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视一眼,不再犹豫,快步跟了上去。
跟着人群走了没多久,便见一座略显陈旧的府邸前挤满了人。
朱红府门虽已褪色,却依旧端正矗立。
门楣上方悬挂着两块牌匾,下方一块刻着“白府”二字,字体虽蒙尘,却仍能辨出几分苍劲;
上方一块则书“毒医世家”,只是牌匾边角微微翘起,漆面也失了往日光泽,透着几分岁月的沧桑。
周围传来低低的啜泣声,却没人敢大声喧闹,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压抑。
几人顺着人群缝隙往里挤,越往前,声音越发清晰。
隐约能听到有人在高声争执,语气激烈,还夹杂着几分嘲讽与愤怒。
那声音在密集的人群中撞来撞去,让原本就凝重的气氛变得越发紧张。
“好像有人在吵架!”
钱宝宝侧耳听了听,语气带着几分孩童的好奇。
钱大宝连忙将闺女护在身前,生怕她在人群中乱跑,轻声道:
“听这动静,怕是出了大事,这定是白家无疑了!”
待挤到近前,透过人群的缝隙望去,院落里两拨人正剑拔弩张地对峙着,气氛紧张得仿佛一触即发。
白厄听得钱大宝这话,心头猛地一紧,愈发抱紧了怀中的坛子,
脚步下意识地跟着人群往前挪了挪,目光瞬间被前方的对峙场景牢牢吸住,连呼吸都跟着沉了几分。
人群中央,两拨人泾渭分明地站着。
一侧是几个身着华贵锦袍的少年男女。
为首的少年约莫二十出头,面容桀骜,嘴角噙着一抹轻佻的笑。
他腰间挂着一块墨色玉佩,上面雕刻的鳞纹,正是墨鳞世家的标识。
如今这家族早已超越白家,成为古兹国第一大家。
另一侧站着个中年男人。
他身着洗得发白的旧袍,面容憔悴,鬓角已染上风霜,正是如今的白家家主白沽。
他浑身微微发颤,并非因为寒冷,而是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双手攥得死死的,指节泛白,眼底满是屈辱与愤怒,却又透着几分无力。
他身后站着几个白家子弟。
一个个面黄肌瘦,眼神躲闪,连抬头与对方对视的勇气都没有。
“白家主!”
为首的少年往前踏出一步,他名叫墨承,乃是墨鳞世家现任家主的嫡子。
少年声音洪亮,语气里满是刻意的嘲讽:
“如今的白家,早就配不上‘毒医世家’的名号了!”
“今日便按照自古传下来的规矩,比试一场毒术!”
“输了,即刻摘了牌匾,再将白府祖上传下的毒医典籍全数奉上。”
“自此白家需对我墨鳞世家俯首称臣——不知白家主意下如何?!”
周围的人群发出一阵低低的议论声,有人面露不忍,有人摇头叹息,却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墨鳞世家这些年势大,白家早已风光不再,谁也不想引火烧身。
白沽深吸一口气,攥紧的拳头微微发颤,沙哑着嗓子说道:
“墨承!你们墨鳞世家为何这般咄咄逼人?就不怕遭人耻笑吗?”
“我白家即便不如从前,也轮不到你们来欺辱!”
“欺辱?”
墨承嗤笑一声,漫不经心地摊了摊手,语气越发轻慢。
“这叫欺辱?明明是你们白家看不清形势,占着‘毒医世家’的名头不放。”
“却连个继承人都没有!说起来,你们才是古兹国的耻辱!”
他说着,眼神扫过白沽身后的白家子弟,目光里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
“再说了,世家传承,本就该能者居之!”
“你们白家后继无人,守着‘毒医世家’的名头却无力延续,这本身就是一场自古而来的悲剧!”
“既然无人能继承,何不干脆放手,让真正有能力的人来承接这份传承?”
白沽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这些年,白家人才凋零,毒医传承断了大半,面对墨鳞世家的步步紧逼,早已力不从心。
这次墨承带着人上门挑衅,逼他们主动放弃“毒医世家”的名号、交出祖传传承,他若是不应,只会遭对方更凶狠的打压;
可若是应了,白家数千年的基业就此覆灭,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了。
“爹……”
身后的白家子弟小声唤了一句,语气里满是惶恐。
墨承见白沽迟疑,笑得更得意了:
“怎么?还想硬撑?”
“我劝你们识相点,主动把‘毒医世家’的牌匾摘了,将传承典籍乖乖奉上!”
“不然,等我墨鳞世家动手,你们连体面退场的机会都没有,只会更丢人现眼!”
人群中的莫命眉头紧蹙,指尖无意识地攥了攥衣角,低声沉道:
“这墨鳞世家也太过分了,明摆着趁人之危,跟强盗何异?”
钱宝宝皱着小眉头,小手紧紧攥着钱大宝的衣襟,望着场中白沽屈辱的模样,小脸上满是不忍。
虎妞盯着场中对峙的局面,眉头微挑,若有所思地将目光移向一旁的白厄。
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变化。
此刻的白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她死死抱着怀中的坛子,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坛身的冰凉透过衣衫渗进来,却压不住心底翻涌的怒火与酸楚。
她看着白沽屈辱无力的模样,看着墨承等人脸上嚣张的嘲讽。
看着周围人或同情或冷漠的目光,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老人讲述的白家往事。
当年的白家何等风光,毒医之术冠绝古兹,凭一己之力护佑一方安宁;
师父更是百年难遇的天才,三岁识毒草,五岁解奇毒,被所有人寄予厚望。
可当年遭墨鳞世家算计,师父不仅被逐出家门、远离故乡,时隔多年,他们竟还对白家苦苦相逼!
白家衰败至此,被世仇这般欺辱,连守护祖传传承的能力都没有!
白厄的眼眶瞬间泛红,微风拂过,带着干涩的痛感,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
她将坛子搂得更紧,仿佛要从这份冰凉中汲取力量,
目光如淬了冰般死死盯着场中的墨承,眼底翻涌着与年龄不符的冰冷怒火。
她绝不能让师父毕生牵挂的家族,就这样被人肆意践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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