强攻,可斩其首级,直取刘备。”
许褚立刻附和:“末将愿率虎卫军冲锋,取张飞首级献于帐前!”
曹操仍不动。
他望着那断桥,眼神忽明忽暗。我认得那种神情——不是犹豫,是回忆。他在想博望坡那一夜,火光冲天,地动山摇,他以为是天雷劈营,醒来才发现是连营尽毁。还有长坂坡,百骑崩退,尸堆如山,那一阵“惊雷”扫过,连虎豹骑都失控奔逃。
他知道那不是雷。
但他不知道是什么。
我缓缓吐出一口气,抬手对枪手下令:“准备试射。”
枪手伏地,手指扣住扳机。我盯着桥南那棵合抱粗的槐树,树干朝南,正对林口。
“打树干中部,穿过去。”
枪手点头。
下一瞬,枪响。
不是雷,胜似雷。一声炸裂,槐树轰然一震,木屑横飞,碗口粗的弹孔贯穿树心,树后尘土炸起。马群受惊,前排骑兵纷纷勒缰,战马人立嘶鸣。
桥头,张飞肩甲一震,却仍不动。
曹军阵中一片哗然。
夏侯惇脸色骤变,猛地扭头看向槐树:“何物竟能穿木如纸?!”
许褚握刀的手青筋暴起,瞳孔收缩。
曹操死死盯着那树,嘴唇微微发抖。他忽然低声道:“又是这声音……博望坡那一夜,就是这声。”
“主公?”夏侯惇急问。
曹操抬手制止他,声音冷得像冰:“诸葛村夫,手中有鬼器。”
“鬼器?”许褚瞪眼,“不过是强弓劲弩!末将愿……”
“不是弓弩。”曹操打断他,目光转向密林,“弓弩有弦响,有箭影。此声自林中起,无影无形,穿木断骨,非人力可为。”
夏侯惇还要开口,曹操猛然扭头:“你可敢再进?”
夏侯惇一滞。
他不是怕死,是怕未知。他能拼刀,能冲锋,可面对一种看不见、听不着、却能隔空断树的东西,他不知道怎么打。
曹操不再看他,转而下令:“全军后撤半里,列阵待命。”
传令兵飞马而出。曹军缓缓后退,弓弩手前置,盾阵合拢,如龟甲闭壳。他们退得极慢,每一步都盯着密林,生怕再有一声炸响撕裂夜空。
我靠在树后,检查弹链。还剩一梭,八十发。够用一次,不多。
“换岗。”我对枪手下令,“两人守枪,四人警戒东西两侧。”
锐士领命,悄然换防。我取出水囊喝了一口,水已冰凉。抬头看天,星斗偏西,离天明还有两个时辰。
曹操在半里外重新扎阵。火把围成半圆,将帅旗立于中央。他下马,与夏侯惇、许褚立于旗下,低声商议。许褚几次抬手欲言,都被曹操按住。
我知道他在权衡。
退,损威名;进,恐损精锐。而我,只要再响一次,就能让他彻底收兵。
我盯着那面帅旗。
旗杆高两丈,绳索系在顶端。若断其绳,旗落如崩,足以震慑全军。
我抬手,对枪手低语:“下一枪,打旗杆绳索。三点钟方向,风速低,可直击。”
枪手点头,缓缓调整枪口。
就在这时,夏侯惇突然翻身上马,提枪欲出。
“主公!末将请战!纵有妖器,某亦愿以血探之!若林中真有伏兵,当一鼓作气;若无,岂容一将独据断桥!”
曹操皱眉:“你不怕死?”
“怕。”夏侯惇抱拳,“但更怕失战机。”
曹操沉默片刻,终于点头:“准你率五百虎卫,缓进探路。若林中有异动,立刻后撤。”
许褚立刻请命随行。
两人领兵而出,五百虎卫持盾挺刀,缓缓向桥南推进。每十步一停,侦骑前出,探查林间动静。
我盯着他们,手指微紧。
五百人不算多,可若让他们冲到桥头,张飞必死。
“准备。”我低声下令。
枪手屏息,枪口稳稳对准帅旗绳索。
夏侯惇已率军行至桥南百步,前锋盾阵距林缘不过五十步。再进一步,就能看清林中虚实。
就是现在。
我抬手,一掌劈下。
枪响。
子弹撕裂夜空,精准命中旗杆顶端。绳索应声而断,大旗轰然倒地,火把映照下,那“曹”字重重砸进泥中。
全军死寂。
夏侯惇猛地回头,只见帅旗倾覆,尘土未起,无风无雷,唯有一道细不可见的线从林中射出,断其旗绳。
许褚脸色发白:“这……这怎么可能?!”
曹操站在原地,浑身僵硬。他望着那倒下的大旗,又望向密林,忽然低吼:“退!全军后撤十里!”
传令兵愣住:“主公,前锋已至……”
“退!”曹操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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