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面浮桥上的油布刚铺完,风就变了方向。
我站在旗舰望楼,指尖划过系统界面的三维风速图。东南风未减,反而更强,吹得战旗猎猎作响。远处水雾翻涌,魏军龙舟已现影踪,密密麻麻如蚁群顺流而下,每艘船头都堆满油草枯枝,火把在船舷晃动。
“来了。”姜维站在我身后,声音压得很低,“二十艘楼船压阵,距此不足三里。”
我没有回头,只将手中图纸折起,塞进怀中。那是南中首铸迫击炮的设计图,尚未试射。但现在,用不上它。
燃烧弹才是此刻最锋利的刀。
“传令下去,所有战船退守二线锚地。”我开口,语气平稳,“浮桥段留五人值守,其余全部撤离。”
姜维略一迟疑:“若火势失控,浮桥烧毁,我们如何回防?”
“浮桥可以重搭。”我看向那片逼近的黑点,“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他不再多问,转身传令。
不到半刻钟,汉军水寨已空。战船依次后撤,隐入江湾深处。只剩几条轻舟在浮桥两侧游弋,船上兵卒披着湿毡,手执长杆钩镰,随时准备切断连接铁链。
风越来越大。
龙舟群已行至五百步内,火光映在江面,像一条条赤蛇游来。楼船紧随其后,包铁船身在晨光中泛出冷芒,高耸的望楼上有鼓声阵阵,催促前军加速。
“再近两百步。”我说。
身旁弩炮手握紧扳机,额头沁出汗珠。
三百步——
“放!”
五枚燃烧弹同时离膛,拖着火尾划破空气,在空中留下五道焦痕。它们精准落入龙舟编队中央,轰然炸开。油草瞬间引燃,火团随风卷上邻船,转眼连成一片火海。
热浪扑面而来,逼得人睁不开眼。
一艘龙舟被烈焰吞没,船体断裂,沉入江中时还带着未熄的火苗。另一艘撞上浮桥,火星溅到油布上,腾地烧了起来。守桥士卒急忙泼水扑打,但火势蔓延太快,整段浮桥很快化作一条火龙,横卧江心。
楼船试图转向避让,却被火势逼得无法靠近。有几艘靠得太近,帆桅已被点燃,浓烟滚滚升空。船上传来喊叫声,兵卒提桶救火,却无济于事。
“风助火威。”姜维站到我身边,望着那片焦黑的江域,“他们退不了。”
确实退不了。
上游水流湍急,楼船笨重,逆流转向极易搁浅。如今前后皆火,唯有硬闯一条路。
可他们闯不过来。
我抬手,再次下令:“第二轮齐射,目标主舰望楼!”
五枚燃烧弹重新装填,瞄准器校准完毕。
发射!
火弹呼啸而出,两枚命中旗舰望楼,木构崩裂,火焰直冲天际。那艘楼船剧烈摇晃,甲板上人影奔走,鼓声戛然而止。
其余楼船见状,纷纷抛锚停航,试图隔开距离。但火势随风扩散,已有三艘被漂流的燃烧残骸撞上,开始冒烟。
“胜局已定。”姜维低声说。
我没有应声。
胜负从来不是看火烧得多旺,而是能否斩断敌人的后续手段。
“放无人机。”我说,“搜寻落水者,一个都不能少。”
十架侦察型无人机旋即升空,嗡鸣声极轻,贴着江面低飞。它们携带红外探测仪,能轻易识别水中活体。不多时,信号回馈:十七名魏兵跳江逃生,分散泅渡,正向南岸靠近。
“投网。”我下令。
无人机逐一锁定目标,释放特制网兜。那些挣扎中的士兵被兜住四肢,拖出水面,悬吊在半空,像捕获的鱼。
“全部押回大营。”我对姜维说,“挑为首的审。”
他抱拳离去。
我仍立于望楼,注视江面残骸。火势渐弱,但浓烟未散,遮住了半边天空。浮桥烧毁大半,只剩几节铁链悬在水上,微微晃动。
这场火攻,魏军想烧我们的桥。
结果,反把自己的舰队烧成了灰。
半个时辰后,姜维回来,脸色凝重。
“抓到了一个校尉,是楼船副将。”他说,“起初不语,经不住刑具伺候,招了。”
“说什么?”
“他说,曹睿亲自去了辽东。”
我眉头微动。
辽东?
公孙渊的地盘。
“原话怎么说?”我问。
“曹公亲赴襄平,密会辽东守臣,意图结盟拒汉。”姜维顿了顿,“他还说,这不是普通军事调动,而是为‘海图’而来。”
海图?
我目光一沉。
南中铜矿刚遇袭,江陵又遭火攻,现在曹睿亲自北上辽东……这不是巧合。
这是布局。
一张从资源、军工到海上通道的全盘围堵。
“此人现在何处?”
“关在底舱,嘴已被缝。”
我点头:“留着他,别让他死,也别让他说话。”
姜维应诺。
我转身走下望楼,踏进指挥舱。桌上摊着江域图,我用朱笔圈出辽东半岛,又画了一条虚线,连向南中矿区。
敌人想断我原料,焚我防线,再借外邦之势封锁海路。
可惜——
他们不知道,我的武器,从来不止一种。
“叫后勤营过来。”我对门外亲兵说,“我要查红箭导弹库存。”
亲兵领命而去。
片刻后,营官捧着册子进来,双手有些抖。
“回大人,红箭现存六枚,弹头完好,燃料密封保存,最长可维持三个月作战状态。”
我接过册子翻看,确认编号与日期无误。
“拆解一组零件,做耐压测试。”我说,“另外,准备运输箱,加装减震垫层,随时待命出发。”
“是!”
他退出去后,我独自坐在案前,手指轻敲桌面。
红箭导弹还未正式列装,属于战略级储备武器,系统只允许在特定任务节点启用。但眼下局势,已不容我再等。
曹睿去了辽东,说明他们要动真格的。
那我也不能只守江陵。
“姜维。”我唤他进来,“传令工部,把刚才燃烧弹的残壳送去成都,附上规格参数,让他们照此批量生产。”
“是否说明用途?”
“不必。”我淡淡道,“只要他们知道,这是今后水战标配就行。”
他又问:“襄阳方面,是否追击?”
我摇头:“魏军主力未损,此战只是断其一臂。贸然深入,反倒落入陷阱。”
我站起身,走到窗前。
江面仍在冒烟,几艘打捞船正在回收沉船物资。俘虏被捆在甲板上,低头不语。无人机陆续返航,落在专用平台上充电。
一切井然有序。
可我知道,真正的对手,不在江上。
而在海的那一边。
“大人。”姜维忽然开口,“若辽东有变,我们该如何应对?”
我没有立刻回答。
良久,我才说:“等消息。”
“若消息不来呢?”
我转头看他,眼神平静。
“那就让导弹先到。”
舱外传来脚步声,一名传令兵疾步而来,手中捧着一封密函。
我接过拆开,扫了一眼。
南中第二批精铜今日出炉,纯度达标,已启程运往江陵。
我将信纸折好,放入袖中。
“通知火器监。”我说,“迫击炮模具加快进度,七日内必须完成组装。”
姜维抱拳欲退。
我叫住他。
“再派一架无人机,飞到最北端海岸线。”
“查什么?”
“看有没有船。”
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迅速离去。
我坐回案前,打开系统面板,在任务栏新增一条标记:【辽东威胁——高优先级】。
光标闪烁片刻,弹出提示:【红箭导弹解锁条件更新:需完成“跨区域战略打击预案”】。
我输入指令:【启动预案编制】。
界面跳转,进入战术推演模块。
地图展开,从江陵到辽东,跨越数千里。
我开始设定航线、燃料消耗、气象补偿参数。
笔尖在纸上划动,发出沙沙声响。
窗外,最后一缕烟柱缓缓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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